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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垂著的眼睛叫她看不清宋心愈眼里的神色, 但是宋心愈肯定沒有發(fā)抖, 她偶然一瞥的瞬間,居然覺得宋心愈有些像時沐陽的冷靜氣場。 殷柔停在宋心愈身前, 試探地問:“小心, 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 宋心愈戴著的帽子未摘, 殷柔抬了抬宋心愈的帽檐兒,想看看宋心愈眼里的神色。 宋心愈抬頭說:“報(bào), 報(bào)警吧?!彪m然她仍舊結(jié)巴,臉也微紅, 但目光很沉靜。 “哎,好?!币笕釕?yīng)著, 拿起手機(jī), 準(zhǔn)備打電話, 順便看了眼微信,距離她給時沐陽發(fā)的那一串消息,已經(jīng)過去十分鐘,他還沒有回復(fù),殷柔捏了捏腮,忍住不要罵他。 “喂,您,您好?!?/br> 殷柔這邊還未按按下110,那邊宋心愈已經(jīng)接通了電話,宋心愈結(jié)巴依舊,卻邏輯清晰,將公寓地址,始發(fā)時間,發(fā)生的事件都一一訴說清楚。 宋心愈掛了電話后,殷柔問:“怎么說?” 宋心愈答道:“安排出,出警過來?!?/br> 宋心愈揉了揉臉,起身去廚臺倒了杯水,遞給殷柔說:“我去,去洗手間,你去,去嗎?” 殷柔搖頭,“沒有尿。” 宋心愈拿著手機(jī),低頭走進(jìn)洗手間,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然后迅速拽了張紙巾,仰頭,紙巾覆在臉上。 很快,紙巾濕了。 宋心愈渾身發(fā)抖,唯恐門外的殷柔聽到一般,咬著嘴唇,一下下輕輕的深呼吸,深呼吸時嘴唇都在抖。 一張紙巾濕透了,宋心愈拿下濕紙巾,臉蛋兒上滿是淚痕,又拿出一張紙覆到臉上。 真的,嚇?biāo)懒恕?/br> 宋心愈抖著嘴唇,不敢相信有人能夠隨時破她的房門進(jìn)來,這以后晚上還怎么睡覺啊…… 她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最近見的人有時沐陽,胡松,殷柔,程倩,撞車的甲殼蟲,奧迪tt,在自助餐廳救的那個人,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別人了。 想不通…… 后怕的心情仍然濃厚,讓她止不住的流淚,心跳咚咚咚地要跳出心臟。 想找人傾訴…… 很想很想…… 終于,宋心愈深呼吸著,按亮手機(jī)屏幕,調(diào)出主編的聊天界面,哆嗦的手指,徐徐按在鍵盤上。 ** 門外,宋心愈前腳進(jìn)了洗手間,殷柔后腳就給時沐陽撥去電話。 電話嘟嘟聲響了好一陣兒,時沐陽未接。 殷柔再打。 時沐陽竟然掛斷了,話筒里響著對方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這個王八蛋。 殷柔咬牙切齒地罵著,平時看著時沐陽挺喜歡宋心愈的,這一出事,竟然第一個沒了蹤影。 殷柔也怕,但是是為了宋心愈怕,這宋心愈以后還怎么住這個房子?隨隨便便就破門而入? 下次呢,萬一下次半夜闖進(jìn)來呢? 殷柔咬著嘴唇,猶豫了半晌,還是給胡松發(fā)去了微信。 微信上最后的聊天界面,是胡松放的狠話:分手就分手,正好早就想分手了。 殷柔看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心道看奶奶不作死你的。 一邊狠勁,一邊忍著怒氣給胡松發(fā)送文字道:龍湖小區(qū)宋心愈家,現(xiàn)在過來。 胡松幾乎是秒回,一段語音發(fā)過來:沐陽和我說了,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別害怕。 胡松緊接著又道:晚上吃沒吃飯?用不用給你帶點(diǎn)兒外賣過去?餓不餓?嚇壞了吧? 殷柔吸了吸鼻子,想哭。 ** 時沐陽站在洗手間門口,指間夾著煙,看著手機(jī)發(fā)呆。 胡松剛才說:“如果是我,殷柔的房子要是被人闖了,我就是再談十個億的項(xiàng)目,我都不要了。” 時沐陽抖了抖煙灰,深吸一口氣,返回酒席,笑著舉杯說:“呂哥,敬你?!?/br> 時沐陽一口飲盡,坐下,繼續(xù)談笑風(fēng)生。 胡松和殷柔都十年了,他和宋心愈還沒開始。 他的立場,他的選擇沒有錯。 對,沒有錯。 “沐陽啊,你明天有沒有安排?”呂廣笑說:“想約你和我一塊兒回臨市呢。” 時沐陽幾乎是下意識的笑道:“明天有安排也推了。” cao,時沐陽在心里暗罵著。 分不清是在罵誰。 ** 胡松很快就到了,他到的時候,兩個民警剛給宋心愈做完筆錄。 宋心愈看著很冷靜的樣子,不像是被嚇到了。 關(guān)于做筆錄,胡松太了解這流程了,警察來了估計(jì)也沒有什么進(jìn)展,還是問了一嘴:“警察同志,怎么樣?是慣犯嗎?” 民警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他倆的朋友???門鎖未被損壞,像專業(yè)開鎖進(jìn)來的,像報(bào)復(fù)行為。你給這倆姑娘換個鎖吧,出去住兩天,看看情況再說,還有那外賣盒子可以扔了。” 胡松想也知道就是這么幾句話,還是笑道:“謝謝啊,您辛苦了,您慢走啊?!?/br> 兩位同志走后,胡松看了一圈房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明白時沐陽為什么讓他買十盆八盆花放他家了。 宋心愈的房子像個清新的森林,干凈整潔,處處都是自然的生機(jī),也明白為什么時沐陽在這兒能睡著覺了,有家的味道,時沐陽特別喜歡的那種家的味道。 胡松第二反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殷柔居然不在。 胡松問宋心愈:“柔柔呢?” 宋心愈尷尬了一瞬,指了指他身后。 胡松身后正站著背著手的殷柔。 “殷柔?!币笕峒m正道:“別叫我柔柔?!?/br> “就叫了,咋的。”胡松看殷柔背著手的姿態(tài),問:“你手上拿的什么?!?/br> “沒什么?!币笕嵋荒樌渲樥f,“眼睛閉上。” 胡松反應(yīng)很快,伸手就要搶,一邊無聲的質(zhì)問:“你去買安全套?” 殷柔黑了下臉,沒搶過胡松,胡松搶完看到袋子里的東西,傻了眼,然后迅速捂上殷柔的肚子。 “你親戚來了,怎么還提前了?一個月來兩回?疼不疼?我去給你煮紅糖水?今天是頭一天嗎?” 殷柔嘴角抽搐,宋心愈也嘴角抽搐。 宋心愈尷尬的捂上臉,剛才不讓殷柔幫她買衛(wèi)生巾好了…… 殷柔面無表情地說:“手放開,咱倆分手了?!?/br> 胡松:“……” “我愛你?!焙珊鋈徊灰樀拇舐曊f:“我錯了?!?/br> 宋心愈:“……” 不是來看她房子的嗎…… 咋還表白上了呢…… 殷柔反問:“你考證嗎?不是說什么時候考個證下來,什么時候來找我嗎?” 胡松一聽提考證,脾氣頓時上來了,“你研究生了不起???我就是文盲了,咋的,我就是高中畢業(yè),沒上過大學(xué),咋的!再說,我來找宋心愈的!” 咋的咋的,咋也不咋的,就是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