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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泰山的重量。 而用生命驗證了這一事實(shí)的還是牙被打掉往肚子里咽的趙括趙師兄。 彼時她剛剛逃脫大師兄的摧殘,按照慣例與趙括組成了晨練的搭檔,然而雙方剛剛拔劍,倒霉的趙師兄就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本命劍帶著抱頭鼠竄,好在旁觀的柳嫣師姐及時出手解救才避免了他被甩到海里的命運(yùn)。 重新腳踏實(shí)地的趙括蔫了吧唧的抱著劍蹲在地上,開始日常懷疑人生,“……我真的是劍修嗎?這世上會有見了別人拔劍就嚇得四處逃竄的劍修嗎?” 因為我上輩子把你拍進(jìn)土里了啊。 知曉真相的阿恬和柳嫣師姐一左一右,慈愛的撫摸著趙括的狗頭。 就在這時,正好附近溜達(dá)的譚天命一聽有熱鬧可以看就躥了過來,不光如此,還拿著羅盤煞有介事的掐算分析,“依我拙見,斷岳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yīng),實(shí)因你們兩個啊……八字相沖?!?/br> “……譚師叔你明明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吧?”智商正常的趙括小聲質(zhì)疑。 “呵,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生辰八字?”譚天命不屑的捋了捋胡子,“你瞧,你的劍叫做斷岳,阿恬的劍能招泰山……斷岳、泰山,你們要是八字能和才有鬼!” 這……很有道理?。?/br> 趙括頓時一臉明悟,智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滑落,好好的普通少年即將變?yōu)槊孕呕顒拥闹覍?shí)信徒。 眼看譚天命就要忽悠成功,柳嫣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然后趁著前者痛的原地蹦跶的功夫,把阿恬和趙括一手一個給牽走了。 作為一名正處于人嫌狗憎年紀(jì)的少年,趙括甚少感受到師姐慈母般的關(guān)懷,這一牽讓他受寵若驚,還沒來得及熱淚盈眶,就聽到此時正被圣光籠罩的柳嫣師姐紅唇輕啟,吐出了一句,“我和阿恬還有事做,你先自己去玩吧。” 于是趙括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冷酷無情的柳嫣師姐拋棄了像奶狗一樣在原地眼巴巴盼望的師弟,拉著一頭霧水的師妹大步向另一個山頭走去。 “劍經(jīng)閣唯有每月的初九才可以進(jìn)入,”柳嫣邊走邊說,“錯過今日,你就要再等一月,心離也是算準(zhǔn)了時間才把你放了出來?!?/br> “不,我覺得他是揍我這個沙袋揍膩了,”阿恬語氣沉重,內(nèi)容卻極度的放飛自我,“不過不要緊,打是親罵是愛,我腳踏仙界之日,就是迎娶大師兄之時。” 柳嫣被王霸之氣四溢的回復(fù)給驚得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師妹你真的不考慮把房間里的話本都扔掉嗎?” “……討厭!”少女的目光因心虛而閃躲,“我明明說的是真心話?!?/br> 柳嫣“慈愛”的看了她一眼。 作為北海劍宗的宗門重地,劍經(jīng)閣的外觀不僅不金碧輝煌還簡樸的有些過火,起碼阿恬在乍看到這棟疑似四面漏風(fēng)的破爛小樓時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北海劍宗原來已經(jīng)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知道少女的心思,柳嫣熟練的挪走了擋在門口的木棍,推開了破破爛爛的閣門,回頭發(fā)現(xiàn)阿恬還傻站在原地,趕忙招手示意她跟上。 “因為劍經(jīng)閣輕易不會有人來,多花錢去修葺也沒有意義,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再光鮮,不過里面倒是很干凈,”她一邊說解釋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平日就住在這里,我輩修道之人,財帛享受都是過眼云煙,倒也不必拘泥?!?/br> 看著小房間內(nèi)簡陋的木板床和衣櫥,阿恬頓時對這位溫柔似水的師姐肅然起敬。 “劍經(jīng)閣一共三層,”柳嫣毫不在意的扶了一把快要倒地的立燈,“第一層就是我這個守塔人住的地方,沒有宗主的允許,任何人擅闖都要過我這一關(guān)?!?/br> 說完,她有意無意的摸了一把腰間的木劍。 阿恬警告自己一定要識相點(diǎn)。 “第二層呢,掛著歷代杰出弟子的畫像,”柳嫣繼續(xù)介紹道,“說不定日后你也會被掛進(jìn)來的?!?/br> 阿恬聽后心中一動,陳芷曾經(jīng)說過,洛荔的畫像就掛在劍經(jīng)閣里,上面記錄了她原本的模樣。 “至于最頂層,則放置著祖師爺?shù)氖钟?,”說到這里,柳嫣扭頭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上去看?!?/br> 這就是一定要上去看的意思了。 在接收到師姐的目光后,她誠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換來了后者滿意的笑容。 簡單的介紹結(jié)束,接下來就要登塔了。劍經(jīng)閣的內(nèi)部并不如何寬闊,盤旋的樓梯也隱藏在墻壁的一側(cè),又陡又窄的臺階上落滿了灰塵,稍微一用力踩上去就會發(fā)出難聽的吱嘎聲,若是走快了,還能感覺到整個樓梯在搖晃。 阿恬小心翼翼的扶住兩側(cè)的扶手,幾乎是踮著腳尖在往上爬,身前的柳嫣還在火上澆油,“小心一點(diǎn),鯤鵬襲擊之后咱們就拮據(jù)了不少,要是劍經(jīng)閣的樓梯再塌了,郭師叔一定會發(fā)瘋的?!?/br> 郭槐,北海劍宗最惹不起的男人,無論何時,上到智斗宗主,下到恐嚇小師妹,只要搬出他的名頭都相當(dāng)有用。 果不其然,為了自己今后的伙食,阿恬連呼吸都不敢喘重了。 就這么煎熬著爬完了第一層的樓梯,她跟著柳嫣走到了第二層的入口,后者用手捂住了少女的雙眼,輕聲叮囑道:“別睜眼?!?/br> 阿恬聽話的閉上眼睛,任由柳嫣牽著自己走完最后一階臺階,在她踏上二層的那一刻,劍嘯之聲不絕于耳,像是有千千萬萬把劍在震響低鳴,引得她腰間的萬劫也蠢蠢欲動。 而就在這縱橫的劍意里,有一道格外顯眼,它如波濤般洶涌,又如浪花般靜謐,浩瀚無邊又溫柔寬廣,在這一層層的沖擊與疊加中,竟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阿恬熟悉這股劍意,她也熟悉這種感覺,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截斷浮空島的斷劍,又像是每日清晨自洗劍池畔走過。 萬劍朝宗。 她按下了想要一躍而出的佩劍。 柳嫣確實(shí)沒騙她,在劍經(jīng)閣的深處,隱藏著祖師爺?shù)臇|西,而且,假如阿恬夠聰明的話,也絕對不要踏入頂層半步。 于劍修而言,過早地接觸頂尖的劍意并非好事,年幼者很有可能因此被擊垮自信或者被帶偏了道路,祖師爺?shù)膭σ獗銡w屬于極度危險的類別,哪怕阿恬曾在段煊的保護(hù)下短暫的向斷劍借過劍意,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絲毫不受祖師爺?shù)挠绊憽?/br> “到了?!?/br> 柳嫣的聲音響起,罩在她眼睛上的手掌也被移開,阿恬緩緩的睜開雙眼,卻差點(diǎn)被迎面而來的劍光所傷。 那是一長一短兩束劍光,如破曉的流星,又如璀璨的耀陽,少女下意識的抬起萬劫,劍光打在劍鞘上發(fā)出了脆響。 將萬劫在手里挽了個花,她維持著半垂眼簾的姿態(tài)一點(diǎn)點(diǎn)將目光聚焦到身前的畫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