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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跟王知琳有關(guān)?! 她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倨傲不可一世的女人,鈍痛打來,她死死地咬緊了牙關(guān)。 她最后掃了一眼信里內(nèi)容,將手中信箋細(xì)細(xì)地撕碎放進(jìn)荷包,轉(zhuǎn)過頭,看向祭壇方向。。 看來這事,她不能單純看戲了。 她的心中,已有了決斷。 …… 在眾巫童們死氣沉沉、垂頭喪氣的同時,云水鄉(xiāng)平頭百姓的心情也不甚美好。 不過半天時間,城東詐尸、巫學(xué)院驅(qū)魔失敗的事情就已經(jīng)傳遍整個城內(nèi)。甚至有好事者還將這段事情改成了戲曲,在茶樓戲坊里咿咿呀呀地唱起來了。 別的不說,就單單說這戲曲里對巫學(xué)院的失望,就能唱上個三天三夜。 在城東的一處餛飩攤里,坐著四五個囫圇吃著菜rou餛飩、喝著清湯的平民。這大熱的天就算走幾步路都能汗流浹背,但架不住這里餛飩又鮮又大,好吃得不行,所以他們吃得滿頭大汗也甘之若飴。 “欸你們聽說了嗎,巫學(xué)院的那事情……”一個白臉漢子放下手中的白瓷大碗,一抹臉上的汗珠,抬高了聲音說道。 旁桌一個大嬸被勾起了興趣,好奇道:“是什么事啊?” “欸!城東不是有戶人家詐尸了嘛!”白臉漢子湊了過來。 “詐尸?”大嬸一驚,瞬間感覺身上涼快了許多。 “是啊,你不知道么!”白臉漢子皺眉,“這可都傳遍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給俺說說?!币粋€路過的挑夫也加入進(jìn)來。 “哎,就是城東那郎中死了兒子,可是哪想到,那兒子的尸身還沒入土,就詐尸了!還嚇?biāo)懒艘粋€路過的漢子!然后嘛……” “然后怎么了?”一個小女孩忍不住高聲問道。 “然后就求到了巫學(xué)院啊!你們想啊,這巫學(xué)院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官府老爺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大人物啊!聽說前些日子那里面的一個巫女還在大街上砍殺了一個教書先生,你們知道嗎?” “唔,好像聽說過?!贝髬瘘c頭。 “是啊,所以這么厲害的人物,解決個詐尸不是很容易嗎?可是哪里能想到啊,好不容易把那棺材抬到了巫學(xué)院里,那里最厲害的人物竟然,竟然……” 此時周圍已聚集了十來人之多,見白臉漢子停下,連忙高聲催促。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 “是啊是??!快說吧!” “哎!”白臉漢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神色里滿是無奈,“那巫學(xué)院里最德高望重的院長大人,居然那么不堪一擊,不僅驅(qū)魔不得,還被那腐尸給弄傷了!” “什么!” 聞言,眾人的眼睛都瞪得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 第三十六章 驅(qū)魔式·二 巫學(xué)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輿論危機中。 無論是民眾茶余飯后的談資,還是迅速傳唱的戲曲歌謠,這一日的事情如漫天飛舞的柳絮,飄到了人們的耳里、心里,種下了難以磨滅的種子。 以前遙不可及的人物,就以這樣的方式走下云端。 巫學(xué)院外出購置院內(nèi)生活必須用品的老婦最先感受到了這種口舌之變對巫學(xué)院帶來的影響。平素那些恭恭敬敬對待她的小商小販,此刻卻收起了畏懼而膽怯的神情,連脊背也挺直了稍許。 她心中有些詫異。她不明白,不過是一件不甚那么大的事情,怎會讓這些人有了這樣的轉(zhuǎn)變? 不懂的不只是她,還有巫學(xué)院的巫童們。 她們雖然稚嫩,但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得清楚,比如老師們不甚歡喜的容顏,還有易秉謙幾次三番氣沖沖地從容依院長的屋里奪門而出。 整個巫學(xué)院的氣氛似乎都冷了幾分。 夜幕降臨,寢室里一改嬉鬧玩耍的常態(tài),只余低低耳語的談話聲和早早睡去的鼾聲。余沐兒坐在常蕓身旁,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頭扎進(jìn)了床鋪里,沉沉地睡去。 夜愈來愈深了。常蕓放輕腳步,悄聲溜了出去。 這段時間毫不松懈的訓(xùn)練讓她的體能提升了不少,加上她視力、聽力卓越超群,在黑夜之中如履平地。在毫無驚險地躲避開幾個夜間巡視的老婦之后,她終于竄身來到了那方祭壇面前。 朦朧月下,漢白玉似泛出清冷光芒。 在那之上,安然放置著那口棺材。 常蕓看著那方楠木貼金棺材,不禁冷笑出聲。她拾步而上,步伐堅定,似乎面對的不是一口隨時都會打開的棺材,而是山間倒在地上最尋常不過的一棵老樹。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冷冰冰的棺材蓋上。 風(fēng)卷來,她瞇起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冰冷棺材蓋下的異樣。仿佛是叢林間的微風(fēng),或者湖面上的蟲子,雖然難以察覺,但卻是在真真實實地觸動著空間。 這里面有活物。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微微咧開嘴,了然地笑了。 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她手用力一扒,就將那重約數(shù)十斤的棺材蓋打開了! 月光躥進(jìn)黑乎乎的棺材里面,轉(zhuǎn)瞬又被里面的濃黑全部湮滅。常蕓探頭,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這味道實在太令人作嘔,饒是常蕓也要用隨身攜帶的絹帕捂住鼻子,以免自己被惡臭熏倒。 她一手執(zhí)帕,一手直直地探了進(jìn)去。 她摸到了一截衣服,用力一拽,那衣服就帶著軀體,悠悠地坐了起來。 她凝眸,細(xì)細(xì)地看了去。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面目清秀,和程墉有幾分相似,只是鐵青的臉色和腐壞的爛rou破壞了他的相貌。身體無明顯外傷,側(cè)面證實了之前的說法,似乎真是病死的。 不過…… 常蕓低下頭,不想放過一絲痕跡。 良久,她勾起嘴角,看都不看一眼地用力一擲,那尸體就晃晃悠悠地倒了進(jìn)去。 “來這招?”她不屑地嗤道。 “誰!”突然,一道厲喝響起。常蕓凝眸一看,竟是一道白慘慘的身影,臉被陰影遮住看不真切,身形卻莫名熟悉。 刻不容緩,常蕓迅速扣好棺材蓋子,翻身下來,腳步飛快地消失在夜幕沉沉之中。 在她身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