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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聲音,“我認識位大夫?qū)=o女人調(diào)理身體的,要不請他來府上給夫人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待到小侯爺回來,指不定一舉得男?” 沈老太太笑容更淡一些,不動聲色地看著沈澤念,秦婠踏進堂間時,正好聽到老太太喜怒不明的聲音:“他們年紀都還小,浩初又不在身邊,不急?!?/br> 趙太太還要說什么,因見秦婠進來忙收了嘴,宋氏只抱著沈澤念不搭腔,看起來很有祖孫和樂的模樣,眉間隱約的得意,林氏低頭飲茶不語,仿若置身事外。秦婠眼眸半沉,只覺林氏話雖少,可每次一開口,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閑聊搭話,卻次次都能挑起兩房暗斗,初時她只當巧合,可來來回回已經(jīng)好幾次了,便不再是無心之語。 “你怎么過來了?”沈老太太見到她,面色柔和許多。 因最近事忙,老太太免去她的晨昏定省,讓她安心理家。 “這不是馬上就到三meimei納片之日,我琢磨著把園子收拾一番,好接待杜家的人,就讓六meimei、七meimei搭了把手布置園子。她們與三meimei年歲相當,玩得又好,最知道三meimei的喜好,如今按著她們的想法已經(jīng)將園子收拾妥當,是來請老太太去園里轉(zhuǎn)轉(zhuǎn)的?!鼻貖е蚍紳櫤蜕蚍忌粕锨啊?/br> 沈老太太目光先掃過林氏,見她毫不關心地搭著眼皮看帕上繡,這才將目光又轉(zhuǎn)到沈芳潤和沈芳善身上,她二人近期跟著秦婠學習,精氣比之過去大有不同,那起忸捏的小家子氣已盡去,有幾分端莊賢惠的大家閨秀之度,讓堂間坐的幾家夫人都為之側(cè)目。 畢竟接下去沈府就剩這兩個姑娘待字閨中,秦婠常帶著她們四處走動,也是存了給她們長名聲的想法,以便日后尋親,否則這兩個爹不在娘不親的姑娘在沈府就像兩個隱形人,外人均不知曉。 沈老太太心里清楚,便神情溫和地問道:“你們且同我說說,都布置了哪些地方?” 秦婠接過雁歌送來的茶,坐在堂下,輕抿一口,朝姐妹兩遞了個鼓勵的眼神。沈芳潤便大大方方地回答沈老太太的問話,將園子里的事務逐一回稟,沈芳善偶爾接話,補上jiejie未盡之處,二人一個干練一個沉穩(wěn),說話有條不紊,不論老太太問什么,她們都接得上話,進退有度,倒叫幾位夫人不禁多看了兩眼。 秦婠含笑點頭,很滿意她們的表現(xiàn),目光不經(jīng)意間逡巡過堂上諸人,忽瞧見林氏怔怔盯著姐妹兩人,聽得極其認真,并不似從前表現(xiàn)那般無動于衷。 她便記起小陶氏曾經(jīng)說過的話——這姐妹二人從出生就被帶離林氏,由老太太尋的人教養(yǎng)著,從未接近過生母,母女三人并不親近。 也許,不是林氏不想親近,而是身不由己? 不得而知。 “你把她們教得很好?!苯忝脙蓚€回完話,老太太面露一笑,朝秦婠贊道。 “自家姐妹,應該的?!鼻貖t道,再看林氏時,她已又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 送走了豐桂堂的客人,沈老太太總算松散下來歪在榻上聽秦婠說話。 屋里已經(jīng)只剩秦婠和許嬤嬤兩人,秦婠向老太太請示一件事。 “過兩日孫媳婦得些空,想帶兩個meimei去莊子上走走,一來讓兩個meimei散散心,二來年前幾個莊子上繳租子時報了災,收成不好,租子比往年短了四成,孫媳婦想去瞧瞧情況,若果如莊頭所言,料想這幾個莊子的百姓日子不易,咱們該施些粥藥米糧予他們,以彰侯府憫恤之恩。” 沈老太太眼皮子一跳,頭仍半垂著,露出花白的發(fā)髻對著秦婠。 “夫人想去哪個莊子?”半晌,許嬤嬤小心翼翼開口問她。 秦婠笑道:“聚合莊那一帶吧,靠著三清山,風景不錯,兩個meimei可以散散心,那邊幾個田莊都是報過災的,正好挑兩處走走?!?/br> “行了,就依你所言,你去安排吧?!鄙蚶咸遄闷蹋谅暤?。 “是。”秦婠應諾,又與沈老太太聊了幾句話便回了蘅園。 堂間爐煙熏繚,淡淡佛香彌漫滿室,老太太輕嘆口氣,坐起身子,許嬤嬤忙前來扶她,一邊又挨著她的耳根道:“您真要讓夫人去?夫人是個聰明的,怕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該發(fā)現(xiàn)的瞞不住,隨她吧。若真是個聰明的倒好,這家遲早要交給她,有些事她也遲早要知道?!崩咸攘藘陕暎X得肺里抽抽地疼,許嬤嬤給她拍了良久的背才算緩過來,又道,“遷址的事辦得如何了?” “奴婢已尋到一處穩(wěn)妥之地,過些時日就能遷了。”許嬤嬤道。 沈老太太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 秦婠從豐桂堂出來滿腹心思,并未立刻回蘅園,而是拐去校場。 從南華寺回來后,安插在三房附近的眼線曾來稟過一件事,說是林氏在她去南華寺祈福那兩天里離過一趟府,她去查了沈府的馬車記錄,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這記錄,不過賬房那廂記的賬上,卻多出一筆香油支出,并沒寫用在何處,秦婠問過賬房沈意,沈意只說是每季例行的香油錢,添往各個庵廟,是老太太支走的,至于添到哪處,他也不知。 秦婠便想起棲源庵來。 而另一方面,沈芳齡近日氣焰又起,一掃先前由于嫁妝以次充好而帶來的郁悶,秦婠打聽之后方知,沈芳齡放出話來,說自己的壓箱銀兩竟有一萬兩之數(shù)。 這著實叫秦婠吃驚。她的嫁妝公中五千,老太太三千,攏共就八千兩,采買嫁妝之后,就算宋氏愿意再貼補,也不可能有一萬兩之數(shù)??汕貖ゲ檫^沈芳齡的嫁妝單子,確實在其間看到一萬兩的壓箱銀。 聯(lián)想到棲源庵附近幾處莊子易主,她不得不懷疑這筆巨額銀兩的來歷,這一有些空閑,她便決定親自去趟棲源庵。 “什么?你要親自去棲源庵?”何寄聞言表情頓凝。 上次南華寺的傷,恐怕都沒好全吧?她額前劉海下面還隱約可見淡淡的疤痕,這又要往外跑,何寄不免擔心。 “嗯。我想親自過去瞧瞧。侯府常給棲源庵捐香油,我以鎮(zhèn)遠侯府的名義過去,他們不敢攔著我?!鼻貖@便算是先斬后奏,她并未和老太太說自己要去棲源庵。 “我怕會有危險!”何寄眉頭緊蹙,若非近日他不得空,早就去棲源庵查探,哪要她親自過去? “沒事,我會小心的。你不知道,我托北安叔叔查過,棲源庵附近那幾個莊子,慶喜莊、慶源莊、旺平莊這三處已經(jīng)易主?!鼻貖膊浑[瞞,直接道。 “怎么可能?這是公田,況且……”何寄一樣驚訝。 有半句話他沒說出,雖然對這幾個田莊早有懷疑,但他沒料到竟然易主,要知道上輩子,到他死之前,他還看到這三處莊子的莊頭前來繳租。就算重生有變數(sh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