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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白的臉龐,她眼睛腫的更厲害了,宋欽卻一點都不覺得丑。 她終于是他的了,就算她心里還惦記她的好表哥,她人已經(jīng)是他的,只要他對她好,她早晚會喜歡上他。 指腹掠過她緊蹙的眉梢,想到剛剛為她擦拭時看到的狼藉,憐惜又愧疚。 水備好了,宋欽替唐瑜穿上他寬大的外袍,抱著她去東屋沐浴,明溪進來收拾床榻,看到上面斑斑駁駁的落紅,想到方才王爺懷里只有一雙露在衣袍外的小腳輕輕晃動的姑娘,便猜到王爺要得狠了,小姑娘怕是承受不住,暈過去了。 同為女人,明溪心情復(fù)雜,迅速換上新的床褥,退回外間。 ~ 天又亮了,日頭快要爬上房頂,元寶去外面噓了一泡,回到屋里跑到床前,腦袋拱進紗帳,見主人還在睡覺,它回到地上,原地站了會兒,跑去了它的小狗窩,叼里面的大骨頭玩,玩著玩著忘了主人,興奮的叫一聲,叫完了想起來了,又跑到床邊。 唐瑜眼神空洞地望著里面的床板,聽元寶自己玩得起勁兒,她特別羨慕。 她也想當條狗,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用想。但就算她不愿意想,那些東西也會自己往她腦海里鉆,被宋欽闖進來,被他一次次占有,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就這樣呆呆地躺著,一動都不想動。 明溪進來看她,唐瑜就閉上眼睛裝睡,明溪走了,她再睜開。 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唐瑜眼睫一顫,本能地縮了下肩膀,手拽住了被角。 宋欽走到屏風前,看到紗帳里她朦朧的身影,忽然不敢再靠近。 他想了她一上午,早朝大臣們說話,他一句都沒聽清,眼里心里全是她,黑暗里她細柳般的身體,她哭泣的哀求,她無助抗拒他的手,一幕一幕如臨其境。一路上他都在想,迫不及待回來,想再要她,然而真的看到她,他竟然有點怕。 怕她哭,更怕她平平靜靜的,對他更冷。 站了一刻鐘甚至更長,宋欽終究還是沒有上前,掃眼守在她床邊的元寶,宋欽垂眸,轉(zhuǎn)身走了。 唐瑜維持原來的姿勢,就像男人不曾來過一樣。 宋欽回了前院,讓褚風拎壺酒來。 褚風納悶地去酒窖取酒,不懂王爺進府時腳步生風,怎么在后院沒待一會兒就回來了,難不成狐貍精又惹王爺不高興了?這回又為了什么?王爺可從來沒有借酒消愁過。 拎了兩壇,一壇留著備用,一壇端上桌。 宋欽坐在堂屋,自飲自斟,低頭看酒,酒里也是她。 他后悔了,他不該被欲望沖昏了頭。 褚風站在門口,見主子一臉……落寞愁苦,他莫名地心酸,鼓起勇氣湊過去,低聲勸道:“王爺,唐姑娘,又惹您生氣了?”唉,強扭的瓜不甜,他都想勸王爺放了狐貍精了,叫她禍害別人去,天底下又不是就她一個美人。 宋欽抓起酒碗,剛要砸到心腹身上,想到褚風平時小聰明較多,復(fù)又放下酒碗,對著桌子道:“是本王惹了她。” 褚風在心里撇撇嘴,王爺果然被狐貍精迷得丟了魂,都知道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了,如果狐貍精伺候的好,王爺舒舒坦坦的,又怎么會給她氣受? 不過既然王爺喜歡狐貍精,褚風也只能幫忙出謀劃策,“王爺,前天景寧侯送了家書回來,您忘了?” 宋欽手指動了動,景寧侯是送了家書,進京前被他截了過來,收到家書那天他誤會她惦記衛(wèi)昭,暫且放到了一旁…… “取來?!彼砷_酒碗,宋欽冷聲命令道。 褚風樂呵呵去跑腿。 第48章 明溪見王爺來了又走,心中惴惴,這都晌午了,姑娘是真沒醒,還是跟王爺慪氣了? 明溪昨晚可聽到小姑娘哭得多煎熬了,想想王爺偉岸的身軀,小姑娘定是遭了不少罪,但那畢竟是王爺…… 明溪憐惜里面的姑娘,希望她能有個善終,因此瞅瞅前院,叫明湖在外面守著,她輕步進了屋。元寶守在床邊,宋欽進來它不敢叫喚,現(xiàn)在喂它的丫鬟也來打擾主人睡覺,元寶不干了,小身子攔到明溪身前,擋著明溪不讓她靠近床。 明溪有心逗美人開懷,故意小聲地笑,“元寶讓開,我來服侍姑娘起床的,要用膳了。” 元寶不聽,主人沒起來就是不許別人打擾她,牙齒咬住明溪裙擺,使勁兒往門口那邊扯。狗還小,牙沒勁兒,就是咬她小腿明溪也不怕,更何況是咬的裙子。沒管元寶,明溪拖著小家伙來到床邊,隔著紗帳低聲問道:“姑娘,要用膳了,您醒了嗎?” 唐瑜一點都不餓,“你們吃吧,我還想再睡會兒?!?/br> 明溪看看腳下的元寶,慢慢跪了下去,細聲同里面的小姑娘說話,“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斗膽想跟您說幾句知心話?!?/br> 唐瑜睜開眼睛,看對面的床板。 明溪把她的沉默當成默許,繼續(xù)小聲道:“姑娘,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王爺?shù)娜肆耍热灰呀?jīng)有了夫妻之實,何不安心地跟王爺過下去?姑娘這么美這么好,但凡您對王爺多動一點心思,都能哄得王爺一心撲在您身上,您一直這樣冷冷清清的,王爺再熱的心也會慢慢涼了,到時候什么名分都不給您,姑娘真當一輩子老姑娘不成?” 她一心勸服小姑娘,沒留意內(nèi)室門簾動了動,很小的一絲波動,轉(zhuǎn)瞬就停了,元寶倒是發(fā)現(xiàn)了,但它怕那人,就繼續(xù)咬明溪的衣服。 唐瑜無聲苦笑。 她從來就沒想過做宋欽后院的女人,為何要討好宋欽?讓他諷刺她進府求情一是為了救父,二來存了高攀他的心思?還是讓宋欽以及端王府所有下人覺得唐家姑娘是天生歌姬的料,見到身份尊貴的人便阿諛奉承曲意討好? 她愿意一輩子當老姑娘,那樣好歹活得自在逍遙,白日琴棋書畫孝敬父親,晚上安心睡覺,不用被人恣意玩弄,更不用一遍遍體會重刑加身之苦,無能為力,生不如死。一個月便是她的指望她的盼頭,若終生都必須被關(guān)在這后院,唐瑜寧可馬上死了。 至于宋欽,他喜歡她?可笑,她就是宋欽看上的一只金絲雀,他享受她出眾的姿色,享受她的身體,他像主人逗弄金絲雀那樣溫柔待她,可那不是男人對心愛之人的好,而是主人對寵物的好。寵物討喜,他會更喜歡,會更好,但唐瑜不是金絲雀,她想做回人,只有離開這王府,她才能做回人。 “我昨夜侍寢了,王爺可讓你們準備避子湯?”心情平復(fù)下來,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