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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 她雖是出嫁女兒,不過若能爭出頭,父母老來,她也能作他們倚仗。祖母與其他族人再要欺母親無子,多少也要顧著她的臉面,不敢過分。 ———— 陪著母親回到瑞芳堂,秦婠見連氏也在,笑著蹦過去。 “夫人!”連氏正站在屋里布午飯,仍是舊日精神爽利的模樣,見到秦婠便要行禮。 連氏不是秦家下人,只是留在羅氏身邊幫襯。羅氏在外有好幾個鋪面莊子要打理,身邊沒個親信可不成,連氏如今就是她里外照應(yīng)的一把手,逢年過節(jié)連氏還要親自過來服侍羅氏,不管羅氏怎么說都沒用。 秦婠忙拉住她:“連姨和我客氣什么?” “就是?!绷_氏也把她拽下,“坐著陪咱娘兩兒喝一杯?!?/br> “這怎么使得?”連氏被這母女的熱情嚇到,忙道,“不合規(guī)矩!況且一會老爺和姑爺要是回來了……” “放心吧,公公必定讓秦帆留他們在外院喝酒說話,這頓飯他們回不來?!绷_氏擺手,“難得婠兒回來,咱們也自在樂一樂,別管那些?!?/br> 秦婠聞言心里卻想起另一件事,把連氏拉坐到椅上后笑問:“連姨,聽說你那宅子擴了,又重新粉刷了?” “托夫人福,旁邊那戶人家年前回老家討生活,不留在京城,要把宅子賣了。我見你何寄哥哥年紀也大了,總要討媳婦,原來的宅子小,就把那宅子買下打通,并在一起,年前才整好。”連姨雖然坐下,手卻沒閑著,替兩人斟起酒來。 “你這丫頭又在盤算什么?”知女莫若母,羅氏見女兒眼珠滴溜直轉(zhuǎn),就猜著她的心思。 “娘……我想去連姨家瞧瞧?!鼻貖椭赣H的手撒嬌道,“每天都呆在府里,我悶壞了,想出門走走?!?/br> “你難得回來,不陪娘說說話?”羅氏戳著她眉心。 “陪呀,娘也一塊去。橫豎連姨家過條巷子就到,來回不到盞茶時間,咱們就出去走走嘛!”秦婠晃著她的手。 羅氏只當(dāng)她在沈府悶壞,也沒多心,只道:“罷了,怕了你這小祖宗。等飯后你讓連姨帶著你過去瞅瞅,我就不過去了,喝酒上腦,我正好歇歇。你最多去半個時辰就要回來,別多逗留,記住了?” “記下了!”秦婠笑瞇瞇地點頭。 她正愁沒機會擺脫沈府耳目去找何寄呢。 ———— 飯罷,秦婠扶母親往榻上歇下,這才帶著秋璃同連氏悄悄從秦府角門出去。 出了角門就是卵石巷子,秦婠與連氏并肩走著說話。除了要尋何寄外,她還有別的話要問連氏。 “連姨,母親最近身體如何?憂思可重?”秦婠最關(guān)心的就是母親身體。 若她直接問羅氏,羅氏十有八九不會明言,怕她擔(dān)心,便是祖母往父親身邊塞人一事,若非因為她的關(guān)系而暫時解決,母親也斷不會告訴她。想知道實情,秦婠只能問連氏。 “太太身體尚好,并無大礙,至于憂思,來來去去也就這么幾件事,除了牽掛夫人,就是疲于應(yīng)對老太太,再來便是思念……大公子。”連氏扶著她仔細答著,“近日聽聞夫人得了宮里恩賜,在府里開始主持中饋,與侯爺又恩愛非常,太太倒比自己得賞更高興,心思也沒那么重?!?/br> “那就好。連姨是母親身邊最親信的人,可替我勸著她些,再有就是每月兩次的平安脈,讓她記著要請。若得空也別讓她老呆在府里,多去莊子上走走散心。她老當(dāng)我是孩子,我的話她不愛聽,只有連姨的話她還聽得進去,連姨可要幫我勸勸她?!鼻貖勓孕∷煽跉?。 “放心吧,我一定會勸太太寬心的。”連氏應(yīng)承下來。 “若是母親身體有何異常,你可千萬別替她瞞著我,一定要馬上遣人來告訴我!”秦婠握住連氏的手,鄭重叮囑。 “是?!边B氏點頭。 秦婠這才放下心,又問起羅氏在外的鋪面莊子情況,連氏都一一答了。 “連姨,母親最信任你,你是母親在外頭的眼睛腿腳,可千萬替母親盯牢,別叫歹人誆去她的東西,拜托了?!甭犕晁?,秦婠這才又叮囑道。 連氏答道:“夫人放心,我曾受太太大恩,便是夫人不說,我也會替太太盡心?!?/br> 秦婠總算甜甜笑開。 ———— 連氏的宅子離秦府很近,宅門前有棵老桂樹,原是兩進的小宅,與鄰宅打通后成了小三進,因何寄習(xí)武,所以連氏又收拾了一塊寬曠庭院出來,專門辟給何寄練劍。 這幾日年節(jié)休沐,何寄并未領(lǐng)差事,今日正好在家。 午飯飲了兩杯酒,催生劍意,他索性執(zhí)劍在院里練起,正舞得一身是汗,他忽聽到門外傳來笑語聲。 “夫人待太太真真孝順?!?/br> “連姨別夸我了。你這兒收拾得真雅致……何寄哥哥呢?” 何寄收劍疑惑地走到院外,恰見秦婠從月門下進來。 一時間,恍然似夢。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不能在年前開坑,這個時間碼字要哭,T.T 第64章 暗慕 年前大雪才過,枝上余雪尚存,在枝椏上化成冰串子,垂在剛粉過的白墻與烏瓦前,墨白兩色之間走出個錦繡佳人,通身鮮亮的顏色,頸間掛著赤金瓔珞,額前是細細的珍珠抹額,珠懸鬢側(cè)輕顫,香腮敷粉,唇如薄櫻,聲音脆而亮。 “何寄哥哥?!?/br> 還是秦婠先開了口。 何寄沒料到會突然見著秦婠,他還穿著家常練劍的青色勁裝,衣袖挽到肘間,袍子下擺也給扎在了腰間,汗珠子順著臉頰滾落,如同火烤般。 “秦婠?”他收劍入鞘,很快將衣袖擼下,又將下擺整好,卻仍嫌自己形容邋遢。 “跟你說過多少遍,要叫夫人!”連氏上前一掌呼在他手臂上。 “沒事。”秦婠笑瞇瞇拉著連氏,“連姨,我想喝你煮的八寶茶?!?/br> 甜甜的模樣讓人很難對她說“不”,連氏連聲道“好”,又叮囑何寄:“你meimei來瞧咱家新宅子,你帶她轉(zhuǎn)轉(zhuǎn),若是冷了就進屋說話?!?/br> 見何寄點頭,她尤不放心,出月門時還不忘回頭警告何寄:“你別欺負你meimei?!?/br> 何寄見秦婠一臉得了圣旨的得意表情,心道誰會欺負她,嘴里卻老實回答:“知道了?!?/br> 連氏方放心地走了,小庭院安靜下來,秦婠先拿眼掃了四周,庭院雖小收拾得卻漂亮,中庭鋪著大塊磚石供他練劍,角落用青瓦圈出一小塊花圃,種著三棵樹苗,底下挖了個小池子,養(yǎng)著四五條魚,愜意非常。 “地方不錯?!鼻貖涞馈?/br> “你真是來看宅子的?”何寄才不相信她的借口。 “你說呢?”秦婠反問他。 何寄瞧她雙手握著手爐不住搓,知道她冷,便道:“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