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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發(fā)出了一連串的驚叫,引來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別著急,別著急!” 她笑瞇瞇的說道,一腳踏在了最近的天兵頭頂,硬是借力又往高處竄了竄,從這里低頭望去的話,華美的仙宮也能盡收眼底。 “差不多了吧?”她聳了聳肩,劍尖調(diào)轉(zhuǎn)向下,對準了下面密密麻麻的敵人,身體整個翻了過來,雙腳對準了天空,而頭部和長劍則沖著下方。 “我也是第一次這么干,”阿恬眨了眨眼睛,“希望能過一把癮?!?/br> “啊啊啊啊啊啊??!” 升到最高點的木隅開始下墜,然后他就看到了同樣下墜的白恬,后者的速度更勝過流行,對著地面和天兵徑直落了下去! “承天——” 她說道,聲音里帶著歡快。 “鎮(zhèn)封!” 萬劫攜帶著赫赫威勢從天而降,而地上的天兵們則高舉盾牌嚴陣以對,二者在氣勢攀頂時轟然相撞,火焰與銀白色盾牌相交,引發(fā)了一場席卷全場的恐怖沖擊,熊熊燃燒的烈焰像一道黑紅相間的天網(wǎng),將一切的籠罩于其中,甚至包括碎裂的巨石及四濺的泥土。 木隅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狂亂的氣流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強大的沖擊力將他下墜的身體又掀上了頂峰,而在最高點到達的那一刻,倒霉的少年陡然下落! 聲音、失重、下墜。 在那一刻,少年的腦子里閃過許多不成句的詞組,過快的速度讓他連尖叫都發(fā)不出來,而在他即將砸到地面時,腳踝被人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 “哈……哈……哈……” 木隅的眼睛里沁出淚水,他的鼻尖距離地面僅僅寸許。 樹木燃燒的聲音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鼻尖縈繞的是揮之不去的土腥味,而在戰(zhàn)場的中央,單膝跪地的女子站了起來,她左手握著倒吊的少年,右手拔起了插/入地面的萬劫,而她的身周則是傷痕累累的天兵們,有的昏迷不醒,有的痛苦□□,而一招救廢掉了天兵軍團的罪魁禍首看起來依舊活蹦亂跳。 “呼……感覺真舒服,”她的臉上帶著櫻色的紅暈,“果然劍修還是需要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啊?!?/br> 仍舊被倒吊著的木隅似乎是被嚇傻了,久久回不過神,可惜,有人并不打算這么簡單就放過他。 “喂!” 阿恬搖了搖他。 “人仙的居住地在哪個方向?” 在九天玄女的最初計劃里,阿恬到達仙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東王公和西王母了。而碧霞元君的血淚教訓(xùn)告訴她,跟著玄女的步驟走,那才真是容易被賣了還幫對方數(shù)錢。 阿恬不打算找東王公,也不去找西王母,起碼現(xiàn)在不想。 她現(xiàn)在是劍修,自然要去修士應(yīng)該去的地方。 被搖的快要口吐白沫的木隅眼睛已經(jīng)被轉(zhuǎn)成了蚊香,覺得自己一張口就會吐出來,就在阿恬決定直接掰開他的嘴時,一條細線無聲無息的垂在了她面前。 順著細線垂落的痕跡抬頭,阿恬看到了自天空垂下的一根細細銀線,像極了漁家專用的簡易釣線,而在細線的最頭上,則系著一根筆直的銀針。 沒有掰彎也沒有誘餌,就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銀針。 鬼使神差的,阿恬抬起手,輕輕碰觸了銀針一下。就在手指與針身接觸的一霎那,一股強大的提拉力自絲線上傳來,就像是有一只從天而降的大手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阿恬的雙腳直接騰空,接著就是四周景色模糊的倒退,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帶著木隅浮出了水面。 “這……這里是?” 渾身濕透的阿恬爬上了岸,她環(huán)顧著四周,就看到了不遠處穿著簑衣帶著斗笠的高大男子,只見他手持一支簡易的釣竿,正在緩緩收線,而他的釣線盡頭,就是一根筆直的銀針。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戴著斗笠的男子說道,“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阿恬抹了一把臉,而嗆了水的木隅咳嗽個不停。 “初次見面,吾名辟胥?!蹦凶有Σ[瞇的自我介紹道。 第125章 “祖、祖師爺?” 顧不得渾身還濕漉漉的, 阿恬當(dāng)即爬起來,從額頭留下的水珠讓她控制不住的瞇眼睛。 “叫什么祖師爺,叫師兄, ”辟胥的眉毛高高挑起, 幾下收起魚竿,“你看, 大師兄是共工,二師兄是黃帝, 三師兄是區(qū)區(qū)不才在下我, 你嘛, 當(dāng)然就是小師妹?!?/br> “啪!”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彈了一下少女的腦門。 小師妹…… 捂住發(fā)痛的額頭,在北海劍宗也一直當(dāng)小師妹的阿恬覺得自己可能是中了名為“無論如何都要當(dāng)小師妹”的詛咒。 “唉,不對, ”辟胥拿起掉線尾部的直鉤,對著少女搖了搖,“應(yīng)該說是小魚妹才對啊?!?/br> 阿恬屈辱的無法反駁,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自己還有當(dāng)一條魚的潛質(zhì)。 這就是所謂的看到鉤就忍不住想咬的本能吧。 她自欺欺人的想到。 作為一名活了不知有多少年的人精,辟胥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這位新晉“小師妹”腦子里的彎彎繞,考慮到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他決定良心發(fā)現(xiàn)一次。 “別露出這副被欺負了表情嘛,”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好事,我可不記得建過讓人變得死氣沉沉的門派, 如果一個宗門讓小孩子沒有了小孩子的樣子,那估計也離完蛋不遠了。” “從我內(nèi)心來講,我是拒絕的?!卑⑻衩鏌o表情。 “哎呀,這不是逼我把耍的小把戲說出口嗎?”擺出一副“這就難辦了”的模樣,辟胥抖了抖手上的魚竿,后者在阿恬的眼皮底子,就這樣變成了她所熟悉的月白色長劍,“我怎么說也是北海劍宗的祖師爺,總是會有點讓弟子乖乖聽話的小辦法嘛?!?/br> 萬劍朝宗。 劍經(jīng)閣里所有劍意都折服于斷劍之下的場景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阿恬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的去摸直鉤。 無關(guān)個人意志,身為北海劍宗的弟子,她從骨子里就在溯本求源。 每一名弟子入門時都會經(jīng)過洗劍池,祖師爺?shù)臄鄤τ肋h是他們接觸的第一把劍,就像祖師爺本人,就是北海劍宗的源頭。 看到阿恬的面色逐漸明朗,辟胥也笑了起來,他手中的長劍又變成了魚竿,再抬手甩出,把已經(jīng)緩過氣來正打算逃走的木隅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就算我光顧著跟小師妹聊天冷落了你,也別無情的走掉嘛,大家一起來敘敘舊不好嗎?” 偷跑失敗還被捆成了粽子的木隅實在不知道自己和這名一看就來頭不小的天仙有什么舊可以敘,真要說的話,大概只有他心中那點難以啟齒的嫉妒了吧? 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