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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突然出聲道:“太太,往西南方向去不就是去河中嗎?” 李氏也想明白了,臉上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對,是去河中了……”李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捂著臉低泣了起來,無論周嬤嬤怎么勸都勸不住。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的門房婆子突然跌跌撞撞地進了院子,大老遠地就在喊:“不好了不好了,官兵來了……太太,不好了……” 任瑤期一驚,示意喜兒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喜兒連忙出去了,問了那門房婆子沒兩句話就又回來了,臉上也帶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太太,五小姐,有官兵將我們的宅子給圍住了?!?/br> 李氏這會兒也收住了眼淚:“什么官兵?怎么會有官兵?” “門房婆子說剛剛外頭來了很多官兵,將宅子周圍都給圍住了,說是不準人出入?!毕矁夯氐馈?/br> 周嬤嬤問任瑤期道:“這會不會與獻王殿下離開燕北有關(guān)?” 任瑤期往外頭看了看,聽了會兒動靜:“官兵沒有進來?只是守在外面?” 喜兒自告奮勇道:“奴婢出去看看?!?/br> 任瑤期想了想:“你叫上蘋果一起去?!?/br> 喜兒聞言連忙出去找蘋果去了。 任三老爺今日本休沐,聽到動靜也從書房里出來了:“聽說外頭出了事?”任三老爺眉頭皺得死緊,他只是一個文人書生,還從未遇到過這種陣仗。 “說是院子被官兵圍住了,不準人進出?!敝軏邒吆唵蔚亟忉屃藥拙?。 喜兒很快就回來了,周嬤嬤正要問她情況如何,喜兒卻是對任瑤期道:“五小姐,郡主身邊的丫鬟在外頭說要見您。” 任三老爺和李氏都看向任瑤期,任瑤期便笑著安慰他們道:“郡主的丫鬟既然能進來就說明外頭的是燕北王府的人,而且那些官兵并沒有進來,應(yīng)該沒有惡意的。我出去看看。” 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任三老爺不忘交代道:“你就在院子里說話,帶幾個丫鬟跟著,不要出院門?!?/br> 任瑤期應(yīng)下了之后才走出去,一眼就看見蘋果帶著紅纓站在庭院里。 不過等任瑤期走近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來的并不是紅纓,而是蕭靖西身邊的南星。喜兒只見過紅纓,便將她們錯認了。 南星看到任瑤期,干脆利落地行了一禮:“奴婢南星見過任五小姐?!?/br> 任瑤期扶了扶她的手肘:“外頭出了什么事了?” 南星言簡意賅地道:“盧公公來了云陽城?!?/br> 任瑤期皺了皺眉:“可是為了獻王離開云陽城之事?” 南星點頭:“是的,盧公公正是為了獻王的事情而來,他說自己是代表朝廷來問責的,還帶了一隊寧夏軍入城,因他手中有皇帝‘如朕親臨’的玉牌,王爺不好將他攔在城外。盧公公說要將您和您的母親抓起來威脅獻王,被公子拒絕了。公子擔心他仗著皇帝的玉牌擅自行事,便派了穆虎過來守著。五小姐請放心,外頭的人都是公子的心腹和親兵?,F(xiàn)在公子和郡主都不能來,公子便派了奴婢過來,奴婢這幾日也會在這里守著,公子讓奴婢萬事都聽從您吩咐。” “那我三姐那里……”與獻王府有血緣關(guān)系的還有一個任瑤華。 南星道:“您放心,雷家已經(jīng)得了信,早有準備,任三小姐是安全的?!?/br> 任瑤期這才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句話,然后便讓蘋果帶了南星下去休息了。 任瑤期又回了正房,將事情簡單地與任三老爺和李氏說了,讓他們安心。聽說外頭的官兵是來保護他們的,任三老爺和李氏也松了一口氣。 “那他們要在外頭守多久?”任三老爺想起來自己還要負責修書的事,總不能一直在家里待著,雖然他在家看看書畫畫畫的日子過得也挺快。 任瑤期安慰他道:“不過是幾日的事情,父親您就當是多放了幾日的假?!?/br> 任三老爺點了點頭,嘆道:“也只有如此了。” 其實任瑤期原本就想要找個由頭讓任三老爺和李氏少出門,獻王府正處在風尖浪口的關(guān)頭,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他們還是暫時避一避的好?,F(xiàn)在他們被蕭靖西的人“軟禁”出不了門,正好躲過外頭各路人馬的打探視線,又避過了盧公公的招數(shù)。 任瑤期不知道的是,這日傍晚盧公公果然帶著人馬找上門來抓人問罪了,只可惜他的人馬被穆虎攔在了離著任家兩條巷子遠的胡同口,連任家的門都沒有看到。 盧德新看著攔在他面前的黑臉將領(lǐng)眼睛一瞇,然后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將皇帝為了讓他便宜行事調(diào)動人手用的令牌拿了出來,在穆虎眼前一晃,居高臨下地道:“讓開!” 穆虎動也沒動,一板一眼地道:“本將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閑雜人等速速退下!” “放肆!還不給咱家跪下!沒看到咱家手中的令牌嗎?”盧德新還是第一次看到敢明著不賣皇帝的賬的人,就連燕北王見了他手中的東西都要行禮。 不想眼前的黑臉將領(lǐng)一臉正氣地道:“本將在執(zhí)行公務(wù),拒不接受賄賂!收起你的東西,退下!” 盧德新氣得臉都白了:“你……你……你……” 盧德新身后的小公公狐假虎威道:“狗東西,玉牌上的字你不認得嗎?” 穆虎瞟了那玉牌一眼:“本將不識字!” “那就叫個識字的來!”盧德新聲色俱厲地道。 穆虎咧嘴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兵:“本將不識字,本將手底下的崽子們哪個敢識字?” “屬下也不識字!”站在穆虎身后作普通守城兵裝束的親兵們異口同聲地道。 盧德新作威作福慣了,哪里被人這樣耍過?當即掄起手中的馬鞭就要來抽穆虎,穆虎目光微閃,裝作要避開盧德新后退了兩步,盧德新驅(qū)馬上前又要再抽,不料他胯下的馬不知道為何突然揚起了蹄子,盧德新一個不妨,差點就要從馬上摔下來,好不容易握緊韁繩穩(wěn)住了馬,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盧德新手中那塊所謂的令牌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第397章 盧公公栽了 玉牌落地碎裂的聲音很輕,卻是令場中一靜。 盧德新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爬下了馬,撲到了那一堆玉碎上。 跟著他的幾個小太監(jiān)也嚇得不輕,抖著嗓子問:“公公,這可怎么辦?”毀了皇帝御賜之物實乃大大的不敬,他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