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下了。

    程昱欣慰地點了點頭，不厭其煩的將本該說給焦糖家屬的醫(yī)囑又給和煦復述了一遍。和煦點頭照單全收，最終一手抱著那捧百合花一手拎著程昱給焦糖買到的那一堆站在醫(yī)院門口與還在車上的程昱作別。

    程昱看著好友轉(zhuǎn)身向醫(yī)院走去的身影，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實在是沒辦法想象自己帶著那堆讓他尷尬無比的紙袋在滿是同事熟人的醫(yī)院里穿行的樣子。

    今天若是自己拎著那堆東西在醫(yī)院里行走，明天會不會就在職工食堂里聽到了他的婚訊？

    另一邊。

    和煦終于來到了焦糖的病房。

    焦糖的目光第一時間被和煦手中的那堆花花粉粉的紙袋吸引到。

    “......和指揮？”她聲音發(fā)干，語氣有些抖的看著那堆紙袋向和煦詢問道。

    “哦，這都是程昱幫你買的。他昨晚下一班還沒休息，這會兒太累了就先回去睡覺了?！焙挽惆鸭埓鼈兎诺浇固堑拇材_，又把自己帶來的百合花放到她的床頭解釋道。

    和煦認不出來，可焦糖卻能認得出來——那堆花花綠綠的紙袋中，半數(shù)都來自某家少女系內(nèi)衣店。

    焦糖看著堆在自己床腳的紙袋，紅色從腳底心瞬時燒上她的耳根，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記得程昱臨走前明明對她說，是去幫她買些換洗的衣物和日用品來。

    可誰知，這人，哪里是買什么換洗衣物。

    明明在玩內(nèi).衣嘉年華??！

    第10章

    程昱回到家后隨意洗漱收拾了下便立馬睡下，于是他直到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才看到手機微信里有一個來自焦糖的好友請求。

    小姑娘的微信頭像是她自己穿著tutu裙的舞劇照，根據(jù)背后的布景和她的微信昵稱，程昱猜出來這是芭蕾舞劇里的角色糖梅仙子。

    這個角色和她的名字倒是很搭。

    手指輕點將小姑娘添加為好友后他便起床洗漱，等他從浴室里出來時，便發(fā)現(xiàn)手機里已經(jīng)有好幾條微信消息沖了進來。

    這姑娘起得還挺早？他要去醫(yī)院交班，五點多六點就起床，比一般上班族都要早很多，沒想到焦糖也會醒得這么早。

    糖梅仙子：程醫(yī)生，早安！

    程昱一邊給自己準備早餐，一邊低頭回復消息。

    程昱：你也早。

    對面就像是守著他的回復似的，他的消息氣泡剛剛發(fā)過去，對話框頂?shù)摹疤敲废勺印本妥兂闪恕皩Ψ秸谳斎?..”

    糖梅仙子：程醫(yī)生，謝謝您昨天幫我買的東西，不過真的太多了我能不能不要那么多？

    多？

    程昱挑眉，腦海里立即跳出來了昨天那噩夢一般的一堆粉。

    確實是......有點多。但小姑娘說，不要那么多？這意思是要給他退回來？

    程昱：不行。

    程昱當機立斷地拒絕，他才不要再拎著那些袋子招搖過市，再一次重溫昨天的噩夢。

    他的回復發(fā)過去后，對面的人倒是很久沒有動靜。程昱勾勾嘴角，把手機放到流理臺上不再理會，自己則把煎蛋和烤好的吐司端回餐廳開始用早餐。

    直到早餐用完，焦糖都再沒有給他回復。他想著這件事大概就這么過去了，卻沒想到當他剛剛換好衣服出門，手機里就冒出了新的微信消息。

    糖梅仙子：那這樣好不好，昨天你幫我買衣服和其他東西的錢我回頭分期還給你？

    分期。

    這個在當今社會非常普遍的消費行為，在此時卻有些刺痛程昱。現(xiàn)在想想，昨天他買東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價格。她的錢不夠用嗎？

    腦海中突然回響起和煦曾和他說過的——

    “小姑娘過得很辛苦?！?/br>
    本該想到的，焦糖的穿著其實很是普通，但是她的氣質(zhì)太好，總讓人忽略外物帶給她的一系列影響。

    現(xiàn)在想想，昨天他為了讓自己不要太過尷尬都是拿了東西就走，根本沒看價格。這會兒摸出手機退出微信，看了下昨天銀行發(fā)來的短信通知——他昨天在商場里給焦糖買東西，一共刷了兩萬多。

    這點錢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對于那個小姑娘經(jīng)濟承受能力，就得分期來還他嗎？

    更何況他當初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過讓她還。

    心里面像是梗了些什么東西，上不去下不來。手機的界面重回微信和焦糖的對話框。他盯著焦糖穿著tutu裙的劇照頭像看了幾秒，最后從微信里退出，打開電話簿給和煦撥了過去。

    此時才是早晨六點半，天剛蒙蒙亮，外面除了環(huán)衛(wèi)工人幾乎就沒什么人。和煦迷迷糊糊地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摸過手機一看，果然除了程昱不做他想。

    這個時間點，除了要上班交班的醫(yī)生，還會有誰？

    “怎么了??！”和煦握著手機，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埋怨地問道。“這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非得給我打電話??！擾人清夢啊懂不懂？！”

    “焦糖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程昱沒理會好友的抱怨，直截了當?shù)卦儐柕馈?/br>
    “啥？”電話那頭的和煦顯然是被這個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問題震住，這哥們兒大清早的不睡覺把他吵醒，就是為了問一個只見了兩面的姑娘的工資是多少？

    有病吧！

    “你瘋了吧？問這個？”和煦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點，被這種問題吵醒的他一點都不開心地蹬了腳被子。

    “快說，別墨跡，我等等還要上班?！蹦闹橙似鸫驳娜藚s一點愧疚都沒有，態(tài)度堅定語氣強硬。

    “我一個樂團的見習指揮，哪知道他們舞團的事？”

    “和煦?！?/br>
    和煦雖然只是舞團附屬的樂團見習指揮，但是他這個年紀，從學校一畢業(yè)就能有舞團給他指揮，原因不做他想——

    這家伙在舞團里也是個關系戶，和程昱一樣，他家在舞團董事會里也有席位。

    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舞團里的具體情況。

    聽到程昱這標志性的“我要生氣了”的語氣，和煦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道：“好好好，我說我說行了吧?！?/br>
    “舞團里舞者的收入分為幾個部分，一個是基礎工資，按照舞者的級別發(fā)；還有一個是演出津貼，根據(jù)舞者的演出場次來發(fā)。這兩部分都沒多少，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成為明星舞者。”和煦對程昱解釋道。

    程昱了然，每個行業(yè)都有一部分屬于金字塔塔尖上的人。世界級別的芭蕾明星客座別家舞團一場就是幾千美元的出場費，除此之外他們的身上有代言，這才是收入的重頭戲。

    “焦糖現(xiàn)在雖然是舞團里的首席，但是一來她上不了什么劇，沒角色給她跳，二來她距離明星舞者還早。而且咱們團這兩年的影響力雖然逐步上升，但相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