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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扶著方向盤,沒有催促,兩個人有心知肚明的沉默。 “霍澤析……”她聲音有點低:“我覺得我還是喜歡你?!?/br> “等再過段時間,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他聲音平靜。 顏筱皺眉:“我不是一時沖動?!?/br> 她態(tài)度堅決,霍澤析索性坦白了問:“你喜歡我什么?” 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沒有了解,甚至沒有太多接觸,說不是一時沖動,其實他并不相信。 “……什么我都喜歡。”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弱。 沉默幾秒,他淡淡出聲:“很多事情需要慢慢了解才能知道。” 他話音剛落,顏筱看著他:“那你愿意讓我了解嗎?” 對視一瞬,顏筱的目光里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發(fā)光,他轉過頭,不再看她眼睛里的希冀,答非所問:“大學這幾年是提升自己的最好時間,不要浪費了。” 話說完,顏筱沒有再回應。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顆棋,自以為已經(jīng)走了好多步,離他近了一些,他卻用輕飄飄一句話,無形中劃定楚河漢界。 于是自以為的近在眼前,變成了不可跨越的另一端。 “我知道了”,顏筱低頭拉開車門走出去,手搭在車門上遲疑一瞬,又關上。 早就該知道的,再嘗試一次,還是相同的結局。 走了好幾步,顏筱忍不住回頭,他的車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 - “你倒是說說,顏筱到底哪里不好了?” 霍萍果追著她哥,一路不停地質(zhì)問。 眼看著霍澤析上了樓進臥室關門,霍萍果又沖過去堵住他的門,撐開:“你說一說嘛!” 她死纏爛打,霍澤析有些心煩,“能不能別跟著我!” “你不說,我和媽都不會甘心的?!被羝脊岢隼蠇專黾油{度。 她說完,霍澤析冷淡地看著她,無聲警告。 霍萍果被盯得有點背后發(fā)毛,態(tài)度放軟一點:“顏筱除了身高不足,其他方面都很好啊,而且最近不是流行‘最萌身高差’嗎?講真,你們倆挺配的!” 霍澤析放下壓在門把上的手,安靜一瞬:“她還在上學?!?/br> 霍萍果為顏筱說話:“這有什么的?我有一姐們,現(xiàn)在二十六歲了還在上學呢?!?/br> 她根本沒懂他的意思,霍澤析摸了摸額頭,稍微耐心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她太小了?!?/br> 霍萍果皺眉:“她本來就那種性格啊,你要求人家多成熟?” “我沒有要求,只覺得不合適?!?/br>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你誒!”霍萍果表情懇誠。 霍澤析淡淡:“在她那個階段,很多事情都是當時新鮮,來得快去得也快?!?/br> “可人家喜歡你很久了,不是鬧著玩的。”霍萍果帶點無奈地解釋。 這句“喜歡很久”無從論證,兩個人離第一次見面也才半個多月,霍澤析不想和她糾纏在這個話題上,關上門:“我換衣服了?!?/br> “哥,你真的對顏筱一點感覺也沒有?”霍萍果還在門外不依不撓地問。 霍澤析解扣子的動作微停,門外的聲音又繼續(xù):“如果真的沒可能,那以后別對她好,也別給她留希望,算是為她好?!?/br> 愣了片刻,他垂眸繼續(xù)解襯衫扣子,沒說話。 - 顏筱一回家就直奔房間,顏媽本來想要問的話都堵住了,顏筱走進房間關上門,隔絕一切詢問。 倒在床上,就算什么也不想,心里也還是難受。 又著了魔似的打開霍澤析的微博,昨晚的電臺沒能聽,她沒戴上耳機,就這樣打開音頻。 他的聲音干凈純粹,沒有現(xiàn)實生活中讓她難過的語氣和話語。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只喜歡這個他,是活在看不見世界里的zain,而不是他霍澤析。 結尾曲是一首詞義晦澀的民謠,不算哀傷的歌曲,顏筱沒由來覺得催淚。 門外的顏媽早就覺得不對,推開門就看見臉埋在被子里的顏筱,叫她一聲,也沒回應。 “筱筱,怎么了?”顏媽坐在床邊,輕輕拍她。 顏筱抬起頭來,抹了一下眼睛:“沒什么。” 顏媽下意識:“是不是昨晚發(fā)生什么了?你不會……” “媽!別亂說,人家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鳖侒阏f著低頭看手指,語氣平淡得有點不正常。 看這個情況顏媽算是明白了,頓了頓,安慰道:“本來這世界上的事就沒有十全十美,他不喜歡你,以后你自然會遇到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你還這么小,怕什么?” 顏筱現(xiàn)在最聽不得什么“你還小”的話,語氣里帶著哭腔:“可是我只喜歡他??!” “等時間一久,你就不會喜歡他了,沒什么大不了……” 顏媽話還沒說完,顏筱打斷:“不會的!” “不試一試,你怎么知道不會?”顏媽幫她撥正散亂的劉海。 戒掉每晚聽他的聲音,不再去見他,是不是就會慢慢不喜歡他? 可是,她突然有一點害怕,真的不再喜歡他的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第十九章 芝士烤年糕〔1〕 最近顏筱有點怪 ——室友們不約而同的感想。 自從她這周周末從家里回學校之后,不僅不逃課出校了,每天空閑的時間都在舞蹈室練舞,簡直勤奮得令人發(fā)指。 雖然勤奮是很正能量的,可她整個人的狀態(tài)—— “顏筱?”小佳伸開五指在眼神空洞的顏筱面前晃了晃。 顏筱回過神,又舀了一勺咖喱飯進嘴里,表情淡淡。 “你最近吃飯怎么老是在神游?”小佳擔心地看著她。 “大概……沒睡好吧?!彼龑π〖寻参康匦α艘幌拢皼]事?!?/br> 自前幾天顏筱表白被拒之后,這種情況已經(jīng)屢見不鮮,不光是吃飯發(fā)呆,有時候在練舞房劈了一個叉下去也開始發(fā)呆,上課的時候也發(fā)呆,睡前也發(fā)呆,照聶初初的話說,顏筱有點精神失常。 “會不會是因為你這幾天沒有聽zain的電臺了?”聶初初小心翼翼地問。 “過幾天就習慣了?!鳖侒阕约旱故峭︽?zhèn)靜。 可是過了幾天,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狀態(tài)的病情有所加重,已經(jīng)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級別。 事情發(fā)生在那天,顏筱晾在窗邊的襪子突然被風吹到了窗外的空調(diào)盒上。 她伸著晾衣桿去勾,結果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