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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嘴笑著,阮寧卻沒因她的尊崇態(tài)度高興幾分,無數(shù)先人總結(jié)出來的道理,事出反常,其必有妖,現(xiàn)下張母尤甚反常,總不能是因為吃飽了沒事兒干。 果然就見她嘴皮子又翻合起來,薄而暗的唇像一只活潑的蚌,“王爺家大業(yè)大,本事也大,不像我那個孫子,整日干閑著沒個營生,哎……”她嘆氣一聲,似有無數(shù)愁緒,配著白發(fā)皺紋倒也有些意思,只身上頭上掛了滿滿晃眼的艷俗的珠寶,便讓人將同情的心思打消了。 “說起來王爺這般有本事,幫襯上我們這些小百姓一把,想必也是不痛不癢的小事兒。”她眼睛驀地亮起來,希冀地望著阮寧,“王妃,您說呢?” 阮寧不大意外,華夏文明的傳統(tǒng),若是親戚里有個出挑的,大都會讓旁的人借上幾分力,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能幫的稍微提點一把也未嘗不可。 “可有什么打算?說來我聽聽?!?/br> 張母笑得真誠起來,露出一顆泛著黑黃的牙,“我想著,王爺既是在軍營里,為著方便,將他安置在軍營里也好。不是我夸,那孩子向來是個肯吃苦頭的,膽子也大,去了想必也合適?!?/br> 阮寧是不敢應承的,軍營里有些名頭的官兒都是自己拿軍功拼出來的,便是一個小小的百總也需讓人信服,戰(zhàn)場男兒多血性,若是空降個莫名其妙的小官兒來,必定軍心不穩(wěn)。 便閑閑道:“此事不大好辦,六部里尋個閑差還可以,你看呢?” 張母便有些不樂意,她兒子就是個文官,這么多年也沒見個進展,只盼著孫子出息些,“王妃再體諒些,咱們不往高了看,尋常做個參將也是可以的?!?/br> 阮寧聞言,眼神詭異地望著張母,參將?這可是只比提督和正副總兵低的軍職,她果真清楚軍營里的官職?! 便隨意擺擺手,“我已經(jīng)說了,夫君的事我插不上手,您若是不愿意,那便這么著了吧?!?/br> 索性該打招呼的都聊過許多,便起身進了內(nèi)室,尋祖母去了。 隱隱聽見些外面不忿的言語,“她這般受寵,不過是說句話的事,如何就幫不得了?活該我們是窮親戚,遭人瞧不起!” 阮寧瞥下眼,她是可以說話,可也得看有些人值不值得嘛,這般沒本事又沒眼力見的,難成想還讓人家供著她? 張母也是懂說話技巧的,量阮寧身份高,便不敢說些露骨的話,只將親戚關(guān)系掰扯了又掰扯,把自己放在令人同情的弱者地位上,滾刀油般將阮寧滾了個遍,也讓人摸不著把柄,拿捏她不得。 漸漸外面嘈雜的聲音大了些,將她的聲音掩下去,阮寧便也聽不著了。 阮母知她脾氣沖動,拉過她的手,“嘴臉蠢笨可惡的遲早要被老天收了去,你切勿著急,如今剛嫁去王府,若是傳出些不好的名聲,只怕在太后那兒過不去,她最是個古板守教的人?!?/br> 阮寧嘆了口氣,翻著白眼仰躺在炕上,“這是怎么話說的?都道我身份尊貴了,如今卻還不如做姑娘時過得恣意,若是放在往常,管她有理沒理,我是定然要撕爛她的嘴的!” 阮母樂得看她這副天真無遮攔的模樣,笑著摸摸她的頭發(fā),“不就是這個理兒?至少她那般潑皮人物,到了你面前也不敢造次。還是有舍有得,總歸有些不順心的?!?/br> 阮寧不甘心地翻了個身,幽幽嘆了口氣,只得一臉老成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按照習俗,回門的女兒天黑前是必定要離開娘家的。 同眾人辭拜了,兩人才回平王府去。 不過三天,回到府里時,竟覺得有了些歸屬感。 屋子里的裝飾物件兒都是她從自己嫁妝里拿出來添飾的,這般擺放著,讓她有種布置新家的感覺。 她在屋里跑動跑西,嘴里叨叨著,沉思著,時不時將一個花瓶換了七八個位置也不滿意,陸澤就在一邊笑著看,偶爾在她糾結(jié)時上來指點一下,她便覺得心里妥帖得很。 若是他從頭到腳一直摻和,她反倒要覺得他破壞了自己的樂趣,高興不起來。 這么悠閑地過著,又在院子里種了幾株桃樹李樹,她現(xiàn)在反而喜歡上那些果樹,對那些花啊草啊的也不大放在心上了。 果樹都是長好了的,待到明年便可以吃上果子。 她這么樂滋滋地想著,便同陸澤說了,要在王府里辦個果子宴,將要好的姊妹邀請過來玩耍。 他失笑,輕輕刮了她的鼻子,合著這丫頭嫁過來便不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只惦記著別人。不過嘴里接過她塞過來的一顆葡萄時,便覺得心里眼里滿滿都是甜的,什么念頭都煙消云散了。 阮寧過得很滿足,很幸福,她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老天爺才如此眷顧她。 不太順心的也就是要定期去宮里拜訪,陰沉沉的,暗壓壓的,讓她心里上不來氣兒,好在也只待一天,還有陸明玉作陪。 上天證明,只要她這么想的時候必定會給她來些不痛快的事兒,比如現(xiàn)在,傳來急報,陸鴻率領大軍突破陜西防線,與京師之間只隔了一個山西。 “情勢緊急,皇兄命我去明德府早做準備,此事關(guān)乎大趙江山,百姓安樂,我不能推辭,這也是我的意愿,阿寧……” 阮寧斜挑著眼瞟著他,紅潤小巧的嘴唇嘟起來,嬌俏的小模樣讓陸澤瞅著,心已軟了大半去,再說不來下面的話,眼里暗火涌起來。 阮寧嗔他一眼,“瞧你沒出息的,我是舍不得你,可我也不是那些沒腦子的,你總有該干的事,便心里時常念著我也夠了,只是——你得補償我?!?/br> 她嬌媚的眼神直勾勾望著陸澤,眸光百轉(zhuǎn),霎時間陸澤身上該軟的軟,該硬的硬,低罵一聲自己愈發(fā)沒了耐力,擁著她便進了寬敞的拔步床。 陸澤走得很快,實在是因為形勢緊急,間不容發(fā)。 先前因陸澤在府上,阮寧便躲成一只鴕鳥,只顧上過自己的小日子,府中庶務都推給他打理。此番他走了,也不好再懶散著,便準備打起精神來,好好做個能耐的主母,回來給陸澤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黑色星期二(~ o ~)~zZ 第76章 平王府里原先只有陸澤一個主子, 他雖也不時常著家,但按照王府的規(guī)制,該有的仆婦丫鬟小廝一個不少,光是粗使的就有百來人。 不過阮寧作為最高層領導人, 自然不需各個體察周到了。 各項細碎的事務有馮總管打理, 她不需要多cao心,那些得用的下人卻要點對點對。 王府里主子是唯一的,分工也簡單,除下人之間有個小打小鬧,也沒什么要緊挑事兒的。不像原先的阮府, 三房各自劃分勢力范圍,三個主母都各自帶了娘家人, 尋常一件小小差事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