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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小吏比較有可能。 這兩人死的早,那時候呂媛媛還在現(xiàn)代活的好好的,加上之前處理以前的案宗時也沒看到過死法類似這樣的,眼下余判官也不在身邊,才讓她這么沒有頭緒。 京城府尹的小吏多不勝數(shù),難免有競爭壓力,天天當個跑腿的比看大牢的衙役還要辛苦,所以大多數(shù)人是希望能熬出頭去個好去處的,比如先定個小目標,進個羽林軍什么的……趙百行無疑就是其中一位異想天開的典型代表,只是今年三月丟下老母親和妻兒,死了。 死的確實是有些奇怪的,所以才會引起章老三的注意。 據(jù)章老三說,趙百行父親身纏重病,五年前就死了,死后因不放心家里,就留了下來守護家人,他見他沒犯事也就默許了。所以趙百行不是死在家里,而是死在了一家酒館前,摔死的。 順著章老三指的地方,呂媛媛二人順利地找到了平角巷的趙家。 趙家的門口一樣掛著白麻布,不過小家小戶聲勢比之孫家小多了,大門緊閉。 趙百行不是死了好幾個月了?怎么還一副喪事中不待客的樣子? 凌斯遠問了路過的百姓,這才得知這家又死了人。這回死的是趙家的老夫人,趙家的二兒子侍疾的時候也染了病,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一家人哀哀戚戚的,有知情的人說他們家還特地尋來了一個道士驅(qū)邪氣,準備作法呢! 呂媛媛蹙眉想著這家事情怎么這么多,總出人命。凌斯遠眼神倒還算平靜,只有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動,朝她點一點頭,就走上階梯去敲門。自從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倒是比之前待她要尊敬不少。 呂媛媛就跟在后面看著,這個巷子她一走進來就覺得不尋常,直到趙家門口才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根源。趙家的死氣太重了。 凌斯遠的手剛剛抬起,門卻突然打開,一個正準備出來的白發(fā)白胡須穿藍色直裰道袍的老頭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看半天才移過目光,等凌斯遠知趣的讓開路,才氣呼呼地走了。 凌斯遠攔住正準備關(guān)門的小廝,“在下乃大理寺寺正,正巧路過此地,聽說了尊老夫人的事,想來吊唁……” 那小廝打量了一下他,像是不大信,“我們府里現(xiàn)在不方便待客,大人還請回吧!”他們家少爺什么時候和大理寺寺正還有交情了…… 呂媛媛瞇了瞇眼睛,上前笑道:“正是聽說貴府有些不太好,凌大人才帶我來的,我也通些道術(shù)……”小廝見她氣質(zhì)不凡,白皙瑩潤的肌膚在這死氣沉沉的門前熠熠生光,清澈的眼神也讓人不由得信服,竟有些迷了眼。 “二少夫人,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大理寺寺正和道人。”小廝帶著他們到一個看似管家的女人面前。女人頭上隨意插著幾支銀簪,素色布裙,極常見的柳葉眉,眼尾上挑,看著頗為潑辣,但從她手上不斷攪動的帕子足以看出她的心神不定。 二少夫人倒還算個明事理的,也沒懷疑她們的身份,屈身行了個禮,“還望兩位大人見諒,現(xiàn)在我夫君還在病中,怕是不能出來待客?!?/br> 凌斯遠擺手道:“無妨,我們也是順道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倒是叨擾了主人家?!?/br> 二少夫人道:“倒沒什么叨擾的,只是剛剛家里又來了一位客人……” 這時院子一邊的精致的雕花朱檀門被一雙修長白凈指骨分明的手緩緩?fù)崎_,呂媛媛應(yīng)聲望去,不期然間瞥見一片似曾相識的衣角,不染纖塵的白衣上低調(diào)地繡著銀色云紋,素雅黑色長靴的步伐沉穩(wěn)有力,那人察覺到她的目光順著看過來,風(fēng)華絕代的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暖友好的笑容。 二少夫人提著布裙急忙上前,“請問仙人,我夫君可還有救?” 路湛收回目光,茶色的眸子在的陽光下泛出暖金的色彩,“放心吧,我喂他吃了回春丸,過一會就該醒了。”不疾不徐的語氣帶著安撫,聽著就讓人心神寧靜。 二少夫人感激道:“多謝仙人,仙人若不嫌棄還請先屋里坐會,我已經(jīng)讓人安排了客房……” 路湛搖搖頭,“不用,救人不過舉手之勞,倒是……”目光轉(zhuǎn)向呂媛媛二人,“這么巧” “……是挺巧的,我是隨凌大人來吊唁的。”呂媛媛從驚訝中回神。這人怎么神出鬼沒的,之前不是還在西邊的城市嗎? 二少夫人好似才想起來某人一出現(xiàn)就被自己遺忘了的兩人,“原來兩位認識?那兩位是……” 呂媛媛尷尬笑笑不予回應(yīng),路湛解釋道:“只是先前有緣見過?!?/br> 二少夫人舉袖掩唇,“是嗎?看二位如此登對,我還以為……”但見兩人皆是容貌出色仙人之姿,真是說不出的般配。 “夫人莫要取笑我們了,真不像你想的那樣。”呂媛媛無語,卻還得解釋道。 只有旁邊的凌斯遠暗暗觀察著路湛,呂媛媛身份不凡,裝的一副純良樣扮豬吃老虎,想來這人怕也不簡單。 二少夫人也不再多說,道:“既然大家都相識,正好三位吃個便飯再走?” 還不等呂媛媛幾人拒絕,門外又來了新客。 “弟妹!我?guī)Я诵┭a藥過來給二弟!”一個穿著灰褐色短打的兩腮留著胡子的男人一進門就熱絡(luò)的招呼,看到院中的三人才驚疑地停下來,“這是……” 二少夫人眼波盈盈,像是對于他的到來很是欣喜,“胡大哥你怎么又來了!還帶什么東西!這些天你跑來跑去就已經(jīng)夠受累的了,還破費什么!”才又折過身給他介紹呂媛媛三人。 有小廝上前幫他松下手上帶著的補品,那人空出手,沒過多的關(guān)注幾人容貌,向三人抱拳,“我是百行的同僚胡單,百行兄死后我就幫著照看他家里老小?!?/br> 語氣聽不出得意夸耀,聽著倒是真心實意地顧念兄弟情誼。 “哦?原來如此,胡兄倒是重情重義?!绷杷惯h感慨道。 胡單苦笑一聲,“我也沒做什么有用的,趙家如今有難,百行與我交好,百行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哪有親人有難袖手旁觀的道理!” 二少夫人感動道:“胡大哥的情義我們心里都記得,以后等我們家好了,定要報答你的。你來了也好,正好幫我留住這幾位貴客,好歹招待他們一下,多虧了這位路公子,替我們趕走了那假道士,來救治我夫君……” 路湛漂亮的側(cè)臉正正地朝向呂媛媛,謙虛道:“少夫人莫要如此捧殺,府中二爺?shù)牟∏椴⒉粐乐?,剛剛那位道士只是弄錯了病因,倒也不是在弄虛作假?!?/br> 呂媛媛聽著他這番實誠的話莫名有些想笑,只覺得這話雖聽著像帶著諷刺卻很可愛。 此時路湛原先出來的那間屋子又出來一個小廝,臉上帶著欣喜,還未到眾人面前,就急不可耐的放聲說道:“二少夫人!二少爺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