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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九拍拍他的背,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翱?,我下午跟你說的沒錯吧?哎,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我跟你說,這種事啊,一回生兩回熟,習慣就好,不要傷心,傷心也白搭。” “說的跟你被甩過無數(shù)次似的。” “怎么可能?”為了證實自己的魅力,鹿九指了指荒,大言不慚地說:“看到了嗎,那可是我男友,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都對我死心塌地,你覺得誰敢甩我?” “除了他,我猜也沒人敢要你?!?/br> “……” 事實確實如此,拋開荒這個“掛名男友”,鹿九確實沒談過戀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華生醫(yī)生,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小天使了。”咬牙切齒地拋下這句話,鹿九頭也不回地下樓端菜去了。 在赫德森太太的調(diào)和下,晚餐的氣氛還是相當和諧的。 口感類似軟面包的約克郡布丁,搭配上香腸烤rou,十分美味。燉牛rou、炸魚薯條、魚湯,還有鹿九做的紅燒rou、宮保雞丁、醋溜土豆,中西結(jié)合,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其實我做菜的水平一般?!泵鎸盏律腿A生醫(yī)生的夸贊,鹿九難得的不好意思了。跟荒做菜的水平比起來,她這種勉強算是能吃。不過中國美食享譽天下,隨便幾道家常菜,就已經(jīng)很好吃了。 吃過飯,鹿九和荒稍稍坐了一會兒便動身回了公寓。 “荒,你做菜那么厲害,今天怎么沒給大家露一手啊?!?/br> “不想?!?/br> “好吧。” 知道荒不是愛顯擺的人,鹿九也就那么隨口問問而已。 “我只會給你做飯?!甭咕呕胤块g前,荒突然淡淡地開口:“其他人,與我無關(guān)?!?/br> “為什么?”鹿九下意識地反問。 “曉笙沒讓我照顧其他人?!?/br> 原來是這樣,鹿九關(guān)上房門,輕輕嘆了口氣:曉笙啊曉笙,雖然你老坑我,但托你的福,有荒這么靠譜的式神在身邊,還是有種被人寵上天的感覺的。 可惜啊可惜,這種感覺,也只是鏡花水月而已。 ☆、10來,一起睡 這是鹿九來到世界后的第二個夜晚。 可能前一天晚上睡太多,今晚她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沒能睡著。 當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就容易回想起這一天里很多被她忽略的細節(jié)。比如,今天一整天她連個鬼影都沒見到。作為一個可以看見鬼魂的人,除了剛來的時候被湯姆和麥克嚇一大跳,她的生活完全不受影響。 這是不合理的。 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她今天在倫敦逛了一天,不可能連一個孤魂野鬼都碰不到。按照電視劇的套路,她應(yīng)該因為自己異于常人的能力而備受苦惱,要么被鬼嚇,要么被人排擠,然后,就會有同樣異于常人的男主來解救自己…… 想想而已,鹿九知道這不是拍,也不是拍。 凌晨一點,鹿九還在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算了算了,既然睡不著,那就去客廳看看自己演的的電視劇吧。 今晚月色很好,白天下過雨,晚上的夜空格外深邃而空靈。鹿九小心翼翼地來到客廳,生怕打擾隔壁房間的荒。她沒有開燈,借著月光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遙控器。 她的手剛觸到遙控器,公寓里突然想起男人壓抑而痛苦的喘息聲。 聲音是從荒的房間傳來的。 鹿九輕手輕腳地走到荒的房門前,將耳朵貼到門上,聽到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原本還是痛苦的悶哼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 “荒,你在里面嗎?” 里面的人沒有回答,但痛苦的聲音還在持續(xù)。 鹿九轉(zhuǎn)動門把手,發(fā)現(xiàn)門沒有上鎖。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鹿九推開門,打開房間內(nèi)的燈,看到躺在床上的荒眉頭緊鎖,額上冷汗涔涔。 鹿九之前的一系列動作都沒能讓一向警覺的荒清醒過來。他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如同進入了可怕的夢魘一般,整個人都在迷迷糊糊地胡言亂語。 鹿九湊上前仔細聽,也只能勉強辨別出“不要”“相信我”兩個詞語。 該不會燒糊涂了吧? 鹿九摸摸他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反而冰的像寒冬臘月的海水。鹿九又摸摸他的手心,同樣十分冰冷?;臎]有發(fā)燒,但他確實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在清醒的情況下,荒的臉上從未有過如此痛苦的表情。但現(xiàn)在,他的痛苦與難受讓鹿九忍不住一陣心疼。 “荒,你怎么了,醒一醒……” 在鹿九的手再次觸到荒的手心時,荒猛地握住,牢牢不放。可是,他依舊沒醒。通過手上傳來的力道,鹿九能感覺到他的苦痛與不安是巨大的。到底是做了噩夢,還是受了重傷?無論哪一種,荒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式神召喚,SR惠比壽!】 “惠比壽爺爺,你快看看荒他到底怎么了。”惠比壽跳下來還沒站穩(wěn),鹿九便焦急地催促。 “別急別急?!被荼葔埘谄鹉_瞧了一眼,然后無奈地嘆了口氣:“丫頭,荒大人這‘病’,不是病,我無能為力啊。” “什么意思?”心猛地一沉,鹿九看著荒,緊張的不知所措。如果連惠比壽都無能為力,那荒怎么辦?!八裁磿r候醒過來,他會死嗎?” “我說不清楚他什么時候能醒。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荒大人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會死?!?/br> 今天的惠比壽,讓鹿九感覺怪怪的。記得上一次把他召喚出來時,他一口一個“小崽子”,還拿笏板敲打鹿九和小小荒,像個“愛之深,責之切”的嚴厲家長。但這次他一口一個“荒大人”,語氣恭敬,跟上次來時很不一樣。 “惠比壽爺爺,那現(xiàn)在怎么辦?”聽到荒不會死后,鹿九還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唉,我也沒別的好辦法。這與荒大人的過去有關(guān),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你就先好好照顧他,等他醒來再說吧。”惠比壽跳到金魚背上,不到時間就自行離開了。 □□□式神荒的過去,鹿九多少知道一些,但那是她從網(wǎng)上搜來的資料里寫的,不多,也不全。她不確定游戲里的式神荒跟自己面前的荒是不是同一個人。 游戲里的荒可以人手一只,但躺在她面前的,卻是獨一無二,與她一起經(jīng)歷過殘酷末世的人。唉,她所知道的式神荒的過去,會是他的過去么?如果是他的過去,那也太讓人心疼了。 因幾次預(yù)言錯誤,荒失去了村民的信任與愛戴。最終,村民背棄了曾多次拯救他們于水火的神之子荒,無情地將他投入冰冷的海水,獻祭給海神。 這是一個愛與背叛的故事。荒一心一意守護著村子,最終卻被無情地拋棄。 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