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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們的身側(cè),站著一個干瘦的老人,一雙精明的眼睛微微瞇起,臉上浮出了一絲不快。 “好了,翎兒,開始吧?!?/br> 他冷淡的聲音剛落,剛剛還稍顯嘈雜的眾人頓時噤聲,一瞬不瞬地盯緊了臺上。他們知道,當(dāng)今云國最有權(quán)勢的巫族名門,即將開始他們家族最重要的儀式。 “跪!” 金黃的夕陽下,王鳳翎手持桃杖,向上高舉,她挺拔的身姿直直地往下沉去,落跪在冰冷的祭壇之上。 在這一聲令下后,王家人神情肅穆,紛紛跪下。而后方的一眾賓客,也都單膝跪下,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來一分。 王鳳翎雙手?jǐn)傞_在身前,伏下身子,慢慢地貼向地面。冰冷的白玉讓她的額頭冷如秋霜,在一片靜寂中,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不知先輩在這祭壇之上,是否也曾這樣心跳如鼓? 她開口,聲音朗朗: “王家有女,王之鳳翎,統(tǒng)領(lǐng)一百八十九名先輩之后,祭天祭祖,感恩感懷,承先祖之遺愿,救現(xiàn)世之動蕩……” “哈哈,好一個‘救現(xiàn)世之動蕩’!” 驀地,一道戲謔的聲音在遠(yuǎn)處門口響起。 眾人心中都是聳然一驚,站在角落里的章麗華更是汗如雨下現(xiàn)在祭祖儀式已經(jīng)開始,來訪賓客早已謝之門外,絕不可能還有人能夠進(jìn)來。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有人硬闖了進(jìn)來! 可是,門口守衛(wèi)的都是橙帶巫女,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 章麗華跟隨眾人視線,回首往門口看去。 那里,是一個精瘦矮小的男人,正嘻嘻哈哈地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們。 “嘖嘖,好大的場面。早聽聞王家祭祖非同凡響,今日我季燕子一看,果然大不一般!” 季升冷汗涔涔,卻還是撫掌笑道。 他這一句,讓眾人都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凹狙嘧印边@個名號雖然算不得出名,但在場的好歹也是光州里見多識廣的人物,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突然闖入的男子是什么人來。 秦家。 這男子,居然是秦家的人! 只是……秦家從來不屑參加各大家族的祭祖儀式,怎的今日會派人前來?還是以這樣粗魯?shù)姆绞剑?/br> 眾人又驚又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先開口的是王家老夫人。她輕挪幾步先前,人群很快就給她分開了道路。 “王家祭祖,乃是我王家一年一次的盛會,不知秦家這次貿(mào)然闖入,意欲是何?” 王家老夫人語氣雖然平緩,但內(nèi)里夾著的氣勢不容小覷,在場之人登時就在心里咯噔一聲看來,這次秦家確是闖禍了。 季升面色一白,但還是壯著膽子回道:“王家老夫人,不是我季燕子不講道理,我明明送了拜帖來的,怎的不等我到場,這儀式就開始了呢?” 什么? 王家老夫人倏地睜大了眼睛。 她縱橫江湖八十余年,何曾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難道他堂堂巫族名門,堂堂三大家族的首位王家,還需要等一個秦家的下人嗎?! “你放肆!” 王家老夫人大怒。話音剛落,從周遭角落里就竄出來四個橙帶巫女,長劍乍寒,橫指季升。 縱使有過再多的心理建樹,季升這時也有點扛不住了。他一邊在心里哭著咒罵著,一邊連連退后幾步,聲音也高了起來:“哎哎,你可別不講理??!我可是送了禮來的!” 送禮? 章麗華一拍腦門,糟了之前看訪客名單,以為秦家的人只是到訪,卻沒有問那小廝收禮的情況。 訪客在祭祖儀式送禮來并不是不常見,可是秦家首次前來,目的不明,理應(yīng)問清楚送禮的情況的。 王老夫人眉頭一皺,往旁邊使了一個眼色。那老仆立馬會意,連忙退下去詢問情況。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沉甸甸的黑木箱子被抬了上來。 “這東西……小的也不知什么時候送來的……”那老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著。 “瞧瞧!這可是我給你們王家送的厚禮!”季升叫了起來,“你可別說你收了禮,還想把我拒之門外吧?” “你!”王老夫人怒不可遏,龍頭杖高高舉起,就要往地上猛擊,卻被旁邊一雙柔嫩無骨的手抓住了手臂。 “老夫人,稍安勿躁?!?/br> 王雨姝輕輕地說著,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 王老夫人冷哼一聲,瞥了老仆一眼。老仆得令,立馬顫顫巍巍地走近,將那黑木箱子打開 一股腐臭傳來。 離得近的眾人紛紛往里看去 那里面躺著的,竟赫然是一具死尸殘??! 頭身分離,顯然是死去多時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祭祖波瀾·二 本是夏天的傍晚,卻涼颼颼得有些反常。頂點 更新最快 出席王家祭祖儀式的哪個不是云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見識歸見識,眾人還是被眼前這太過詭譎的一幕給震得呆住。 站得近的,忍不住捂了鼻子,灰了面色。他們瞇著眼睛再瞥了一眼,只見那頭身分離的腐尸上穿著靛藍(lán)色的絲質(zhì)長袍,上面斑斕華麗的花紋被血污得有些看不清楚。 腐尸下,還有金燦燦的黃金,和幾封信箋。 “怎么樣?我送的這禮算厚重吧?”季升露出一排白牙,笑得有些猙獰。 王老夫人白慘慘的臉上青筋亂跳,咬牙數(shù)次,才吐出一口濁氣:“早聽說秦家家大業(yè)大,出手闊錯,如今一看,果然不凡。只是不知道秦老爺子是否知曉此事?” 季升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你……你別管這么多!” “老身不管?”王老夫人抬腿向前,手中的龍頭杖在地板上敲出鏗鏘之響:“我堂堂王家,為國效命百年有余,就連先帝都對王家敬重幾分。老身是不知道,你這小兒鬧我祭祖之式,毀我王家之名,可是公然跟我王家作對???” “你找死!” 王老夫人猛然高舉手中的龍頭杖,就要朝著季升揮將過去。 “老夫人住手。” 突然,空中卷來一抹淡紅色的光帶,只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