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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看,便看出老婦人雙手飽經(jīng)風(fēng)霜,又黑又糙,是常年務(wù)農(nóng)的結(jié)果。想來農(nóng)家貧苦,女人常年cao勞,老得快。唉―― “囝兒??!你倒是睜開眼看看娘啊。你……你怎么如此狠心……老天??!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婦人始終埋頭痛哭,口口聲聲叫著讓桃子睜開眼看看她,她卻不曾抬頭看看桃子那已經(jīng)被他們哭鬧抓開了白布露出的面容一眼。 她本來心中還對老婦人起了些同情,這時卻眼尖地見到老婦人偷偷收回了一只手掐了旁邊的男子一把。 那男子本來也隱隱哭著,這時突然才也放聲大叫道:“姊姊!姊姊!我是你弟弟??!你可還記得我,你睜開眼看看我??!姊姊,我好想你,你怎么就……你怎么就……” 嘖嘖! 男子也是不曾抬頭。光聽他哭喊,這戲還不如他娘做的足。小聲哭哭也就罷了,這一旦大聲叫喊出來,聲音里分明不見哭音。 她打量了男子一下。身形也是矮小,但男人嘛,總也要比旁邊的兩個女人高上半頭。聽他口口聲聲叫著桃子‘姊姊’,那便是桃子那個只小了一歲的弟弟咯。那才十五歲,也還有得長。看他身子骨倒是比起他娘來有些rou,一雙也舉在前頭的手更是挺白皙的。 在她打量男子的同時,眼角余光瞄到男子再身側(cè)的年輕女子也偷偷打量了她兩眼。 這女子不曾大聲哭喊,但低低抽泣著還挺像模像樣。她轉(zhuǎn)眼看向女子時,女子立即低頭,倒是個機靈的。 看這女子年歲,倒也不難猜出她是何身份。 她看了王管家一眼,王管家便上前來對著三人道:“你們快抬起頭來罷,見一見,這位是將軍府大小姐?!?/br> 王管家話音剛落,她又是嚇了一跳。三人已經(jīng)頃刻間撲倒在她腿邊。男子倒是還好,沒敢碰她。那老婦人卻是直接抱住了她一雙腿,手勁不小,都有點抓疼了她。 她匆忙間掙脫不開。王管家、梨子和梅子反應(yīng)算快,也立即上前來幫。老婦人不松手,王管家礙于禮教不太好對一個婦人動手,只能勸說。梨子和梅子兩個丫鬟竟拉不動那老婦。 老婦人死死抱著她的腿,口中不斷嚎叫著:“大小姐啊,您是囝兒的主子,您可要為囝兒做主??!” 她已不再驚慌。梨子和梅子拉不動這老婦人,王管家好說歹說也是說她不動。她擺了擺手示意王管家和兩個丫鬟退后,不用再勸。 “老婦,你可知你抓疼了我?” 第二十一章 啪個下馬威(四)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不怒不嗔,室內(nèi)卻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婦忘記了繼續(xù)哭鬧,手雖然沒有收回去,但手下的力道也是一顫抖之后輕了許多,只敢堪堪抓在她裙上。 “老婦,你可知,我這身衣裳是新做的?”她輕飄飄又是一句。 老婦手下似仔細摸了摸,又是一抖,終于把手縮了回去,不再敢碰她。 她心里忍不住笑,面上卻板著臉。她說謊的,這身衣裙不是新做的,但料子那老婦摸過,就算他們身穿布衣粗服,也應(yīng)知絲綢的名貴。她的衣裳都有丫鬟悉心打點,并看不出舊。她這么兩句,就是提醒老婦,抓疼了她事情可大可小,抓破了她的衣衫,也要掂量掂量賠不賠得起。 當(dāng)然,這點小事她本不會怪罪,但老婦人沒見過世面,自己窮苦,打從心底里畏懼權(quán)貴人家。單單看他們?nèi)说囊律衙黠@就算不是新的,起碼也是他們能穿出來見人最好的,就知道他們要來這將軍府心中是有著畏懼很謹慎的。 她輕飄飄這兩句話,聽在本就心中畏懼的老婦人耳里,效果很明顯,她的目的達到了。 “收起你們的假哭,抬起頭來跟我說話。”剛剛?cè)藫涞剿_邊突然,她來不及閃躲,但也是粗略看到老婦人和男子臉上根本沒有淚痕。她這句話說得就更是威嚴,容不得他們抗拒。 她沒想到,年輕那婦人居然最先抬起頭來,臉上還真帶著隱隱兩條淚痕。她一愣,細看那年輕婦人長相普通,但表情哀凄,看著還真有些楚楚可憐。不過在她與那年輕婦人視線對上的片刻,年輕婦人的目光還是躲閃了一下。年輕婦人這表情分明就是裝得可憐。 而老婦人和男子躊躇片刻,沒敢多耽誤,終于抬起頭來。臉上果然是干的。 “二十兩銀子你們不收,是嫌少了?”她高高在上地睨著膝下跪著的三人,直白問道。 在他們來前,她其實就已經(jīng)猜到可能如此,但她也是提前做好了兩種準(zhǔn)備。 一種,她還是不想把人心看得太涼。人死,總是人世間一樁最悲情之事。她前世只年幼死了自己的爹爹,她就是苦主,不需要去安慰別人。她不曾,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但她也是盡量在腦中想著合適的說辭,到時好來勸慰桃子悲傷甚至崩潰的家人。 一種,她不天真,心知第一種更多只是自己心中期望。更可能,她要面對的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為的,就是拿桃子的死,拿他們早早就賣掉換了銀子就不曾過問的女孩兒的死,多討些銀子。 二十兩對于平民百姓來說不少了。王管家懂她話里的意思,不需要給桃子的后事安排得過分鋪張,只要按照平民的規(guī)格幫著桃子的家人盡量大葬。既然王管家準(zhǔn)備了二十兩,那么這二十兩便一定不但足夠辦妥桃子的后事,起碼還會有一半算是給桃子家人的撫恤金。 古人,尤其是對窮苦人家來說,紅白二事最是重要。說白了就是最花費銀子的。十兩銀子足夠厚葬桃子,那還有十兩銀子,應(yīng)夠他們好吃好喝過個十年、二十年。要是桃子這弟弟還沒娶妻,不過分鋪張都夠他花一半銀子拾掇拾掇家里,討一房好媳婦,還有些余錢。 她看過桃子的賣身契,也才五兩銀子。梨子和梅子不知,王管家還依稀記得。當(dāng)時是桃子的父親病重??上Вu了姑娘,不出幾日也是去了。得了醫(yī)藥費,花不了一個銀子,再無處可花。估摸著,十年下來,這一家人再花費不超一兩,剩下的就是給桃子那弟弟討了這個媳婦。 而桃子的月俸是三十錢。一百錢是一兩銀子。桃子這些年下來,時常被二娘克扣月錢,恐怕都積攢不出五兩銀子來。單單是桃子的賣身契,要贖回,契約上言明要三倍換回。她吩咐把桃子的賣身契直接送還給他們,也是厚待了。當(dāng)然,她不送,怕是這家人也不要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