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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邊走邊道:“你怎么出來了?” 話音才落,他就看出秦婠沉怒的俏臉,那臉頰都?xì)夤牧?,眉也皺著,滿目的火氣,一點沒掩藏。 沈浩初略作思忖,了然。 他的小丫頭怕是……打翻醋壇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章都□□紅包,竟然還真有小伙伴沒拿到過……怨我……運氣補上。 第49章 雪宴(4) 秦婠目光在兩人間流轉(zhuǎn)片刻,假笑道:“去廚房瞧瞧菜,打擾你們敘舊了?” 那話酸不溜丟,泡得沈浩初牙都要倒了。 秦舒收回先前悲傷神情,落落大方地行禮:“jiejie,我只是與侯爺湊巧遇見打聲招呼,并無其他,jiejie切莫誤會?!?/br> 說話間,她眉目寂寥地看看沈浩初。 沈浩初眼里只有秦婠。 “斗篷不披,手爐不帶,你也不怕凍著?”聽到秦婠酸味直冒的話,他勾唇笑了笑,又板起臉,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被手爐烤得溫暖的掌將她臉頰襯得冰冷,秦婠臉一紅,剛想扯下他的手,他已自覺放下,轉(zhuǎn)為握她的爪子,口中之語帶著淺而顯見的寵:“臉是冷的,手是冰的。你知道讓我出門時帶著手爐,自己怎如此不懂事?” 秦婠被教訓(xùn)得一怔:“我忙得很,這進進出出的哪顧得上這許多?況且我身上也不冷,有什么好帶的?” “拿著。”沈浩初把手爐塞進她掌中,轉(zhuǎn)身朝秦舒頜首,“秦二姑娘,失陪?!?/br> 秦婠的酸妒還沒說第二句,腰就被他的大掌牢牢扣住,這人當(dāng)著秦舒的面半擁著她往蘅園走去。月門下,秦舒淺淡的身影幾乎融進雪色,駐足在原地許久都未動,只看著眼前的人消失于眼前,連頭也不曾回過一次。 ———— 原本要回醉翁亭的秦婠,糊里糊涂地就被沈浩初帶回蘅園。 “你放手!”當(dāng)著滿園丫頭婆子的面,沈浩初那手不曾從她腰上挪開半寸,秦婠一路走來已經(jīng)受到許多注目,薄面早紅。 “還生氣?”沈浩初與她站在廊下,也不進屋,只轉(zhuǎn)個身把人圈在紅漆柱前。 “我有什么可氣的?”秦婠一手捧著手爐,一手伸直抵在他胸口,慌張得看院里的人。 院里的人都低垂著頭,裝作各司其職的模樣。 “我就和秦舒說了兩句,不信你可以問沈逍。”沈浩初朝后召喚,“沈逍,告訴夫人剛才我和秦舒說了什么?!?/br> “是?!鄙蝈写诡^上前,尷尬得不敢抬頭,“剛才侯爺與秦二姑娘在月門前撞見,兩人只打了招呼。二姑娘的丫鬟說二姑娘出來時未帶御寒之物,所以向侯爺借手爐一用,侯爺說手爐是夫人之物,貼心體己,不肯借給她們。要走之時,夫人正好來了?!?/br> 秦婠摩挲著手爐縷空的花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說了句:“算你識相,沒把我的東西給她。不然……” “不然什么?”沈浩初問她。 秦婠撇開臉,只道:“不然別指著我再給你東西?!?/br> 語畢她突然矮身,從他手臂下鉆出,快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朝兩邊喝:“看什么看?一個個的還杵在這里?” 慢動作干活的丫鬟們聞言作鳥獸散。 沈浩初以拳掩唇,肩頭不住聳動,終于笑出聲來。 ———— 既回了蘅園,秦婠也不打算立刻就去醉翁亭,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們賞雪作詩,撫琴弄畫,她可沒那個文雅的性子,也不去湊那個熱鬧,因想著何寄還在奉哥奉嫂屋里,便拐去那里。 “讓咱們府備輛馬車,你先叫人把東西抬上馬車去。除了那□□子與藥之外,還有幾匹緞子,我已經(jīng)挑出來放在我屋里的橫案上。另外你再包些干貨、瓜果、糕餅,還有前兒拿的茯苓散,哦對……別忘了放兩壇花雕,再包一包養(yǎng)胃的普洱茶?!?/br> 秦婠一邊往小廳走,一邊吩咐蟬枝打點要給何寄帶回的東西。奉嫂替她打起簾子,她才邁進屋中,就踢到骨碌滾至腳邊的東西,她一腳將那東西踩定,見竟是個空酒壇。 抬頭看時,她傻了眼,片刻方急道:“我讓你們小酌兩杯,沒叫你們喝得酩酊大醉!” 奉哥已經(jīng)趴在桌上,鼾聲大作,腳邊散倒著幾個空酒壇,何寄卻還抱著半壇酒坐在桌旁,一語不發(fā)地往口中灌著,屋里酒味濃重,熏得秋璃掩起鼻,秦婠眉頭大蹙。 “別喝了!”秦婠喝了一句,發(fā)現(xiàn)何寄充耳未聞,只好吩咐秋璃與奉嫂道,“奉嫂,你先把奉哥扶進屋;秋璃,去把他的酒壇拿走?!?/br> 奉嫂早就俯到奉哥身旁邊喚著“老奉”,聞言氣得用力捶了他一下,才把人架到肩頭往屋里送。 “何公子,你醉了,別再喝了?!鼻锪锨耙『渭氖掷锞茐M料話才落,何寄便已展臂格開她,他力道沒有輕重,秋璃被他推得站不穩(wěn),“啊”一聲撞在墻前小案上。 “秋璃!”秦婠嚇了一跳,忙去扶秋璃。 “我沒事,夫人。但是何公子……”秋璃揉著手站起。 “蟬枝,你回院把沈逍叫來。”秦婠沉下臉,轉(zhuǎn)頭吩咐蟬枝。 蟬枝應(yīng)聲而去,秦婠也不靠近何寄,只是哄他:“何寄哥哥,把酒放下吧,你喝多了?!?/br> 何寄仰頭又是一口酒灌下,聲音清冽道:“我沒醉,清醒得很。” 說話間他望向她,棱角分明的臉龐全無從前的逍遙自在,狹長眼眸沒有醉意,眼角幾縷薄紅如血,眉攏成川,額上青筋爆起,似泣似恨,看得秦婠大驚。 好好的請他喝個酒,怎么把人喝成這樣?秦婠又驚又疑,邁步上前,小心翼翼問他:“怎么了這是?” “與你無關(guān),不用你管?!焙渭牧嘀普酒鹜庾撸M料一個不穩(wěn)撞在桌上。 碗盤被震得亂響,桌角放的東西也被他的身體掃落地面,恰落在秦婠腳前。在何寄手伸來之前,秦婠搶先撿起了那東西。 “?”秦婠心頭驚疑加重,喃喃著書冊名字問他,“這書為何會在你手里?” 何寄怔怔看她手里的書,忽然將酒壇擲下,秦婠被嘩啦碎裂的聲音嚇得心一顫,手里書冊已被何寄搶了回去。 “虛情假意的東西,留來何用?”他目露兇光,雙手用力。 “不要。”秦婠見他有撕書之意,再顧不上許多,飛跑上前,雙手牢牢抱住他的手腕,氣急敗壞道,“你撒酒瘋便撒,好好的為何要撕我的書?” 那是她自掖城回兆京之后,因為思念西北生活,又無法融進秦家,為了排遣苦悶一筆一字著下此書,所述所繪皆源自西北風(fēng)光與她兒時種種際遇,在她十四歲那年遺失,自此再也沒有找到過。 為了這事,她茶不思飯不香了一個月。 “你的書?這怎么成了你的書?”何寄動作頓停,眉梢掛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