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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一個準啊?!?/br> 周沙雙手一擊掌,而后自然分開,聳了聳肩,“所以我們從哪開始入手呢?我賭一個月……不,賭半年的工資,這個葛丹的生活軌跡也和許磊沒有一點交集,查也是白查。而且,這兩起案件只相隔了十八個小時,那下一起呢?從莊雪盈死亡到現(xiàn)在,過去多少個小時了?” 他說得一點也不錯,目前許磊的殺人軌跡已經差不多清楚了,他根本不挑選受害人,而是采取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策略,誰對小女孩兒動了惻隱之心,那么誰就是他的目標。然而這樣一來,偵破的難度明顯增大了不少,許磊會繼續(xù)行兇是必然的,但是受害者卻是全市范圍內的隨機抽選,根本讓人無從下手。 另一方面,驟然加快的作案節(jié)奏和頻率令所有的辦案警察都無法樂觀,他們仿佛站在一片如紗如羽的霧里,眼前凈是一片茫茫的白,明明聽到下一場的喪鐘已然敲響,新的被害人或許正走在通往墓地的小路上,他們卻沒有一點頭緒,只能任由這聲音一下下地,在耳邊和心上久久回蕩。 “你賭半年的工資?” 肅海忽然抬起眼睛看了看周沙。 周沙一愣,呆呆地說:“是、是啊。” 肅海冷笑,“人民警察帶頭賭博,你把紀律吃到狗肚子里去了?這么不想要工資,干脆打我卡上,以后天天請大家吃飯?!?/br> “……” 聽他這么說,旁邊的人哈哈笑了起來,笑過之后都紛紛附和,舉手表示同意,氣氛便一時有所回溫。有幾個人甚至頗為善良地說請半年就不用了,半個月意思一下就行,然后就開始有模有樣地商量起了哪里新開了好吃的餐廳。 周沙:??? “許磊的通緝令發(fā)了嗎?”過了一會兒,肅海又問。 “一周前就已經發(fā)了,但是目前還沒有接到群眾舉報?!标惣哑诘馈?/br> “嗯,這塊兒就辛苦你盯緊一點,一個人不行的話,就找人輪班。我們現(xiàn)在對許磊的行蹤一無所知,所以一定不要錯過任何消息?!泵C海道,“另外,周沙,你和章硯、汪勇去查一下監(jiān)控視頻里出現(xiàn)的這一男一女,如果還有人知道葛丹遇害當天的行蹤,也就只有他們了?!?/br> 第106章 病名為愛 19 周沙他們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當天和葛丹一起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視頻里的兩個人,男的叫何偉梁, 三十三歲, 是一個出租車司機,女的叫白小蝶,二十六歲, 在一家公司里做網(wǎng)絡銷售。 得知葛丹遇害的消息, 兩個人既震驚又悲痛, 白小蝶甚至一度哭了起來, 伏在何偉梁的肩頭,哭得一張臉皺皺巴巴, 妝都花了, 眼線也暈開, 變成眼睛下面黑乎乎的一片, 如同噩運一般,模糊又不可忽視。 陳佳期給她倒了杯水, 又取了紙巾給她。 “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葛丹的?”季甜問。 葛丹今年十九歲, 還是個在校大學生,而這兩個人都已經工作好些年了, 另外, 三個人的年齡階層也不同,很難想象會成為朋友。 “我們是在一次探望空巢老人的志愿活動里認識的, ”何偉梁說, 他的皮膚黝黑,身材高大, 頭發(fā)理得短短的,在腦袋上根根直立,第一眼看上去覺得有些兇。他指了指還在抽泣的白小蝶,“我和小蝶是x市手牽手愛心服務組織的成員,葛丹也是?!?/br>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那次探望空巢老人大概是兩年前,我們的組織剛成立不久,第一次開展活動,人手還有些不夠,就在網(wǎng)上發(fā)了帖子,想要召集一些愛心人士一起去,葛丹就是看到了帖子來報名的。那時候她才上高二,是當天志愿者里年紀最小的,但是人很開朗,而且特別有愛心,到了老人家里,也跟著別的志愿者一起忙前忙后,給老人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什么的。后來我們又陸續(xù)組織了幾次活動,她也都參加了,每次都表現(xiàn)得特別好,我們還勸她,馬上高三了,還是以學習為主,她說她對學習實在沒什么天賦,學得也差,與其在教室里睡覺,還不如出來做點有用的事情?!?/br> “等到她高考結束,徹底閑了下來,就是去年的七八月份吧,那兩個月我們開展的幾次活動都是她負責策劃和組織的。她一個小姑娘,大夏天的跑前跑后,一會兒是聯(lián)系受助人、核實情況,一會兒是聯(lián)系物資、安排路線和時間,統(tǒng)籌其他志愿者的時間,每件事情都做得有模有樣,而且從來沒抱怨過一句,比大多數(shù)人都要優(yōu)秀太多了?!焙蝹チ簢@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和小蝶在組織里擔任干部,就是那個時候,我們和丹丹熟了起來。她太善良了,又那么優(yōu)秀,大家都很喜歡她?!?/br> 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聽到受害人生前是這樣一個熱愛生活、樂于助人的人,還是忍不住唏噓。 “那前天,也就是1月10號的中午,葛丹從L市返回X市,你們兩個去火車站接她,之后你們去了哪兒?” “去了柳縣,”白小蝶擦了擦眼淚,聲音里還有些微的顫抖,“前兩天柳縣遭遇特大冰雹,很多人都受災了,有些人家住在山上,房子本來就破舊,現(xiàn)在半面墻都塌了,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我們組織了其他的成員,籌集到了一些物資,前天給受災群眾送了過去?!?/br> “你們是提前說好的?剛好定在了葛丹回來的那天?” 白小蝶搖搖頭,“也不是,其實我們原本定在了1月8號,后來這個日子其實是丹丹改的。我們在群里討論的時候,她看見了,她向來對這種活動都很有熱情,一定要參加,起初都買好了票要回來,但是臨出發(fā)的時候忽然有個兼職聯(lián)系她,說是要去L市做三天兼職,一共一千五百塊錢,她找到我們,想要把活動的日期推遲,因為她想把這筆錢捐了。” 說到這里,白小蝶又哽咽了,她想不明白,這么好的一個孩子,自己穿著短裙在寒風里咬牙堅持,凍得渾身都沒了知覺,被別人當面罵“車模都不是好東西”的時候,也忍著當做沒聽見,就為了那一千五百塊錢。她沒有給自己添一支口紅,添一件衣服,甚至連一張臥鋪的車票都沒舍得買,在硬座的座位上坐了十多個小時,從L市趕回來,把錢全都捐給了受災群眾,真心地希望能夠給他們一點點幫助。 這樣一個人,最后為什么會落得這么凄慘呢? 她理應擁有更美好的人生,擁有鮮花和掌聲,擁有吵吵嚷嚷甜甜蜜蜜的友情和愛情,而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捂著胸腹上猙獰的傷口,在大雨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憑什么呢? 怎么會這樣呢? 她沒說出來,但是這些情緒仿佛自己有了聲音,尖利而凄哀地在每個人耳邊質問著,控訴著,一字一句,都是杜鵑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