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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 陳皖南不可能和他們動手, 但工人們可不一定了。 一個個面色鐵青的惱怒著,瞿嘉還看到一個人手中拎著扳手, 對著陳皖南時,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看來這個郭玉郭師傅, 五年來艱辛尋女的事跡,在玉屏峰幾乎口口相傳,不止玉屏賓館的經理和電工對他同情, 連索道運營中心的工人們也甚是憤怒。 “你們警察除了做一些無關緊要的筆錄,還能干什么?多少年了,還來打攪郭師傅!” “他六十好幾了, 不比從前, 挑些飯盒上來都吃力,你們一遍遍的問, 等于一刀刀的刮他,求放過吧?!?/br> “無能!還不是警察無能!幫著有錢人一齊欺負老百姓!” 七嘴八舌的斥責聲中。 陳皖南捏了捏自己眉心,這就是基層老百姓對警方工作的誤解,一般這種接觸群眾的活都是由派出所做, 他沒辦法才攤上這事兒,總不能下山把張所長叫上來。忍了忍, 他把談判方向投向張哥。 這位大哥雖然表情難看, 但更多的是游移不定。 “張哥,我需要你的合作,不止郭師傅,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之前, 警方可能讓大家失望,但失蹤案是很特殊的,一般由于報案人信息不全而造成我們很難開展工作?!?/br> “報案人信息不全,難道還是郭師傅的錯嗎?”張哥吼了一聲,“他曾家兒子就是兒子,自己掉了崖,一群群的人下去救,郭師傅女兒就不是人了?你們警方這樣,讓老百姓怎么想?” “曾銳墜崖,我們下去救,是因為我當時就在賓館里。不管他是誰,普通老百姓也好,高門大戶也好,在我眼里沒什么區(qū)別?!标愅钅夏抗鈭皂g,“請信我一次,讓我和郭師傅見個面,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在這里打起來,然后給郭師傅雪上加霜?” 郭玉性情爽朗忠厚,如果工人們和陳皖南鬧起來,必然落了個干擾警方破案的罪名。 連累他人,是郭玉不想看到的,尤其還是他工作的最后一天。 瞿嘉站在崖邊,枝頭的白雪隨山風落了她滿肩,不知膠著了多久,亭子邊終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張哥被說動了。 一只溫熱的手掌突然牽住她,瞿嘉腳步動了動,隨著陳皖南的步伐,一齊跟著工人們往檢修庫走。 玉屏索道檢修庫。 是一個大型的倉儲型空間,一輛輛白色的吊箱懸掛在其中,大約上千平方。 猛然走進去,先聞到一股刺鼻的機油味,瞿嘉沒時間皺鼻子,目光四處張望,這些數(shù)不清的吊箱中,有一輛就是昨天她和陳皖南坐著上來的,混合在這里,實在分辨不出哪輛是哪輛。 但平時看著挺尋常的旅游纜車,此時被一輛輛集中在這里,感覺世界觀都混亂了似的。 這些東西,萬一哪個細節(jié),工人們沒檢查好,行駛途中墜落,簡直死的冤。 想到此,不由的對張哥等人的維護工作,肅然起敬起來。 “你好點了嗎?”瞿嘉除了四處查看,也時不時把目光投向陳皖南,他面色有點白,大概退燒出汗的緣故,他握著她的掌心里全是黏濕濕的。 饒是如此,陳皖南未曾放一點手。 他皺眉,握緊了一把,把瞿嘉扯著拽到一張椅子上,大約是工人們休息時坐的,這里靠著窗外,對著平臺上的唯一一家小賣部,“你坐這兒別動。我說萬一,碰到你那位隱藏高學歷的維修工人,往外面喊一嗓子,我顧不了你,你自己要顧自己?!?/br> “你想的太嚴重了?!宾募卫死?,覺得他此時此刻也需要檢修一下才好,這么高度緊繃著情緒,身體該吃不消。 陳皖南直接撥了楊波的號碼,神情冷冽的緊盯著四周,“我和瞿嘉在索道運營中心,半個小時后,派人接她下去?!?/br> “陳隊怎么了?” “說不上來的感覺……淮河支隊排查的防銹油去處,有結果了嗎?” “有。端山一共在三個地方出現(xiàn)了這批防銹油,除了松谷景區(qū)管理處,玉屏賓館,還有就是你所在玉屏索道運營中心。加上瞿嘉的兇手畫像,明確指出在張爍死亡前,兇手有過一次戶外檢修行為。我們縮小了排查范圍,但一無所獲,那些被出過戶外檢修行為的工人們,全都查了個底朝天,清白的很?!?/br> 楊波后面的話沒說了,事實上現(xiàn)在除了他,有很多人都在懷疑瞿嘉的畫像是否出錯了。 目前看來,這起案件就是因為郭姍姍而起,兇手在為她復仇,如果推曾銳下山的不是曾鵬,那肯定就是其他人,而這個其他人很可能就是殺死張爍的那個人。 “楊波,你聽著,瞿嘉不會出錯。盡快排查昨日停留在玉屏峰的所有人,除非對方是飛上山,否則,他就一定在各道口上的監(jiān)控里。曾銳沒死,他還會再動手的?!?/br> “你放心,曾銳由我親自押送?!?/br> 掛上電話,陳皖南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窗護咯吱一聲被推上,冷風消退,他迷糊的大腦才清醒了些。 “我好虛弱啊。”他呻.吟了一聲,靠著瞿嘉坐了下來,要不是馬上張哥就要把郭師傅帶來,他真想沒皮沒臉的往瞿嘉腿上一躺,那些破事,愛他媽干嘛干嘛去。 “休息一會兒唄?我和郭師傅聊聊,效果可能比你好呢?”瞿嘉和他商量著。 “好吧……”陳皖南別無他法。 下午一點十分,瞿嘉在維修庫見到郭玉,一個很清瘦的六十歲老人,雖然臉上的皺眉訴滿了生活的不易,但精神很好,一口健康的白牙,笑容很有感染力,頭發(fā)也不全白。 這樣性情外放的堅韌樣子,很容易讓人獲得親近感,怪不得賓館里與他合影男游客,對老人佩服有加。 “你好郭師傅,我是瞿嘉,市局刑偵隊的工作人員?!?/br> 郭玉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很驚慌的朝領他來的張哥望了一眼,有些茫然,“這是?” 瞿嘉只好把自己伸出去的手收回來。 張哥顯然沒對老人說實話,一臉漲紅的要解釋什么,但郭玉愣了幾秒后,擺了擺手,臉上神情落寞,他明白了一切,“你走吧。我和瞿警官聊聊。” 剩下兩個人面對面時,瞿嘉坦然的望著郭姍姍的父親,“郭師傅,我知道你排斥警方的介入,寧愿把消息透漏給記者。郭姍姍她……” “是真的?!?/br> “……”瞿嘉心里不太好受,面對著這位父親毫無預兆就奔涌出來的眼淚。 “她被曾銳強暴過……” “郭師傅?!宾募尾蝗痰乩艘粡堃巫咏o對方。 郭玉眼珠子動了動,但沒理瞿嘉。 “那是五年前,她和曾鵬在戀愛,我在老家并不清楚這情況,后來同鄉(xiāng)的一個小伙子帶信給我,說姍姍自殺住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