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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說話亦心不在焉,又能問出個什么來?” 七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其間道理,何斕不清楚,七娘卻是十分明白。 謝菱嫁去的地方,還有個喚作卞紅菱的女子。 他在為她憂心呢! 如此看來,五郎成婚雖經(jīng)年有余,心中到底是放不下卞大娘子的! 當(dāng)年,卞大娘子只言未留,便驟然入了魯國公府,成了趙廷蘭的侍妾。 那時五郎正氣頭上,并未多想。 如今思來,到底蹊蹺了些。 她為著錢么?可五郎也并未在銀錢上有所虧待! 是為著名分?謝府確是給不了。不過,她如今在魯國公府,連個姨娘也沒混上,不依舊是名不正言不順么? 七娘抬頭看了一眼何斕。 她不慣撒謊,只別過頭去,道: “五嫂,我許多日不見五哥了。我不知的?!?/br> 何斕一臉黯然: “連你也不知,我真不知該問誰了!” 她有些灰心,又道: “從前還能再問問王家三郎,偏他又不在!” 三郎! 七娘一愣,轉(zhuǎn)而又微蹙著眉頭。 何斕見此,忙捂著嘴,又怯怯道: “七meimei,我不是故意提的。你別難過了?!?/br> 七娘無謂地點頭。 適才還歡歡喜喜地挑衣料,這會子,她只覺萬事無趣。 三郎已然離了汴京城,五哥亦是這等鎮(zhèn)日無心鎮(zhèn)日閑的模樣。 當(dāng)年一同闖禍的混世魔王,如今是再聚不到一處了! 得一個無人闖禍的謝府,只怕朱夫人與老夫人要日日燒高香才是。 “五嫂,”七娘忽道,“你別擔(dān)心。想來是他課業(yè)繁忙,待過些日子閑下來,也便無事了?!?/br> “課業(yè)繁忙?”何斕將信將疑。 五郎那富貴閑人的性子,哪里會為課業(yè)繁忙? 七娘遂道: “算來,二哥已為官多年。五哥既已成親,父親也不能總放任著他。所謂成家立業(yè),如今,正當(dāng)立業(yè)之時?!?/br> 何斕思索一陣,似乎也是這般道理。 二人正說著,只見五郎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了。 從前他皆是吵嚷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眼下這等安靜,倒不像五郎了。 若非他慣了的腳步重,七娘與何斕倒不曾察覺。 ☆、第二百三十八章 蝶戀花5 只見他滿面頹然,縱使身著錦繡春袍,亦見著一派落魄之氣。 何斕朝七娘使了個眼色,耳語道: “你瞧,日日這副樣子,該如何是好啊!” 七娘拍了拍何斕的手,又將五郎審視一番。 她遂故意撒嬌道: “五哥!你怎的不理我?” 五郎一怔,轉(zhuǎn)過頭去,只“哦”了一聲。 俄而,他似乎覺著不大好,又補(bǔ)上一句: “七娘來了,且坐吧!” 七娘與何斕相視一眼,只深蹙著眉。 她奔上前去,拽著五郎的手臂,又瞇著眼笑道: “五哥,你陪我去園子里賞花,好不好?” 五郎愣了愣,只見七娘正悄悄朝他使眼色。 他遂點頭,又向何斕道: “斕兒可要同去?” “不了,”何斕搖搖頭,“我過會子還去大嫂那里。前幾日,宮中賞下幾匹茜紗簾子,還需去對一對?!?/br> 這般拒絕,一來,是著實有事;二來,對于五郎近日的冷落,何斕到底有些不滿。 五郎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只點了下頭,遂拉著七娘去了。 行至門邊,七娘忽回頭,朝何斕做個“五嫂放心”的口型,便隨五郎去了。 何斕笑了笑,這個七娘子,都已及笄了,還是這般靈巧機(jī)敏的孩童模樣。 她舒出一口氣,但愿能問得些什么吧! 剛出院門時,是五郎拉著七娘??刹欢鄮撞剑闶瞧吣镒е謇杉沧?。 二人方在花園停駐。 花園中一片芳菲,時有暖風(fēng)吹過,花兒片兒簌簌而落,婉麗非常。 只是此時的五郎,倒無心欣賞這景致。 “七娘,”五郎開口,“你拉我過來,所謂何事?” 七娘雙手背在身后,仰面望著他,方道: “五嫂說,你近日有些不大對勁?!?/br> “哦。”五郎道。 “哦?”七娘滿臉莫名,“這是何意?” “沒什么,只是課業(yè)繁重,我有些累?!蔽謇傻馈?/br> 七娘撇撇嘴: “我亦是這般同五嫂說的!” 五郎無奈嘆了口氣: “有些事,你又不是不知,做什么偏來問我?” 七娘有些訕訕,可想起何斕的模樣,直叫人心生憐惜。 她道: “五嫂很是擔(dān)心你呢!” 思及何斕,五郎亦覺虧欠。 他方道: “這些日子,我并非故意冷落她。我心里很亂,不知如何與她相對?!?/br> “我不明白,”七娘看著他,“五嫂待五哥那樣好,你為何還對卞大娘子念念不忘呢?” 五郎搖搖頭,亦看向七娘: “七娘,你問出這句話,還真有些可笑?!?/br> 七娘微撅起嘴,道: “什么意思?” 五郎只笑了笑,道: “斕兒待我再好,也及不上紹玉待你的一半。你為何還時時粘著陳二哥呢?” 七娘心緒微動,似乎,是這個理。 情不知所起,原非公平的。勸起人來容易,可這其間,哪有服人的道理可言? 七娘點頭道: “五哥所言不錯??赡阄也煌?,釀哥哥從未許諾過我什么,亦從未對不住我半分。” 她頓了頓,依舊望著五郎: “可卞紅菱與你,是有山盟海誓的!從前驟然拋離,五哥又何必為她,做出這副樣子呢?” 五郎背轉(zhuǎn)過身去,舉目四顧,只覺心頭頗是沉重。 這樣好的景色,倒如他們初見那回。 熏風(fēng)徐徐,花影重重,她立在橋上看花,是比花更嬌艷的風(fēng)景。 五郎忽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息。 他只道: “七娘,情之一字,你還是不懂的?!?/br> 七娘有些不服: “我只知道,背盟的行徑,是為不義;未與五哥說清楚,害你飽受相思之苦,是為不仁!” 五郎看她一眼,搖頭道: “真是越發(fā)像陳二哥了!” 驟然說起七娘的心事,縱然是在親近的五哥面前,她亦有些羞。 她遂紅著臉低下頭去。 五郎接著道: “所謂背盟……其實,世間哪有什么背盟呢?山盟海誓,自是出于本心。若心已不在,空守著盟誓又有何用?” 七娘一臉懵懂,只道: “五哥,我不明白。” 五郎又道: “世間盟誓,皆是說給自己聽的。要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