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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蓉終于覺得身上的顫抖止住了些。 但她的心卻好像停滯了,外界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進鍵,青青電腦桌上的鐘表滴答聲好似一秒能轉(zhuǎn)上三百六十圈。 希蓉覺得很不好受,她扶著頭爬上了床鋪,將自己的兩條被子都從柜子中掏了出來,然后把自己埋在里面。 滑輪的大腦總是出現(xiàn)一些她不想再想起的東西,希蓉渾渾噩噩地不知躺了多久。 再次睜開眼時,她才發(fā)現(xiàn)宿舍漆黑一片。 希蓉本來以為已經(jīng)很晚了,但拿出表一看才九點多。下床開了燈,其他三個床鋪都是空空的。 “她們都還沒回來”,希蓉對自己說。憑心感受著語速,她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好多了,至少這一句話聽在她耳中沒有那么緊密快速。 找了個帶著帽子的外套,希蓉?fù)Q上,將帽子戴上,遮住自己狼狽的臉,然后鎖上門出去。 她理智上知道自己是該去診所的,但最后卻是走到了宿舍樓后面的一片小竹林里。 這時才九點多,學(xué)生們依舊在外面來來往往的。 小竹林里分布著好幾對兒男女,他們有緊挨著坐在石凳上的,有對面站著說話的,有一坐一站的。 希蓉平常是不來這里的,她聽伊曼說這里是公寓里的約會圣地??墒墙裉焖鞠氩坏竭@些,無視了一對對男女,希蓉找了一個僻靜的黑暗處,靠著一根粗大的竹子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滑過,周圍宿舍樓中的燈也一間間的滅了,希蓉依舊坐著沒有動身。 她一直在想,她在宿舍里安慰自己時應(yīng)該想起的那件東西或是事情該是什么。 當(dāng)流轉(zhuǎn)的月華照到她的臉上時,希蓉感覺頭腦心中清冷一片,無數(shù)的冰冷空氣冰片似的落在她的心肺中,然后一層蓋一層。 希蓉喃喃出兩個字,“豪豬”。 應(yīng)該還有什么,但那些東西總好像被什么抑制住了,總也不能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她不急,依舊耐心地一點點地想。 隨著黎明的來臨,希蓉將自己緊緊抱住,握嚴(yán)領(lǐng)口不讓一絲的冷風(fēng)進入也不能抑制渾身的顫抖時,她一直在想的東西終于完整地浮現(xiàn)出來。 “一個寒冷的冬日,幾只豪豬為了取暖而擠在一起”,希蓉一字一句地照著腦海中的東西念道:“但是,它們身上的刺戳痛了對方。于是,它們不得不散開。然而寒冷迫使它們再一起聚攏起來,刺痛又使它們分開。最后,經(jīng)過多次聚合,分開,它們終于認(rèn)識到在他們彼此之間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此一樣,既可以相互取暖,又能保證不被對方身上的刺戳痛?!?/br> “可是,一個身上有點熱量的豪豬寧愿待在圈外,這樣它既不會刺痛別人,又不會被別人刺痛?!?/br> 澀啞的聲音緩緩?fù)V箷r,希蓉覺得腦中一陣清明,昨晚冰冷刺痛的心口變得清涼舒坦。 抬頭看向已經(jīng)發(fā)明的天色,希蓉扶著竹子站起身來。 每日這個時候,宿舍樓就已經(jīng)被宿管阿姨打開了。 在她經(jīng)過宿管阿姨的住處,腳步遲緩地往宿舍走去的時候,宿管阿姨看到她,出來問道:“丫頭,昨天沒住宿舍???” 希蓉拉著帽子一側(cè)半遮了臉,回道:“謝謝阿姨關(guān)心,昨天一個朋友過生日?!?/br> 看著說過話便走開的人,宿管搖了搖頭,隨即便事不關(guān)己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希蓉從口袋中摸出鑰匙打開了宿舍門,被驚醒的伊曼迷迷糊糊地咒了一聲。 “不好意思”,希蓉說道。 “沒事”,伊曼驀然有些清醒,揉了揉眼睛問道:“希蓉,你昨天干嗎去了?” “昨天一個朋友過生日”,希蓉說著,拿起靠著電腦桌的放置的保溫壺,往洗臉盆里倒了些水,便拿著洗漱用具去了外面的水房。 宿舍里也有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間,但希蓉因為起得比較早,早晨洗漱從來不在室內(nèi)衛(wèi)生間中。 將唇角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擦洗干凈,洗過臉,希蓉回到了宿舍,拿出上次在小診所購買的傷藥擦過臉,她便準(zhǔn)備睡覺。 然而畢竟在外面過了一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深秋了,希蓉覺得整個身體都冰得不行,又喝了兩大熱水才算有了點熱氣。 身上不那么冷了,希蓉也覺出了困意。 至于今天上午的兩節(jié)課,她也不打算去上了。大不了被記一次曠課,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希蓉平靜地想到。 伊曼是上午后兩節(jié)的課,因此她起來洗漱過后已經(jīng)是九點多鐘的事情了。 想到早晨才回來的希蓉,出門前她就往她的床鋪上瞅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上面突出的被子整個的都在不停地抖。 伊曼驚訝地忙走過去看了一眼,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希蓉,你怎么一直在打擺子?”她伸手晃了晃閉眼沉睡的人,“還有,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希蓉睜開眼,看到伊曼有些擔(dān)憂的表情,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有些受涼了。” “你這不行啊,得去看醫(yī)生”,伊曼急道:“你快起來,我?guī)闳??!?/br> “不用”,希蓉說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睡一覺就好了,你快去上課吧?!?/br> 見希蓉堅持,伊曼遲疑了下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走得時候?qū)λ溃骸澳阋请y受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去看醫(yī)生。” “嗯,謝謝你”。 伊曼覺得今天的希蓉有些奇怪,可是要說哪里奇怪卻又沒有說處。她晃了晃腦袋,便關(guān)上門出去了。 045 遠(yuǎn)離 謝輿昨天晚上和朋友玩到了三點多才回,然而即使這么晚了,躺倒床上他也沒有絲毫睡意。 早上只吃了一個煎蛋,喝下去大半杯牛奶,謝輿就去了工作室。 今天的工作很多,先前工作室簽的幾個歌手都培訓(xùn)了一段時間,今天上午驗收成果,而下午他還要去參加一個歌唱類比賽節(jié)目,晚上還要參加一個綜藝節(jié)目…… 謝輿覺得今天他根本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然而他才剛在辦公室坐下,就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希蓉昨天剪毛球的歡快樣子和后來推開車門離開時的萎靡。 拿出手機,將要按下?lián)芴栨I的手指又頓住了,謝輿索性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調(diào)出了一個機載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