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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邊臉濕漉漉的,才下意識摸了一把。 觸感的濕潤和濃重血腥味終于把我嚇醒了,反應過來是流血,就趕緊仰著頭下床進衛(wèi)生間。 鏡子里的披發(fā)女滿臉是血,在夜里看上去十分慎人,我慌亂間憑著生理常識用紙塞住流血的鼻孔,但血很快浸濕紙團,又成股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我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抬著頭去臥室叫霍醫(yī)生,他朦朧睜眼就看見我滿臉血的樣子,也被嚇得不輕,反應過來后,十分冷靜地去冰箱拿了冰袋幫我敷脖后和額頭,叫我不要抬頭,拿棉花替換粗糙的紙團。 霍醫(yī)生在旁邊,我的心里就有底了,不過從衛(wèi)生間鏡子里看,沒穿上衣的他看上去又sao又色氣,我忍不住說:“你去穿件衣服吧,不然我鼻血更止不住了?!?/br> 他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說:“我講真的?!?/br> 他去穿衣服的時候,血似乎止住,我輕輕扯了下堵住的那團棉花,沒想到一下子又血崩,血勢比剛才更激烈,幾乎是噴出來的,我嗷嗷地叫霍醫(yī)生,一邊叫一邊不由自主地嚎:“我不行了!血止不住了……” 花花流出來的,畢竟是我一口飯一口菜養(yǎng)出來的血啊! 我看出霍醫(yī)生好像也有點慌了,走過來皺眉看著我,猶豫幾秒,用濕毛巾幫我擦了臉上的血,拿了車鑰匙說出門去醫(yī)院。 我在餐桌上拿了個杯子,到地下停車場他才注意到我手里的杯子,問我拿杯子干什么,我說要是路上堵不住,就拿杯子接血。 …… 他不可思議看著我:“流出來的血你還想喝回去?” “我有那么蠢?我是怕血流我一身。” 我說話情緒有點激動,霍醫(yī)生幫我開車門,“你別說話了,也別亂動。” 這次流鼻血的原因,不用腦子也能猜出來是我晚上吃的那頓麻辣串串,我知道霍醫(yī)生現(xiàn)在不說,不代表以后不會罵我,就先自己乖乖認錯:“我以后再也不吃這么辣的東西了?!?/br> 他沒罵我,也沒說別的,專注開車。 不知道為什么,凌晨一點的大街上還有很多人,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竄出一輛闖紅燈的私家車,霍醫(yī)生反應過來,緊急剎車之后罵了一句。 這是這么久以來我第一次聽見他說帶臟字的話,可見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可能和平時不太一樣,開車也比平時快,他是真的有點慌。 捂鼻子的帕上全是血,其實我也心慌,但我更怕他心慌,于是故作輕松:“你說這個血是不是和姨媽血一個原理,都是身體里需要排出的廢血?” 他沒理我這個弱智問題,轉(zhuǎn)問:“你是不是經(jīng)常流鼻血?” 我說:“小時候經(jīng)常流,長大后還好,就是夏天會?!?/br> 他應了一聲,我看向窗外,涼風從窗口灌進車里,我感覺胸口一涼,就在這一刻,我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我沒穿內(nèi)衣?。。?/br> 這條睡裙很短很薄,沒穿內(nèi)衣一眼就能看出來… 進醫(yī)院的話,那得多少人看見?。?/br> 我著急又羞澀地說出這個問題,沒想到霍醫(yī)生態(tài)度倒是出乎地平淡,他說在醫(yī)院里沒誰在意這些。 想起上次為了穿短裙跳舞吵架的事,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不是介意我暴露,大概只是不喜歡別的男人對我有企圖心。 但下車的時候,面對周圍的人,特別是男性,我還是渾身不自在,尤其是我還拿帕子捂著鼻子,更加吸引人注意,想要用手臂遮胸,又覺得是欲蓋彌彰。 霍醫(yī)生看出來我很羞恥,大概也覺得不妥,問要不要他抱著我進去,我說算了,這更加引人遐想。 掛的急診號,上二樓耳鼻喉科,我感覺好像沒流血了,卻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五官科值夜班的是個男醫(yī)生,姓黃,雖然不是同一家醫(yī)院,但是他和霍醫(yī)生似乎認識。 霍醫(yī)生說起我的情況,我默默聽著,每次聽他給別人似不經(jīng)心地介紹我是他女朋友的時候,我都心頭暗爽,覺得這個身份特別有身份。 黃醫(yī)生先給我止血,塞進去的棉紙沾著藥,碰到傷口的時候又狂流血,不過我還算淡定,一邊擦血一邊看霍醫(yī)生,他無意識焦慮皺著眉,問是不是毛細血管破裂。 黃醫(yī)生說是,嚇得我有點抖,血管破裂啥的,說出來就挺嚇人的…… 我沒帶身份證,霍醫(yī)生出去給我辦一系列手續(xù),旁邊有個小女孩也是掛急診,聽說是耳朵里面塞進了硬物。 診療室里只有我和小女孩,以及她媽。 小女孩大概被我臉上的血給嚇到了,一直幽幽地盯著我看,后來發(fā)展到她媽也開始幽幽地盯著我看。 沒穿內(nèi)衣的我格外沒有底氣,被她們看得有點自我懷疑: 我現(xiàn)在樣子是有多可怕? 黃醫(yī)生很快來給我換藥,把止血藥換成麻藥,霍醫(yī)生回來的時候,我和他說話都有點困難,因為嘴唇?jīng)]有知覺,我摸了摸嘴,感覺像是在摸別人的嘴,突然有點好奇這樣接吻是什么感受。 “等一下要做一個幾分鐘的激光治療,以后就不會流血了?!被翎t(yī)生一邊幫我擦下巴上的血,一邊輕聲說。 嗯了一聲,他繼續(xù)擦我手腕上濺起的血。 我問:“我穿著一身睡衣出來是不是特搞笑?” 他搖頭:“沒有?!?/br> 我說:“我看見路上有人盯著我看?!?/br> 他說:“因為你好看?!?/br> 被他這樣夸,盡管知道是安慰,我還是有點飄飄然,因為一般情況下他夸我的幾率非常之低。 沒說幾句,我就被黃醫(yī)生叫進去做激光治療了,這種情況是不允許家人在旁邊的,所以霍醫(yī)生也沒進來。 我略忐忑地問黃醫(yī)生:“會不會痛啊?” 黃醫(yī)生:“不痛,放心?!?/br> 然而當激光燒灼的那一刻。 我:“啊啊啊痛啊……” “你別動!” 那種燒灼的痛感十分尖銳,刺激得眼淚直往下掉,做完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暈了一下。 特么的那個麻藥是不是沒用啊?! 走出治療室的那一刻,我一看見霍醫(yī)生就差點哭了,他看我滿臉眼淚的樣子:“怎么哭了?” “不是哭啊,是痛出來的眼淚……” 他抱著我拍拍我的背,親了一下我額頭:“沒事了,回家了?!?/br>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他明天早上還要上班,我有點心疼他,深更半夜送我來急診,回去估計也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