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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看了這難得的景致,也閉了嘴,只滿眼發(fā)亮地抬著頭,一攤少女心早化成了水。 阮寧偷笑著看著她,隨即低下頭,慢慢看著。 前世她便有一個愛好,收集一些漂亮的花草,夾在書頁里數(shù)月乃至半年,如此,不僅書頁飄香,干黃的花朵更別有一分韻味兒。 白天人多,地上的花被踩得七零八落,她也不好蹲下來細細查找,樹上的花太高,她又夠不著,此時卻是剛好。 紅玉見她如此,也興致勃勃地蹲下去,慢慢翻找著,看到好看的櫻花,便小心翼翼地放到香囊里。 “這個怎么樣,小姐?” “這一瓣大小有些不同……” 兩人正說笑著,阮寧忽然聽見園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紅玉也聽見了,忙拉著阮寧躲進了旁邊的一座假山里。 假山坐落在櫻花樹旁邊,櫻園內(nèi)側(cè),因為櫻園大小有限,且大部分都被櫻花樹給霸占了,故而這假山十分小巧,入口也頗小,只容得紅玉這般身量的女孩兒躬身鉆進去。 阮寧被她推著先進去,正放了心,忽然撞上一個軟軟的東西,猛然僵了一下,隨即伸手往前摸去。 “幸好……”后面的紅玉拍了拍胸口,正要慶幸沒被人看到,回頭看阮寧時眼睛卻驀地睜大,隨即—— “啊——” 剛叫出來便被阮寧捂住了嘴。 此時阮寧的姿勢十分好笑,左邊摸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右邊捂著紅玉的嘴,偏生她個子不及紅玉高,像個圓圓的團子,還要吃力地踮著腳。 待確定紅玉不會叫出來了,她才放下手,卻聽身側(cè)一聲低低的笑,如清泉石上流,直直撞進她的耳朵里。 等反應(yīng)過來,她才慌忙放下自己的手,她個子太低,又是躬著身進來,竟沒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人。 “你摸我做什么?” “我沒想到你是個人?!比顚幟ξ孀∽约旱淖?。 “恩?” “我沒想到這兒有個人……” 他輕笑起來,阮寧覺得這聲音十分好聽,想抬起頭來看看,卻因洞內(nèi)太擠,自己又被夾在兩人中間,看不清全貌,只上面月光透射下來,顯出月白色的衣袍,光華攝人。 用的是上好的料子,阮寧剛才的觸覺告訴她,便是在國公府,這種料子都是極為難得的。 她又偷偷想往后退一點,好看看這是何方牛鬼蛇神,紅玉一聲小姐驚醒了她。 她尷尬地挪回自己的小身子,好讓紅玉不被擠出去。 在莫名的氣氛中,外面的櫻園也有了動靜。 有人進來了。 阮寧屏住了呼吸,側(cè)耳聽著,心繃到了極點,畢竟若是她一個人被發(fā)現(xiàn),她是不怕的,若是被發(fā)現(xiàn)和一個男子夜里在這里…… 那她就完了。 不過,她胡思亂想著,聲音這般好聽,人應(yīng)該也挺好看的吧,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就得…… 她向來是個聲控,剛才聽了這人的聲音就忍不住一直心猿意馬,等外面的人靠近了假山,她才猛地回過神,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 好歹也是個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怎么如此沒定力?呸! 呲啦—— 阮寧耳朵動了動,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果然,一個女人甜膩的聲音傳來,“啊,你慢點!”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知識豐富的,接受過各種文化熏陶的新時代女青年,阮寧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點什么。她瞪大了眼,開始覺得身邊這個人礙事極了,耳朵也忽然開始發(fā)燙。 不……會……吧…… 剛這么想著,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這么久了你才來,叫我如何不急?” 阮寧埋著頭閉上眼,一般這個時候,是不適合她這樣的小孩子在場的。 女人沒再說話,隨即是她的嬌喘聲,男人的嘶吼聲。 阮寧懵著腦袋直念了一堆急急如律令阿彌陀佛非禮勿聽,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才停下來。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女人抱怨道:“都怪你,把我的衣服撕成這樣了,讓我如何是好?” 男人道:“別急,你先穿我的袍子回去,明日再偷偷還給我,我把你的衣服拿去后山埋了,那里偏僻,又多虎豹,沒人敢去,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兒呢?”女人明顯很悲傷。 “都是我沒本事……”男人明顯很愧疚。 “我不許你這么說!”女人又激動了。 阮寧更激動,她躬著身子在洞里呆了半天,腿已經(jīng)麻了,辦完事兒了就趕緊走啊!被人發(fā)現(xiàn)很好玩嗎?! 就在阮寧內(nèi)心咆哮,外面的男女溫言軟語許久之后,他們才離開了。 直到外面完全沒了人聲,阮寧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洞里滿是尷尬的氣氛,阮寧腿太麻站不起來,就一直被這么扶著。 這么尷尬,阮寧覺得她有必要緩解一下氣氛,作為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八歲小閨秀,她也覺得自己有必要掩飾些什么。 “紅玉,剛才他們在干什么?” ——阮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秀逗了。 一片寂靜。 頭頂?shù)哪凶佑珠_始笑了,這次沒有壓低聲音,愈發(fā)清亮,阮寧聽得出,是個少年的聲音。 “腿好些了嗎?”少年問。 阮寧動了動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麻了,默默推了推紅玉,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了。 阮寧碰她的時候,她猛地一顫,隨即逃也似地出了假山洞xue。 阮寧也連忙出去,逃荒似地回了一句:“好些了。” 假山外落下的櫻花一片凌亂,阮寧撫了撫胸口,讓自己淡定下來,回頭看向假山內(nèi),才想起來,以那人的身量,是不能從這里進去的。 那? 她正疑惑間,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假山上面。 假山上,一個穿著月白袍子的少年正拍打著衣袍上的灰塵,見她看過來,對她粲然一笑—— 他站在假山上,穿著月白右衽大襟袍,上面繡著看不真切的暗紋,黑鴉鴉的頭發(fā)只用一支烏木簪子綰住,多了幾分瀟灑隨性。他背后夜幕深沉,皓月當(dāng)空,更襯得他光華熠熠,比之傾覆滿園的櫻花樹亦不遜色。阮寧呼吸猛地一緊,盯住他竟忘了眨眼。 “你的耳朵紅了?!鄙倌晏聛恚瑢λ缡钦f。 阮寧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耳朵更熱了。 “更紅了?!彼樕系男σ庖讶谎陲棽蛔?。 阮寧扭開頭,眼神悲憤。 “這個?!比顚幮毖弁悼?,便見一枝櫻花在自己面前亂晃,“剛才看到你在撿花瓣,你喜歡花嗎?這個送你了?!?/br> 她順著櫻花看向少年的手,骨節(jié)分明,白皙如玉,再抬頭看向少年…… 她呆呆接過櫻花,呼吸一滯,竟有些癡了。 少年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