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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披伏的都是新年好之類的新春用語。丁瑾打開電腦,可這只是個裝飾,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又怎么能夠投入工作。 對面的爆米花湊過來跟她說:“快上二十樓人事部,可靠消息稱顧總現(xiàn)在派錢派到那里!” 丁瑾對他笑笑,“算了?!苯又陔娔X上噼噼啪啪地打起字來。一會便有電話進來,很讓她意外的,竟然是湘姐?!跋娼阈履旰谩!?/br> “新年好。你昨天跟我請的假是一天,現(xiàn)在你就回來上班,那是要銷假吧?” “嗯?!?/br> “那你一會上人事部消掉下午吧,順便領(lǐng)顧總的開門利是,他人現(xiàn)在就在二十樓?!?/br> 自從她又被劃下來三組跟湘姐后,湘姐對她還是挺關(guān)心照顧的,沒有了以前看她的那種眼神。她掛了電話,轉(zhuǎn)眼看到屏幕上自己打的一堆亂碼符號,輕輕地一個個消掉。 醫(yī)生的話又響在耳邊:孩子要嗎?回去跟你先生商量一下,孩子要的話過來建卡吧。 可她是未婚先孕。孩子要的話,是非婚生子。 不行,她必須先找到薛皓。 電話通了,卻是一遍又一遍,響至自動斷線。 丁瑾沒有發(fā)信息,也沒有登微信,只是不斷地重播。似乎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那個時候,多么的像…… 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坐得腰酸背痛,稍稍伸了下筋骨,才發(fā)現(xiàn)肚子隱隱有些痛。去廁所一看,內(nèi)褲上果然有一灘血跡。手腳瞬間就冰了,她摸出手機,通訊錄上的名單一個個往下翻,所有都過濾掉,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在這個念了四年書,上了兩年班的城市,仍是如此的陌生。 她最后還是打了電話給歐莎倩,問她什么時候能回來。除了她,她還能找誰? “明天的車中午的車?!睔W莎倩笑著問:“怎樣,老板今年的開門利是是多少?” 丁瑾倚在墻上,“我還沒去抽。”她穿得夠多的了,保暖內(nèi)衣,羊毛衫,羽絨服。進公司那么久,她一件也沒脫下來??纱丝趟齾s仍覺得有寒意從墻上往她的手臂上鉆,有冰封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把她包裹在內(nèi)。 “那你快去呀!”歐莎倩嘆了口氣,“可憐我只能收統(tǒng)一價兩百八了?!?/br> 人家還在過節(jié),還是喜氣洋洋一片祥和。丁瑾真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說自己這讓人鄙視讓人不齒的事情。終于還是掛了電話?;匚恢蒙夏昧税?。她想了想,又過去湘姐的辦公室跟她交代下午她還是得請假才出去按了電梯。 “?!钡囊宦暎娞莺芸炀偷搅?,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站在滿滿的人。 “新年好?!?/br> “新年好。” 這句話注定在元宵節(jié)前都是被人樂此不彼地重復(fù)。一人出來,丁瑾剛好站進去。 “二十樓么小???” “嗯?”丁瑾側(cè)頭,“這電梯是上的?” “對呀!剛才空心菜走掉不算,現(xiàn)在這里所有人,都是奔二十樓去的。你要下去?” 丁瑾低頭,“是啊,唯有等上去了再下去吧?!?/br> “小丁抽了紅包了?多少?” “還沒有?!?/br> “那剛好啊,顧總現(xiàn)在就在人事部!” 二十樓一到,人呼啦啦就涌出了電梯,丁瑾也沒理由解釋為什么不拿了紅包再干別的事情,順著人潮就到了人事部。 顧卓看著人群笑道:“你們都涌上來人事部了,我要帶不夠紅包怎么辦?” 有人舉手,“顧總,我采購部的,五樓,絕對比人事的樓層早。剛才顧總到我們部門的時候,我不幸在解決人生大事錯過了而已啊!” 顧卓把紅包打開成一個扇形,“錯過了也可以收統(tǒng)一的二百八啊,這里最低的才一百八,比兩百八要少整整一百?!?/br> 那人首先抽了一個,“我年初一的時候去上香,神告訴我今年比較旺?!庇谑堑人槌鲆化B十塊二十塊的,數(shù)完后確定是一百八之后,所有人都笑了,除了丁瑾。 顧卓把紅包遞到丁瑾面前,微微轉(zhuǎn)頭對剛才采購部的那個同事笑道:“你拜的那個,肯定是山寨版的。” 丁瑾隨意抽了一個,在周圍人的熱情慫恿下,不得不當(dāng)場打開驗鈔數(shù)數(shù)。九張一百,八張十塊,傳聞中最高的九百八!不說九百八,就算是九千八,九萬八,此刻也不能緩解她的心情。但人是個群體動物,不能太脫節(jié)太另類太獨立獨行了。于是她笑著先跟顧卓說了聲:“謝謝顧總。”然后又笑著說:“看來我還真要去拜拜神,看看我今年是不是很旺很旺?!?/br> 所有人不是人事部的領(lǐng)完紅包又乘電梯下去。 人力資源的一個同事卻叫住丁瑾,“下午的假要消掉是嗎?湘姐跟我說了,你過來我這補張上午的單子就可以了。” “還是要請一天。”丁瑾說:“我現(xiàn)在就過去給你補單子吧?!?/br> 那同事笑道:“回來抽了個九百八,也是值得。那先去填單子吧。” 丁瑾再次站到電梯前的時候,大伙已經(jīng)走光,只剩下了她和顧卓,一個上一個下。 “真的是為了回來抽紅包回來的?” 丁瑾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連她自己也想不懂早上在家樓下那一瞬間的恐懼。 “你的臉色有點難看,去醫(yī)院檢查了嗎,怎么說?” 丁瑾看著他,死死地抿唇。當(dāng)初是她忘不了薛皓而選擇踢開顧卓的,不能跟薛皓這邊出了問題,就往顧卓這邊跑。 上行的電梯到了,門打開又合上。顧卓沒有進去。 “顧總,你電梯到了呀?!?/br> “我改變主意,不回辦公室了?!?/br> 另一臺下行的電梯也到了。丁瑾進去,顧卓也跟著進去。 丁瑾準(zhǔn)備去按一樓。顧卓卻用左手抓住了她的手,右手按了負一樓。 “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我不是去醫(yī)院……” “無論你要去哪里,都得先去醫(yī)院?!鳖欁恳恢睕]有放手,視線微微往上,仰頭看著那些跳動的數(shù)字。 手被揣得很緊,甚至生了一絲的疼。但丁瑾則看著他的側(cè)臉,并沒有沒有把手掙出來,甚至覺得這樣的疼才有一絲的安全感。從電梯到停車場,兩人一前一后的腳步聲清晰無比。她反而覺得這樣才是踩在了實處,沒有一腳踏空摔個粉身碎骨,一尸兩命的下場。 醫(yī)院最不缺的就是人和故事,悲歡離合,人情世故這里每天都在上演。所以當(dāng)丁瑾再次踩在醫(yī)院的地磚上,并沒有出現(xiàn)她想象中的圍觀。她用另外一只手抓緊了顧卓的手臂。 “沒事,有病總得看醫(yī)生,不能諱疾忌醫(yī)?!鳖欁肯肽瞄_她的手安慰安慰她,卻發(fā)現(xiàn)她跟自己剛才在電梯里的時候一樣,握得很緊很緊。 丁瑾深呼吸又深呼吸,終于松了手,“謝謝你顧總,我自己上去行了。” “我陪你上去?!?/br> 丁瑾咬了下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