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惠帝憋了一口氣,好半響才吐出來,“此事再議,退朝?!?/br> 眾臣跪送,煊惠帝甩手下了龍椅,出了殿門,太子與顧燎兩人跟在他身后。 三人往勤政殿去,一路上,默不作聲。 待到了勤政殿門口,煊惠帝怒而回頭,“你倆只能去一個!” 顧燎反應甚快,一馬當先,語氣堅決,“皇兄,我去?!?/br> 太子慢悠悠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顧燎繼續(xù)爭取,大致意思就是我有的戰(zhàn)場經(jīng)驗,你沒有。你有的朝堂經(jīng)驗,我沒有。咱倆正好,一個去戰(zhàn)場,一個留宮中。 太子盯著煊惠帝的背影,非常不贊同他的說話,“皇弟,必要的時候我們都該接觸一個新事物,突破一下自己,這樣才能提高自己,是吧,父皇?” “……”煊惠帝進了殿門,連頭都沒回。 二人緊跟其后,顧燎有點急了,“皇兄,戰(zhàn)場之事,豈非兒戲?你之前從未去過邊關,自然不知道那里……” “那我們聽父皇的,好吧?”今日,太子甚是不通情達理,顧燎與煊惠帝都被他氣桌了。 齊公公深知這種場合,早離開早好,便躡手躡腳走出去,守在了殿門口。 煊惠帝坐在御桌后,盯著桌子上的奏折,不知何表情,“聽朕的,朕想太子留下,燎兒去,你們聽嗎?” 太子:“不聽?!?/br> 煊惠帝直了直身,瞪了太子一眼,“那還聽個什么!” 二人沉默。 總得想個法子的。煊惠帝摸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興奮道:“你們抓鬮吧?!?/br> “誰抓到誰去!” “……”殿中凝滯半刻,太子與顧燎不得不點頭,“好。” 這也是個法子。 只能寄希望于運氣了! 煊惠帝高興起來,自己動手撕了兩片紙,正要寫字,被太子高聲阻止,“父皇,慢著!” “嗯?”煊惠帝不爽,“又不愿意了?” “愿意?!鳖櫫墙又?,他指了指那紙條,笑道:“父皇,你少撕一張?!?/br> 煊惠帝不說話了。 “抓鬮的話,也該加父皇一個,畢竟這才公平?!碧硬慌滤赖奈⑿?。 好一會兒,煊惠帝才青著臉色哼了一聲,“加就加?!?/br> 很快,三張紙條寫好,煊惠帝疊好,撥開一堆奏折,撒在了桌面上,“好了,抓吧。”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間,太子先動了,繼而是顧燎,兩人飛身至桌前,煊惠帝這才抻手,三只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桌上抓去。 接下來,煊惠帝眼神再一閃的時間,太子與顧燎已抓好紙條,飛回了原來的位置,干脆利索,毫無拖泥帶水! 煊惠帝望向太子的眼神深不可測,而顧燎捏著紙條,心中驚駭,他從不知太子武功竟如此的高,他暗暗測了一下,如果兩人比試,他怕自己竟會抵不過他…… 在他心中,太子從來都是淡然,甚至有些文弱的。因為他自小練武,整個大陵,能與抗衡的,不過一兩人。 雖說他喊太子皇兄,可心里卻有些瞧不起他,認為他白白占了東宮之位,卻毫無作用,可從今日來看,是他錯了,還錯得離譜! 他到底隱藏了多少?顧燎沉著心拆開紙條,映入眼底的字讓低沉的心緒又高昂起來。那是一個去字,對,只要去了邊關,他有了赫赫戰(zhàn)功,那么壓下太子是遲早的事。 “父皇,看來兒臣命中該去?!碧有α诵?,顧燎一聽,面帶驚異,“皇兄,莫非你的同皇弟一樣?” 太子點頭。下一刻,兩人突然感到不悅起來,緩緩轉頭望向了煊惠帝。煊惠帝鐵青了臉,沖兩人咆哮,“滾!都給朕滾!” 顯然,他的是不去。太子與顧燎遂麻利地滾了。 “齊茂!”又一聲憤怒的聲音,齊公公面帶無奈地進去了。 顧燎與太子分道揚鑣。 翌日,再上朝,煊惠帝便下了圣旨,太子與顧燎同去邊關,虎符將印皆給了太子,也就是說,整個大陵軍隊都由太子保管。 大部分官員聽旨辦事,也有幾個官員質疑太子的能力,當眾指出太子尚未領兵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不如讓二皇子來! 煊惠帝溫和地一笑,“無礙,有燎兒看著,朕相信太子能做得到?!?/br> 太子唯有一言,“謝父皇信任。” 簡簡單單一句話,煊惠帝贊許點頭,一些擁護顧燎的官員不禁懷疑自己站錯了隊。 說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煊惠帝更喜歡顧燎,且不論對漱貴妃的寵愛程度,就是漱貴妃的娘家武家也是好得不得了,還封了漱貴妃的爹武岳為侯,反觀對太子就沒這么上心了。 頭任太子妃傻了,他也不管不問。東宮被毀,太子妃及東宮眾人喪命,他也不深入追究。如今又選了太子妃,可惜是個病秧子,這會兒正在護國寺養(yǎng)病呢。 這么一想,太子怪可憐的,眾人望向太子的目光慢慢起了變化。煊惠帝讓他率軍出征,難不成是為了給顧燎挪位子?太子養(yǎng)在宮中甚久,誰知道上了戰(zhàn)場是何模樣?! 眾官思及甚恐,可又覺著煊惠帝不應狠心到這個地步。殿中無聲,煊惠帝只當群臣無異,便拍板定眼,“既已決定,那么三日后,朕在榮鼎臺為兩人及眾將士踐行!” “退朝!” 群臣跪送。 太子屈膝的一瞬,察覺到了顧燎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眼神。 顧燎疑惑煊惠帝為何讓太子出這個風頭,以往這種事情,煊惠帝頭一個想的就是他。 他不明白,太子卻清楚得很。 此去,他與顧燎,能回來的只有一個。 是夜,煊惠帝宿在了漱貴妃的寢殿,漱貴妃也問及煊惠帝此事。 早朝的事漱貴妃已聽說了,她為自己兒子打抱不平,可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從旁側擊問一下,“陛下可是信不過燎兒的能力,這才讓太子統(tǒng)領軍隊?” “非也?!膘踊莸蹟堉?,“燎兒的能力,朕再清楚不過,朕就是想鍛煉一下太子。太子自幼養(yǎng)在深宮,雖也練了點武藝,卻從未見過什么大場面,日后估計群臣會有意見。” 他這么說,直接讓漱貴妃心里大喜,看來陛下是嫌太子能力弱才這么做的。轉眼間,她就釋懷了,且心底還有了主意,既然太子這么想去,那就讓他,要是回不來就怪不得別人了。 第二日,漱貴妃以探親為由出宮去了武府,與顧燎一起見了臨安候武岳。三人在房間里商談,目的很明確,一不做二不休,借機殺害太子。 顧燎猶豫,臨安候怒其不爭。他比顧燎瞧得清楚,“此次大戰(zhàn),不只是我們與南照打,陛下既然派了你們二人去,也是想讓你們比試一下,能活著回來的自然就贏了對方?!?/br> “你沒什么好怕的,戰(zhàn)場上刀光無眼,傷了誰也是無法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