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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蓋在正中,四四方方極淺的一個:周平一制 “無礙,并不什么大過錯,這盒子是做的很好的,快要趕上你師傅了?!绷至w笑道,語氣溫和沒有半點兒責怪的意思。 周平一原本心里難過的不行,沒想到林羨這會兒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他驚訝的抬起頭看向林羨,一時激動的支支吾吾更說不出話來了。 林小娘子果然和師傅說的那樣好。 他是僅激動而已,可落在林羨身上的目光讓林靖不滿的很。 他拉住林羨的手,半將她攔在自己身后,充滿占有欲的護住她,然后目光不善的看著周平一。 方成大喜,連忙搡了搡周平一,“還不謝過林小娘子?” “謝,謝過林小娘子。”周平一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了謝。 林羨看著那底部印了人姓名的盒子,若有所思起來。 等兩人回到家里,天已經(jīng)黑透了。 雪英巴巴地等著他們回來,也是掐準了時間做飯,好在夏天不怕菜涼。三人一起吃了飯,中間林靖又是給林羨夾菜,又要給她挑魚刺的,若是背后長了尾巴,恐怕就像小黃一樣見了林羨就恨不得搖斷了。 她心里一直想著今天在店里瞧見林靖與林羨的相處,再細細回想起自己平日所見的其他,心頭不由得狂跳起來。 雪英是知道林靖林羨不是親姐弟的,卻不能肯定兩人之間有什么其他。畢竟她可以肯定,小娘子對靖郎和她對自己的兩個弟弟沒什么兩樣。 只是靖郎那里對小娘子太過依戀了。 雪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想探一探清楚。她是很感恩林羨的,是以就更覺得要弄清楚才能為她好了。 等林羨回房里去,林靖又往水缸里打水的功夫,雪英一邊洗碗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的與他提起下午時候李二郎到鋪子里的事情。 “李二郎出手闊綽,一下光是訂金又是好幾兩?!?/br>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靖的面色,慢慢往下道,“又很用心了解脂膏,每次都專門讓小娘子出來同他說?!?/br> 林靖原本默不作聲的聽著,到了這句,他的動作忽然停了。 ☆、第四十九章 “然后呢?”林靖回頭看向雪英,語氣不高不低,平直的仿佛不帶情緒。 雪英小時候曾經(jīng)不小心掉到冬天河面上的冰窟窿里頭,那個時候的通體寒冷也就和現(xiàn)在差不多了。她知道靖郎對待別人一向沒有對林羨那么親和,卻在此刻才知曉能疏離到這份上。 “然后,然后,”她忍不住將嬸子向后傾了幾寸,語氣結(jié)巴起來,連著原本有些想說的話都忘了,“然后他說好了半月后再來?!?/br> “我知道了?!绷志甘栈刈约旱囊暰€,將手中打水的木桶重重放在地上,悶氣吃的夠嗆。 雪英有點后悔,一開始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她從廚房窗戶里看出去,林羨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坐在床上,剪影落在窗紙上頭,是個低頭柔和的模樣。 就算是為了娘子,雪英又覺得自己的做的不全錯。她也并不準備怎么樣的,只想著若是真將林靖試探了出來,那就要提前告訴娘子一聲,不然她還將靖郎當作無知單純的親弟弟疼呢。 林羨洗完澡坐在床沿擦頭,發(fā)梢上的水珠慢慢向下墜落,她的思緒也慢慢的發(fā)散出去。 最近攪擾在她心頭的事情不少。 一是送藥路上山賊不斷,已經(jīng)開始影響脂膏的制作,更還怕后面有人因此傷著或是更甚。 二是白天時候窯廠里那脂膏盒子出錯的事情。林羨總覺得可以用這兒增加一兩處改制的地方,但是一時讓她說要怎么改,她自己心里又還沒個準。 生意現(xiàn)在做的還不算大,銷路似乎也就面前這一點。但林羨的目標并不在此,她一面讓孫香織擴大藥園的生產(chǎn),一面也密切看著蘭城那邊海運的事宜。 一旦海運真的開了,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林羨正躊躇思索著,忽的聽得外頭傳來一陣棍棒敲打聲,像林靖通常早起時會打木人樁發(fā)出的響動。她覺得奇怪,頭發(fā)擦了一半披散著站了起來,快步過去拉開門往外看。 月色還不明朗,院子里依稀站著的是林靖。他的雙臂飛快有力的在木人樁上擊打,上下左右動作亂而有序,撞擊聲音之大,幾乎讓人覺得下一刻不是木頭樁子飛出去就是林靖自己的胳膊要斷了。 林羨覺得奇怪,林靖的脾氣她是很清楚的,現(xiàn)在這樣顯然是存了氣性的行為,可明明前頭吃飯時還是好的呀reads;。 林羨的余光瞥見雪英站在廚房門口,“這是怎么了?”她問。 雪英有些心虛,橫挪步子說,“我,我不知道啊?!?/br> 說完頭也不敢扭的轉(zhuǎn)身跑回了自己房里頭。她的表現(xiàn)古怪,林羨愈發(fā)敲定了有事發(fā)生,于是干脆開口直接呼喚林靖。 “靖哥兒,你過來。”林羨道。 那邊木人樁上撞擊應(yīng)聲而停,林靖轉(zhuǎn)過汗涔涔的臉,沉靜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向林羨這邊走來。 屋里頭的燈本來還算明亮,隔了一段距離找出來卻顯得昏黃,落在林靖臉上朦朦朧朧的不太真切,只照亮了他的半張臉。 他的面龐一日比一日細化出青年人的線條,常年練武下來膚色早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的奶白,而轉(zhuǎn)成了淺蜜色,此時滿額汗水,眼眸半垂,讓林羨神思一晃,愣了一瞬。 只不過這種情緒很快被她心里頭的思索壓下去,她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你怎么不高興了嗎? 小時候也偶爾有這樣的時候,只是那會兒從來不悶聲悶氣的自個兒發(fā)泄,反而要膩到她懷里撒嬌的。 屋里她才洗完澡,里頭的大木桶還沒搬出去,放在一邊一個簡單木質(zhì)屏風后頭,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林羨的頭發(fā)還沒有全擦干,淡淡的水汽氤氳。 她穿的也很單薄,不過夏夜悶熱并不怕冷,烏黑的發(fā)絲披散下來,隨著她來回走動而輕輕搖擺,露出她纖細的腰身。 林羨其實半點兒不算瘦,只是骨架子纖細,通身的rou又勻稱,故而看著很苗條但手腕臉頰摸上去都是rou乎乎的。 她此刻的衣袖就沒有像平常一樣放到底,而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腕來,在月色的照耀下是仿佛透明的玉色。 林靖的目光癡癡地跟著,心里又是喜歡又是燥郁。 什么李二郎狗二郎的,一知道有人覬覦林羨,他立刻恨不得提刀過去砍人。 “我沒有不高興。”林靖站在房門外頭沒邁步進去,開口聲音卻有些暗啞。 他不知怎么覺得有些氣血上涌,垂下眼睛不敢多看林羨。渾身上下的躁動卻沒有因此平息,反而忍不住抖了抖,仿佛一根筋給人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