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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這廠子本來是市里由集體改承包責任經(jīng)營的重點扶持對象之一,市里相關領導也非常希望能搞好這件事。起頭那個曾廠長沒做好,現(xiàn)在撂下個爛攤子,市里領導也挺愁。我接手是順應形勢。您就相信您兒子吧。” 奶奶聽他說的這么懇切,也不再表示反對了。 安娜更是支持。 安國強說干就干。第二天就出去跑了。十來天后,在市和街道相關領導的第三方參與下,清算好資產(chǎn)負債,和起頭那個避債正避的焦頭爛額的曾廠長談妥接手事項,當天就召集了之前的全部員工宣布自己接手廠子的事,并答應一旦有了錢,就盡快給大家發(fā)放之前拖欠的工資。畢大姐和一幫女工們都很高興,第二天就都紛紛回來上工了。 安國強承包下廠子,就變得忙碌了,白天總不在家。但蕭瑜挺滿足。比起之前和丈夫一年也見不著幾回的牛郎織女生活,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老爸成了廠長后,安娜有事沒事就經(jīng)常往廠里跑。 安國強轉(zhuǎn)業(yè)時拿到了一筆安置款項,承包廠子后,留足夠家里一年的生活費,把剩下的和之前積蓄全都投進了廠子。這兩天為了增加設備,正在為一筆貸款的事在跑。安娜知道后,問了問數(shù)目,說準備貸一萬元,立刻就說自己有,拿出一本存折交給老爸。 安娜多留了個心眼,怕數(shù)目太大驚嚇到了之前一個月工資才五六十的老爸,所以這張存折數(shù)目是兩萬。 但安國強看了上頭數(shù)目,還是吃驚不小。居然比自己之前那些年的所有積蓄連同轉(zhuǎn)業(yè)安置費加起來還要多的多,簡直有點無法想象。問她哪里來的錢。安娜就告訴他,除了之前在紅石井的時候承包縣里奶站賺了點,還有一些,就是之前那次去香港玩的時候買了支股票賺過來的。 安國強此前也知道國外有股票市場,但這時候,還和國內(nèi)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覺得這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投機取巧和空中樓閣。自己這個女兒來歷特殊,見多識廣,去香港玩想到買股票,他倒不驚訝,但能賺這么多,實在令安國強感到難以置信,世界觀又一次被刷新了的感覺。 安國強起先不肯拿安娜存折,說讓她自己攢著以后當嫁妝。安娜死活就是不肯要,非塞給他不可。 安國強雖然感到震驚,但并不是迂腐的人。女兒既然賺到錢,還拿出來支持自己創(chuàng)業(yè),他感到既欣慰,也很感動,于是收了下來。安娜趁機就說想留在廠里幫他做事。 她之前跟著畢大姐老何他們學,就是想著以后能在廠里幫老爸的。 但是安國強拒絕了安娜的請求,而且態(tài)度挺堅決。說自己已經(jīng)在替她跑工作了,不用她留廠里做事。 這會兒社會上的人眼睛大多都還盯著鐵飯碗。雖然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選擇創(chuàng)業(yè),但說起來總還是沒有端國家鐵飯碗那么光鮮。就像安國強,一開始主動讓出進入政府部門的位子給別人,就讓人大跌眼鏡。男的還行,女的就更講究了。說親什么的,媒人張嘴第一句就是有沒正式工作,仿佛有個正式工作,臉上也多貼了層金似的。 安國強在這一點上,現(xiàn)在還是很固執(zhí)的。說以前她不在自己邊上沒辦法,現(xiàn)在既然回了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去廠里幫自己做事。 安娜見老爸態(tài)度堅決,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對自己好,心里有一種被寵著的感覺,暫時也就隨老爸了。 等以后,廠子進入正軌,規(guī)模也擴大后,說不定老爸就會改想法了。 過了幾天,安國強告訴他,他已經(jīng)幫她在市經(jīng)貿(mào)局里找了個坐辦公室的工作。很清閑。現(xiàn)在剛進去,只是臨時工。但只要做上個一兩年,到時候他再跑跑關系,就能轉(zhuǎn)正了。 老媽本來也一直不大贊成安娜去廠里做事的,覺得這個好,極力勸安娜去。 安娜橫空而來,沒有學歷本本。估計老爸為了給自己跑這個位置,應該也費了番功夫。既然他倆都這么想,事情也給自己不聲不響就辦好了,現(xiàn)在不去就是辜負了老爸一番心意,于是安娜就去上班了。 …… 之前在紅石井的時候,汪副縣長曾邀安娜去經(jīng)貿(mào)局上班。當時她婉拒了。沒想到到了這里,居然真去了這種單位,想起來還挺湊巧。 安娜的這個科室屬于對內(nèi)。負責當?shù)毓こ虒I(yè)技術職務資格的評審之類的事情。工作確實清閑,每天基本沒什么事,就是幫姓胡的女科長抄抄資料,整理整理會議材料什么的。同科室里有個和安娜差不多大的小柳,最大的理想就是考托福去美國留學,上班時間都抱著個收音機聽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的廣播外語節(jié)目練聽力。安娜過去上班沒兩天,小柳就知道她英語說的溜,如獲至寶,沒事兒就坐她對面要和她練口語提高能力。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胡科長不在的時候,安娜也就幫他對話。 一轉(zhuǎn)眼,安娜上班也兩個星期了。隔壁商務處的一個大姐知道安娜英語好,處里人手不夠,就找她幫忙翻譯一份下個月初要去上海參加對外商貿(mào)活動的宣傳資料,問安娜能不能幫忙。安娜反正空的頭都要長草了,二話不說把資料拿了過來。因為時間挺緊了,翻譯完之后還要印刷裝幀,資料也有幾十頁,這天下班后就揣包里帶回家,打算晚上沒事也翻一點。 安娜回家的時候,晚上五點多。一進門,就聞到了菜香,感覺家里像是來了客人。 自從老爸回家,最近家里熱鬧了許多,三天兩頭有人上門。安娜也沒在意,走了進去,看見老媽正在擦桌子搬凳子,桌上擺了幾盤剛燒好的菜,奶奶還在廚房里忙。 見安娜進屋,蕭瑜笑道:“安娜你下班回來啦?今天家里來了貴客。正在隔壁屋里坐著呢。吃飯還要一會兒,你幫我再送壺茶水進去。我去廚房幫你奶奶洗菜?!?/br> 安娜答應了一聲,放下包,拿了熱水瓶就去了隔壁老爸的會客屋。剛走進去,就愣住了。 客人居然是一個多月沒見了的陸中軍! 他穿著常服,頭發(fā)剛理過,人看著很精神,正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椅子里。邊上是作陪著的老爸。 仿佛聽到了剛才自己在外頭和老媽說話的聲音,他的視線投向門口,見安娜進來了,仿佛不認識她一樣,沒什么反應,只是往后靠了靠,靠在了椅背上。 安國強回頭,見安娜提著暖水瓶站在門口,笑著招呼道:“安娜,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陸中軍。陸首長家的公子?!庇謱﹃懼熊娬f,“這是我的侄女安娜,在經(jīng)貿(mào)局上班。” 陸中軍站了起來,朝安娜略微點了點頭,神情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