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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遂兀自去了。 何小娘子望著五郎去的方向,只緊緊將花燈握在手中。 兇丫頭自是不解,有些生氣: “他就這樣走啦?” 何小娘子低頭淺笑,面上升起一層紅暈: “他是謝五郎。” “憑他是誰!敢輕薄我家……”兇丫頭猛住了嘴。 謝五郎!不正是小娘子日思夜想之人么? 她只覺小娘子瘋了,這什么人?。≥p薄無禮,一派浪蕩,也值得小娘子這樣? 她只看著自家娘子不解,這些小郎君、小娘子,是越發(fā)奇怪了! 五郎氣沖沖地回到觀燈臺,其他人也大都回來了。雖不見七娘、紹玉的鬧騰,可此處還是一派熱鬧景象。 老夫人笑吟吟地看著這兒孫滿堂的景,滿門朱紫,滿門榮光,不正是這樣的景么! 忽而,樓下安靜了下來,只聞得敲鑼的聲音。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年節(jié)下都聽著的,是宮中來人了。 王謝二府眾人忙下樓去,排列成隊,俯首相迎。 只見一內(nèi)侍公公領著人往此處來,其中還有張公公與沈?qū)m人的身影。宮娥們提著光彩熠熠的花燈,周身錦繡宮衣,好似仙子下凡。 街上的百姓哪里見過這陣勢,皆擠破了腦袋要看,不時還有人山呼萬歲。 “陛下有賞!”只聽領頭的內(nèi)侍高聲道。 眾人垂目謝賞。 那內(nèi)侍又道: “賞琉璃多寶金絲燈一盞、御筆燈謎一副、御酒千甌,官民同樂!” 此話一出,百姓們也跟著高興起來。 原是皇帝帶著嬪妃們在宣德門上觀燈,見人煙不如往年。一打聽,才知是王謝二府在別處筑臺觀燈。 ☆、第八十五章 佳人醉7 皇帝也算個性情中人,正巧王貴妃與謝淑妃在側(cè),他直說要湊個熱鬧。 上元本有猜燈謎與飲金甌酒的習俗。那金甌酒本是于宣德門賞的,百姓皆可飲上一盞,體現(xiàn)皇家與民同樂。 如今將金甌酒賜于此處,由王謝二府掌管分發(fā),那是天大的臉面。 加之宮燈與燈謎,這等榮耀,一時無兩。二府上下無不感恩戴德。 二郎忙喚人將御賜宮燈高高掛起。那宮燈精巧無雙,紋樣絲絲入扣,街上百姓盡看呆了。 一時,眾人又研究起圣上的燈謎來?;实蹖懙靡皇謽O漂亮的瘦金體,筆鋒氣韻,皆不是旁人能及。 只見謎面寫道:七月流火鳴鳥飛。 這謎倒也容易,不過是君民同樂,想來圣上也不會故意為難。 “七月”,已近秋日,流了火,便剩一個“禾”字;而鳴鳥飛,則是個“口”字。 故而,謎底是“和”。天下太平,社稷祥和,君臣親和,端端的一派皇家氣度。 二郎遂呈上謎底,宮中之人用托盤乘了,又寒暄幾句,拿過賞銀,便忙趕著往宣德門回話。 宮人們一走,百姓更是歡呼起來,只爭相要飲金甌酒。 正此時,官家的煙花亦耀滿天空,斑斕絢麗,不可方物。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汴京城的繁華,在此刻,才算是道盡了。 唯有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想著圣上的燈謎。 她喚了朱夫人來,只道: “燈也賞過,謎也猜過,不如早些散了吧!” 朱夫人怕她年歲大了,有些熬不得,遂連聲應下。她正要同王夫人商量,這才驚覺,七娘與紹玉還不曾回來! 王夫人忙喚人來問。 一丫頭緊趕著來回: “方才跟小郎君的人來回話,說二人在顧嬤嬤那里。一時興起,喝了幾盅,有……有些醉呢!” 朱夫人一聽,差些沒氣暈過去! 王夫人忙扶著她,一面蹙眉道: “這個三郎,也太沒規(guī)矩了!盡帶著七娘胡鬧!你快叫他們回來,看我不收拾他!” 老夫人聞聽,急道: “快快快!” 二郎蹙眉搖搖頭,一臉無奈。果然還是平日里太縱她了! “婆婆,母親,”二郎道,“還是我去吧!” “快去快去!”老夫人不住擺手。 二郎正披上斗篷,只見陳釀亦跟上來: “謝二哥,我也去!” 二郎點點頭,七娘最聽陳釀的話,有他在,想來她也能老實些。 方至顧嬤嬤宅邸,二郎一身鴉青織錦袍,不茍言笑,直壓得人難受。 他與陳釀行在前邊,身后是抬轎與提燈的人。 顧嬤嬤一出來,著實嚇了一跳。自離了王府,是多少年沒見過這陣勢了! 不及多說,只一句“叨擾了”,二郎便直直闖了進去。 七娘與紹玉飲得正來勁,忽覺四周生涼,眼前一片黑壓壓的。 二人面頰都通紅似火。七娘不勝酒力,只歪在案上,袖口已然被打翻的酒沾濕。倒是紹玉豪爽,拎起酒壇便要灌。 二郎三兩步上前,直奪下紹玉的酒,也不說話,只讓人抬他上轎。 陳釀至七娘身旁,蹲下身喚了幾聲。七娘伸了伸胳膊,似醉非醉地抬起頭。 她瞇著眼,步搖斜掛在發(fā)絲上,鬢發(fā)有些散亂,因沾了酒,只貼在頸間。實在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陳釀蹙著眉,伸手替她理步搖,又將她的鬢發(fā)卡在耳后。 “蓼蓼?”他又緊了緊她的斗篷。 七娘神情迷離,只覺眼前有人影在晃。她一把拂開,兀自摸索著酒盞。 “謝蓼!”二郎冷喝一聲。 他黑著臉,只讓丫頭去扶她。 被這么一嚇,七娘驀地打了個噴嚏。原是著涼了! 陳釀抽走她手中盞兒,忙脫下自己的斗篷,將她裹起來。此處雖是暖亭,小娘子嬌氣,難免受寒。 七娘被裹得動彈不得,只不安地扭動身子。丫頭們稍一靠近,她便又哭又叫,弄得人手足無措! 陳釀嘆了口氣,向丫頭們擺擺手,只輕輕將七娘扶上自己的背。 七娘隱約覺得此人熟悉,卻因醉酒而睜不開眼,只安心地靠在他背上,也不鬧了。 她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尋了個最舒適的姿勢,呼吸里還散著淺淺的酒香。 陳釀遂背著她向轎子去,忽覺頸窩有股熱流,他回頭看她一眼,這孩子! 原是她哭了。 這邊緊趕著把七娘與紹玉送回各自府上,二郎遂往觀燈臺回話。倒是怕七娘又不安分,陳釀只得陪著。 方至謝府,小丫頭們都嚇壞了! 阿珠心直口快,只向環(huán)月怨道: “怎么年年上元都這樣!” 琳瑯看了一眼陳釀,忙朝阿珠使眼色,生怕節(jié)外生枝。 七娘酒還未醒,只一直哭,一直哭,眾人只當她醉了胡鬧。 陳釀試了試她的額頭,驚地縮回手,卻這樣燙來! 想是方才吹了風,現(xiàn)下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