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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么?但問無妨。” 郝斌清了清喉嚨,低問:“你們現(xiàn)在是做何打算?錢有了,糧食有了,人也有不少,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行事?” 這兩年來,他看到妹夫的拼搏,也見證他從一無所有的流放罪人,自強不息,眼光獨到,一步步積攢實力至今。 不過,正因為他了解他們夫妻的不容易,更該勸他們稍安勿躁。 “慕容浮把持朝政多年,手握京郊重兵,實力仍遠遠在你們之上。我之前也跟戚老將軍談過,他也不贊成我們硬拼。” 雙方懸殊仍是很大,實在不能冒冒然行事。 稍有不慎,一棋錯,滿盤皆輸。 慕容稷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神色也嚴謹下來。 “大舅子不必擔心,我和悠悠都不是沖動的人。我們?nèi)杂泻芏嗖蛔?,目前只想積攢勢力和財力,靜待合適的時機再起事?!?/br> 郝悠低聲:“慕容浮多行不義,又心狠手辣殘殺了那么多人,以后必不會有什么好下場?!?/br> 第三千一百四十章 廢帝(三十八) 郝斌緩慢點頭,附和:“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一個理。人嘛,心腸太過毒辣,過于心狠,遲早會毀在自己的手里?!?/br> 慕容浮本不是真命天子,先皇對他委以重任,他卻包藏禍心,謀權(quán)篡位。 為了坐穩(wěn)皇位,他滿手殺戮,殺了那些反對他上位的人。 不料他剛穩(wěn)住朝政,立刻便兔死狗烹,殺了那些曾經(jīng)為他出生入死的人。 他之所以能站在頂端,是站在無數(shù)人的血淋淋的骨頭上。 像他這樣的人,天理所不能容也! “現(xiàn)在我們還只能等?!蹦饺蒺⒋穑骸暗人约悍直离x析,我們便順應(yīng)天意,趁勢而起?!?/br> 郝斌聽罷,終于放下心。 “你們自己心中有數(shù),我也就不必擔心了。眼下我們就低調(diào)賺錢,積攢實力吧?!?/br> 郝悠輕輕笑了,道:“大哥你待在云城多時,趁機歇一歇。這邊的生意很忙,不如你留下來幫忙吧?!?/br> “不了?!焙卤髶u了搖頭,解釋:“我本不是生意人,當初做茶莊也是為了賺點錢,保持手頭寬裕。后來的生意,幾乎都是妹夫自己弄的。現(xiàn)在有你幫他,我也該繼續(xù)浪跡天涯去了?!?/br> 他一心只想做無拘無束的江湖人,浪跡四方,展覽天下。 “不行?!蹦饺蒺⑽⑿Φ溃骸拔覀冞€需要你幫忙?!?/br> 郝斌問:“何事?” 慕容稷壓低嗓音,問:“不知大舅子可喜歡大漠走商?” 郝斌聽罷,雙眼一亮。 “你是說想從那邊運貨物過來?” 慕容稷點頭,解釋:“此去北方途中,我發(fā)現(xiàn)了好多商機。草原地區(qū)牛羊多,馬匹壯,可生活上的物資卻很短缺。大漠的商路早已形成,可南方的產(chǎn)品卻根本運不上去,主要是缺中間商人的配接。” 郝斌附和道:“……確實如此?!?/br> 一旁的郝悠笑了,道:“反正你喜歡到處去,讓你走南闖北,一邊賺錢,一邊游玩走四方——這是一舉兩得!” 郝斌心動了。 如果這么做,不僅能一償宿愿,也能幫到自己妹子和妹夫,何樂而不為! 慕容稷微微笑道:“你可招攬一些江湖高手幫忙,人越多越好,最好弄成大商隊。我敢打賭,以后必定盈利甚豐,甚至超過我們其他的投資?!?/br> 郝斌點頭,爽快應(yīng)下了。 …… 兩個月后,郝斌出發(fā)南下了。 一轉(zhuǎn)眼到了冬季,大雪紛紛揚揚。 慕容稷帶著郝悠回了汝城,在那里等了幾天后,終于等來了郝郡王和夫人,還有已經(jīng)十三歲的弟弟郝慕。 至親骨rou多年不見,瞬間都哭紅了眼睛。 郝郡王夫婦要向慕容稷行禮,被他攔住了。 “萬萬不可!我如今只是庶人一名,二位長輩則是我的岳丈和岳母,該是我行禮才是?!?/br> 他牽著郝悠上前,給兩位老人見了禮。 郝夫人攙扶他們起來。 “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無須多禮!” 郝悠看著已經(jīng)比自己還高的弟弟,忍不住笑了。 “當年我出嫁離家,小弟還只是小頑童,如今轉(zhuǎn)眼已成纖纖少年郎。” 郝慕恭敬作揖,笑喊:“二姐,姐夫?!?/br> 第三千一百四十一章 廢帝(三十九) 少年眉眼盡是聰穎,挺拔玉立,風度翩翩。 郝悠笑了眼睛,牽住他的手。 “我和爹娘敘話,你且隨姐夫去安頓箱囊,回頭我們一塊用膳,為你們接風洗塵?!?/br> 郝慕調(diào)皮挑眉,應(yīng)了一聲,跟著慕容稷離開了。 “姐夫,我聽大哥說你做起了商人。不知你是做何種生意的?” 慕容稷微笑問:“前方就是我的賬房,你可要進去看看?只需看一看賬本,你便能一目了然?!?/br> “要!”郝慕高興應(yīng)下了。 念書的人,一般只懂簡單數(shù)理,好些甚至不懂記賬算數(shù)。 慕容稷卻驚訝發(fā)現(xiàn),他的小舅子翻了翻賬本,竟能輕巧指出幾個小錯誤。 不僅如此,他口算能力極好,一行掃過去,很快就口算出數(shù)目的總數(shù)。 他驚喜笑問:“你——是如何辦到的?” 郝慕答:“我娘親在家里要主持中饋,很是忙碌。她把府里和田莊的一些支出和收入通通記著,然后自己算一遍,再讓我算多兩遍核實。這樣的事做多了,我漸漸學會了口算?!?/br> 少年畢竟年少氣盛,下巴一揚,得意道:“我讀書閑暇時,就會找一些大賬本,練練一下,練著練著就愈發(fā)好了?!?/br> 慕容稷歡喜笑了,道:“一看便知你是極好的賬房先生!” 郝慕微窘,低聲:“我爹可不怎么想。他說‘萬事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讓我安心讀書便可,這些當成玩耍就行,不能當真?!?/br> “我可不這么認為?!蹦饺蒺㈨獬练€(wěn),解釋:“我也讀書,也經(jīng)商,也算賬,也練武。在我看來,這些都是人的綜合能力體現(xiàn),都得當真?!?/br> “哇!”郝慕笑了,激動道:“姐夫你是全才?。 ?/br> “并非全才?!蹦饺蒺⒔忉專骸盁o法專一專長,但多少都有所涉及。我是一個急需時間的人,只能雜學,無法專長?!?/br> 郝慕見他談吐不凡,氣質(zhì)高貴,又見他平易近人,很快就被他給收復(fù)了去。 “姐夫,我和二姐多年未見……不如讓我留下來,跟著你們多見見世面吧。” 慕容稷很爽快答應(yīng)了。 眾人一起用了豐盛的宴席,他親自送兩位長輩進廂房休息,才回房跟郝悠聊起此事。 “你弟弟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岳母大人實在厲害,教出的子女一個個都極其出色?!?/br> 郝悠嬌羞睨他一眼,好笑問:“然后呢?你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