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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便趁著酒菜還沒上來,嘮叨了幾句,發(fā)了幾句勞sao。 御廚時刻等候吩咐,很快就整治好了下酒菜,連同一壇美酒由那大太監(jiān)送上來。大太監(jiān)把所有宮人都帶走,再緊緊閉上了御書房的大門。 在宗政修先天武尊級別的感知里,整座大興宮很快就陷入了精密的防護狀態(tài)里。顯然貞觀陛下的這場小酒,不是那么好喝的——要說什么大事? 宗政修抱酒壇給貞觀陛下滿上,自己也斟了一杯,先一飲而盡,才道:“這么些年,多謝陛下寬宏大量,容忍下臣的錯處,在下感激不盡!您是下臣的救命恩人,更是給予下臣報仇血恨資本和機會的人,下臣永志不忘!陛下,祝您武運昌隆,東唐國泰民安、興盛強大!”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要說,我也不想聽。”貞觀陛下喝一口酒,笑瞇地擺手,“我救你時,可不知你是什么來歷,有什么深仇大恨。救人嘛,圖個自己心里舒坦。這被人感激,總要好過讓人憎恨的。” 東唐國力蒸蒸日上,與貞觀陛下極富魅力的行事待人方式是脫不開干系的。不知有多少忠于原先幾位爭位者的臣子,最后被貞觀陛下所折服,心甘情愿拋棄過去,為他出力甚至效死。 宗政修心想,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東唐人,他也會成為貞觀陛下最忠誠的臣子,愿意為了陛下的宏圖大業(yè)而肝腦涂地!L ☆、第501章 親家,喝一杯?(中) 天幸國歷史上,也曾經(jīng)出過一位極具人格魅力的君王,擁有一大批死忠的臣子。但這位君王,正史野史之上的記載褒貶不一。他就是,著名的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天德皇帝。 天德帝十五歲登基,到他傳位于太子攜董貴妃消失時三十五歲,在位二十年。他曾經(jīng)是朝野公認的英明圣君,統(tǒng)治期間國富民強,軍中也盡是敢打敢戰(zhàn)之士。 宗政修飽讀詩書,對本國這位君主當然不陌生。從前,他與同窗痛心疾首過許多次,也暢想過如果天德皇帝仍然在位天幸國會怎么樣。 會怎么樣?會不會如現(xiàn)在的東唐,一步一步緊緊逼近那老牌的五大帝國身后?!只要想一想這情景,那些憂國憂民之士怎么不會熱血沸騰? 暗自嘆息,宗政修起身,在貞觀陛下身邊單膝跪倒,誠摯道:“不管怎么說,您的吩咐,下臣沒有不聽從的。但,下臣是下臣,下臣的家人……還請陛下能高抬貴手放過?!?/br> 他已經(jīng)做好了為貞觀陛下拋頭顱灑熱血的打算,這些話確實發(fā)自肺腑。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家人也成為貞觀陛下的一把刀,這想法同樣不假。 貞觀陛下用力將宗政修托起,令他重新落坐,再道:“你看你,還是這么抹不開面兒。這樣,我讓你見一個人?!闭f罷,他站起身,向著內(nèi)書房的方向朗聲道,“隱山先生,請您一唔?!?/br> 沒多久,一位面容蒼古嚴肅的老者慢慢從內(nèi)書房踱出來。宗政修大吃一驚,只因這位老者完全沒有武道修為,但他方才卻不曾感知到此人的存在——還是在這般近的距離之下。 這位老者。其實宗政修并不陌生。當年與蕭聞櫻成親,他遠赴蘇杭郡迎娶,曾經(jīng)被泰山大人領(lǐng)到書房,面見了這位在大齊帝國赫赫有名的帝師聶冕聶隱山。 能夠隱瞞身份,不遠千里萬里前來參加老友女兒的婚禮,還不能正大光明地現(xiàn)身于人前,可想而知。聶冕與蕭鯤之間的友情深厚到了什么地步。 數(shù)月前。宗政修也聽蕭鯤提起,提前致仕的聶冕應(yīng)該會接受東唐皇帝的聘請。但他并不太相信聶冕當真會離開大齊帝國,這位老人家對大齊的忠誠那是天日可表的。 此時見聶冕當真出現(xiàn)在大興宮。宗政修趕緊深躬身一禮,難掩激動之色:“晚輩宗政修見過隱山先生,先生近年可好?” “好什么好?北冥兄因你夫婦之事終日郁郁,老夫幾次三番開導(dǎo)都無濟于事。老友終日不得開心顏。老夫也難以真正開懷啊。”聶隱山打橫落坐,貞觀陛下親自給他滿上一杯酒。 泰山大人蕭鯤。曾經(jīng)有過一個雅號北溟尋者。宗政修垂首,聲音喑?。骸笆峭磔厒儾恍⒘?。見岳父大人華發(fā)早生,晚輩心里也不是滋味。” “誒,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必懹^陛下見氣氛一下變得沉重。便打岔笑言,“如今北溟先生在天幸國身任首輔,大展平生所學(xué)。上回有人來報說,北溟先生的頭發(fā)重新又黑回去了?!?/br> 隱山先生便似笑非笑:“陛下看來對天幸國的掌控力度日益見漲啊。就連老夫那老友黑了幾根頭發(fā)都知之甚詳?!?/br> 貞觀陛下哈哈朗笑,打趣道:“東唐的日子還挺好過的,隱山先生您居然都會說笑話了!” 宗政修看得出來,隱山先生與貞觀陛下之間相得甚歡。隱山先生這張終年不茍言笑的老臉能出現(xiàn)一絲兩絲笑容便算難得,更別說與人玩笑了。 說笑兩句,方才沉下去的氣氛重新輕快起來。三人便推杯換盞喝了幾杯,酒過三巡,話題重新導(dǎo)入正軌。 貞觀陛下目視宗政修,仍然在笑,但眼里已有鄭重神光。他慢慢道:“相信你也猜到了,不錯,東唐的下一任皇帝,朕其實是屬意李懿的?!?/br> 宗政修確實有所猜測,但聽貞觀陛下親自說出口,還是覺得意外?!俺爸g的傳聞……”他只說了這句。 貞觀陛下笑道:“不放出那樣的話,如何能讓李懿游離于爭斗之外?從他出生的那一天起,朕就做出了這個決定?!?/br> “能問您一句,為什么嗎?”宗政修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貞觀陛下原先只是不受寵的皇子,能坐上皇位,固然有方方面面的因素,但天一真宮的大力支持絕對是其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原因。 就只是娶了天一真人的孫女,貞觀陛下在坐穩(wěn)皇位之后都在小心卻又堅定地不斷割裂與天一真宗的關(guān)系,以防止國內(nèi)勢力被天一真宗過多滲透。 李懿這樣從小就長在天一真宮的兒子,貞觀陛下又如何會放心地把大好江山交給他?所以宗政修不明白。 但貞觀陛下顯然沒打算將原因講給宗政修聽,他直截了當?shù)氐溃骸澳悴槐刂酪蚬?,只需知道,朕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給李懿鋪路。包括,有意讓他與生母和親弟的感情淡薄下去?!?/br> 大人物們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摩啊,瞧瞧老神在在的隱山先生,宗政修明智地按下疑心。但問題又來了,自己女兒的性情,他雖說不是完全了解,但八九總不離十——阿恪她絕不會喜歡宮廷生活的。 宗政修轉(zhuǎn)著手中酒杯,沉吟著道:“卻不知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