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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她的這個演出季就算是徹底報銷了。 不管她之后會不會因為得罪寧遠而又慘遭換角,首先因為她的自身原因,她就將無緣整個演出季。 而就寧遠那看她怎么都不順眼的樣子,這個演出季結束,她會不會因為各種五花八門的原因被解約?畢竟這種事情在芭蕾界并不是沒有。 并且因為她在來到蘭欽舞團之后兩年時間里,唯一拿到的大角色就是前幾天的吉賽爾。等她被掃地出門之后,她的職業(yè)之路要如何進行下去?她沒有什么成績,還會有什么團會愿意要她? 難道要真的從首席的位置上下來,去別的團從一個最最普通的群舞開始往上爬起? 三個月的治療和康復期,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就是毀滅打擊。 程昱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頓時紅了眼圈,心里也是不好受。 “你還年輕,這會兒擔心什么呢?把腿治好是最要緊的事情?!笨伤涯c刮肚,最后只能找出這一句最沒有力度的話去安慰。 別人不清楚也罷,可他受母親的影響,從小便對芭蕾這個競爭激烈且殘酷的世界了解得很清楚。每一個能站上舞臺的女孩,背后都是經歷過了不知多少戰(zhàn)斗。 一個人不能上場,她身后有的是大把女孩換上相同的舞裙等著替她上場。 而前幾天,面前的這位姑娘不就是替了另個姑娘走上了舞臺。 “不管怎么說,得先給你做髖關節(jié)的復位?!背剃艔囊巫由险酒饋?,看著他面前在輪椅里縮成了一個無精打采的小團子的焦糖,嘆了口氣,伸手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發(fā)。 程昱的手法很好,很快的處理完焦糖脫臼的關節(jié)。 “你這段時間要住院,最好從今天開始就住下,別回家了就。盡快給你的家人朋友通知,讓他們過來照顧你。至少去你家里給你收拾一下?lián)Q洗衣物,如果要找護工可以和我們的護士長說?!?/br> 程昱一邊給焦糖囑咐,一邊扶著她從理療床上下來。今天他這一班因為焦糖的緣故又多上了一段時間,等焦糖的家屬趕過來他說完醫(yī)囑就得趕緊回家睡一覺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準完蛋。 不想焦糖卻低著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焦糖?”他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別難過啊,不就是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他以為小姑娘還在因為表演季徹底報銷的事情而低落。 “我沒有朋友?!辈幌?,小姑娘卻低低的回了他這么一句。 程昱一愣,怎么會這么說? “我們團的藝術總監(jiān)看我不順眼,上一個和我關系好的姑娘前兩天在里頭的角色是巴季爾德?!?/br> 巴季爾德就是舞劇里那個辜負了吉賽爾的男主角的未婚妻,在舞劇里并沒有跳舞的段落,幾乎可以被稱得上是背景板了。 “那你爸媽呢?在外地嗎?” “我媽?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我爸在國外,沒辦法回來的。寧市就只有我一個?!?/br> 程昱腦袋嗡了一下,這下子棘手了。他想起前兩天在劇院里,和煦和他說的話—— “小姑娘真的是很有天賦,可是如今她的前途幾乎要被這cao.蛋的舞團政治搞廢了。她今晚能上臺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但無論她跳的多好,之后依舊會被藝術總監(jiān)針對,就是不給她角色跳。 “而她之前若有了名氣和成績也罷。在舞校里的表現是一個階段,從舞校畢業(yè)之后又是另一個階段。縱然她當年包攬了那么一圈大獎,可是在進入舞團之后若是沒成績,最后只能落得一個傷仲永的名聲。 “雖然歷史上,所有舞團的董事會若要越過藝術總監(jiān)插手舞團內部的決策都是災難,但今天你jiejie準備插手舞團的管理這是反倒是好事。你們家,如果可能的話,盡量照顧下這姑娘吧?!?/br> 如今,小姑娘要住院,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就當做是為了他家的舞團留下一個好苗子吧。 當天下午,中心醫(yī)院里外科大樓上,所有同事都要以為他們的院草就要下班時,卻看到他們的溫柔卻一直與所有病人保持距離的程醫(yī)生推著個看上去剛上高中的小女孩在整座醫(yī)院里游走。 因此在看到程醫(yī)生親自跑上跑下為那個小女孩辦理住院手續(xù)后,他們好像也覺得不是那么玄幻了。 “那你的換洗衣物什么的,要怎么辦?要不找個同事去幫你拿一下?”將焦糖安頓好后,程昱站在她的病床邊詢問道。 “她們這個時候都在排練,過幾天要演?!苯固翘稍诓〈采匣卮鸬?。她將醫(yī)院那散發(fā)著消□□水的白被拉至下巴,只露出一顆小巧的腦袋。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巴眨著一雙大眼,眼神無辜地看著站在她身旁的程昱。 此情此景,不知為何又讓程昱想起了那晚演出時在側臺,焦糖在忙亂之下直接塞進他懷中的那只本該扔掉卻沒有扔的百合花。 同事和朋友們都在排練,家人都不在身邊,那要怎么辦?難道讓他去她家給她親自打包?家這種地方太私人,讓他去真的不妥。 那他去商場給她重新買一套? 他這輩子只陪過jiejie進商場逛街,還是饒了他吧。而且,萬一被熟人撞到了,那豈不是更尷尬? 最后,程昱糾結了半天,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沒有去人家小姑娘的家,而是獨自去了商場,幫小姑娘先買幾套衣服應應急。 而很快,他便發(fā)現,這才是最尷尬最錯誤的決定。平時要用的日常洗漱用品倒是很快搞定,外衣外套什么的也直接拿了最小號就走。 緊接著,他就發(fā)現了一個最最棘手的問題。 人家女孩子,說是小姑娘,但到底也是個快二十的大人了。 是要穿內衣的。 第9章 這種事情真的是,相當的棘手。 在意識到所為的“一整套”就是要從外到內一件不拉的全套之后,程昱提著大包小包去了商場里的咖啡店里點了杯咖啡冷靜了一下。 作為一個醫(yī)生,他眼中的人體的各個部位,就是正常的器官而已。尋常器官是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的,只有那種有著奇怪病癥的器官才能引起他去探究的心情。 但是,一切到了今天,突然就有了些不同。 他清楚自己不是美劇里那種專注學術不管世俗的書呆子,對于社交距離這樣的事情心里也是拎得極清。今天那小姑娘算是特殊情況。 然而這樣的深入接觸讓他感覺到越界——是他越了別人的界。 這點讓他很不舒服,并且非常的尷尬。 一口悶完杯中的咖啡給自己壓驚,程昱拎起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帶著股像是勇士斷腕似的壯烈心情,走進不遠的內.衣店。 這家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