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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唐瑜嚇出體外的魂魄,一回身,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唐瑜連忙平復,聽著身后沒有動靜,不知宋欽在做什么,唐瑜悄悄挪到最外面,手伸出去,摸元寶湊過來的圓腦袋。 元寶也是挺容易滿足的,蹲坐在那里,享受主人的溫柔撫摸,偶爾仰起頭舔下主人小手。 狗崽身上的溫度漸漸驅散了唐瑜心里的寒冷,她開始一心安撫元寶,不知疲倦。 眼皮沉重起來,唐瑜本能地動著手指,最后竟然也不知道是元寶先睡著的,還是她先睡的,半夢半醒之間,聞到一縷淡淡的清香,唐瑜徹底陷入了沉睡。宋欽在旁邊等著,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他將小姑娘轉到懷里抱著,忍不住,低頭碰了碰她誘人的紅唇。 外面有人推門而入,腳步極輕,鬧了一天的元寶沒聽見,腦袋枕在主人的繡花鞋上,睡得香香。宋欽聽見了,知道是明湖進來換她的胭脂,他最后親了親她軟軟的嘴兒,抬起頭,替小姑娘掩好被角。 她是嬌養(yǎng)在閨中的好姑娘,沒見過人心險惡,他言語諷刺、舉止輕薄她就以為是大惡了,恨到了心里。宋欽不在乎,小姑娘,耍耍小氣反而更招人疼,但他要讓她看清她心中的那些親人,到底是什么嘴臉。 很快,明湖換完東西出去了,宋欽抱著懷里的姑娘,心思飄到了別處。 翌日早朝,宋欽坐在攝政王寶座上,視線幾次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衛(wèi)昭,衛(wèi)昭守在小皇上身邊,專心聽大臣們說話,跟著思量。宋欽心里有了數(shù),毒藥的事衛(wèi)昭肯定不知道,他連唐瑜在他身邊都不知道,否則以衛(wèi)昭的爆竹脾氣,早沖上來跟他拼命了。 太后、永壽長公主跑不了,她姑母唐氏…… 宋欽笑了下,笑容諷刺。 這樣算來,唐瑜過得還不如他,他是孤家寡人,好歹身邊都是親信,唐瑜倒好,除了親爹,其他的全都心懷叵測。 散了朝,宋欽照舊去政和殿批閱奏折。 小皇上宋謹去太后那里用早飯。 太后站在偏房,靜靜地修剪一盆開得燦爛的月季,眉眼平靜,心底不安。昨晚是唐瑜在端王府住的第三夜,假如她住進去的第一晚宋欽就碰了他,今早藥性應該發(fā)作了,然而早朝照舊,宮里一片寧靜,她不用派人打聽,也猜得到宋欽定然平安無事。 難道藥效要等到足足三天,也就是今晚才發(fā)作?還是說,宋欽當晚沒有碰唐瑜? 對了,那晚唐瑜臉上還有疹子,宋欽不碰唐瑜的可能極大,看來還要等明早或明晚才能確定。 每一刻都盼著宋欽暴斃而亡,懷著希望,可這等待的過程,太煎熬。 ~ 唐瑜一覺醒來,窗外又已大亮,身邊男人早已離去,她坐起來,挑開紗帳掃視一圈,沒看到元寶,再仔細瞧瞧,狗窩也不見了! 唐瑜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該不是宋欽不喜元寶…… 念頭剛起,門簾動了,鉆進來一個圓圓的狗腦袋,赤黃的顏色潔白的下巴,看著就叫人心里亮堂。唐瑜笑了,輕聲喊它。 聽見主人的聲音,元寶顛顛跑了過來,圓滾滾的小身子,憨憨傻傻的。 “一早出去玩了?”唐瑜坐在床邊上,抱起元寶,小家伙熱情地要舔她臉,唐瑜笑著擋住,揉它腦袋。 明溪聽到動靜走了進來,見美人含笑逗狗,一頭青絲如瀑垂落,貌若天仙,她突然喜歡上了伺候人這份差事,笑著解釋道:“姑娘,劉公公剛剛帶元寶去散步了,散步回來吃了大半碗粥?!?/br> 唐瑜瞅瞅元寶肚子,果然鼓鼓的。 “以后早點叫我起來吧。”看看天色,唐瑜囑咐明溪道,昨晚定是哄元寶太累了,睡過了頭。 明溪低頭笑,“奴婢也想,可王爺臨走前說了,不準我們打擾姑娘休息?!?/br> 王爺…… 唐瑜忽然想到了昨晚感受到的小王爺,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戰(zhàn)。 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晌午了,唐瑜簡單用了塊兒紅棗糕,等著中午再吃午飯。昨天這時候看書過的,現(xiàn)在有了元寶,唐瑜帶它去院子玩。劉公公在旁邊陪著,勸她領元寶去花園走走,對元寶身體好,唐瑜看看遠處四處亂跑的元寶,點點頭。 臨江堂后面小花園挺大的,唐瑜沒走累,元寶不干了,臥在草叢里耍賴,哈哈地朝唐瑜吐舌頭。 旁邊就有一條長椅,唐瑜過去坐在上頭,看看身邊跟著的明溪,這清幽別致的王府景色,腦海里卻是宋欽霸道的提醒。他讓她盡快喜歡上他,唐瑜苦笑,他以為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嗎?她心里已經(jīng)住了一個,忘都忘不了,也沒想過要忘,哪有地方去放一個只是在做交易的王爺? 在小花園逛了會兒,唐瑜回了房間。 宋欽派人來傳話,今日奏折多,他黃昏再回來。 “王爺真是勤政?!泵飨p輕地感慨道,瞅瞅唐瑜,小聲勸道:“姑娘別急,王爺那么喜歡你,肯定會早些回來陪您的?!?/br> 她一臉認真,唐瑜低頭掩飾眼里的好笑,她巴不得宋欽別回來,怎么會失望? 不過回味著明溪的“勤政”二字,唐瑜心里慢慢升起一種復雜。以前沒見過宋欽,唐瑜聽著表哥對宋欽各種行為的不滿,看著太后修身養(yǎng)性過得與普通官夫人一樣,小皇上年幼懵懂,本能地站在了宋欽的對立面,在她心里,宋欽就是狼子野心覬覦江山的攝政王。 如今住進了王府,離得宋欽近了,連續(xù)三天早上看他早早起來去上朝,唐瑜不禁仔細回想宋欽當上攝政王這幾年。貪官污吏懲辦了不少,兩次親自率軍御敵,東邊的倭國俯首稱臣不敢再進犯,西南蠻夷也被痛擊地服服帖帖,只有北面的匈奴虎視眈眈,今年也吃了敗仗。雖說父親立了大功,但兵精糧足,唐瑜還沒自負到將功勞都歸在父親身上。 為政者,使百姓安居樂業(yè),便是好官了吧? 宋欽應該是個好官,只是他不敬太后皇上,非忠臣。 摸摸元寶,唐瑜迅速拋開了腦海里的紛亂念頭。 宋欽也好,太后也好,唐瑜都不想攙和了,她也不想站隊。就因為與太后是親戚,父親險些丟了活命的機會,唐瑜真的累了,等父親回來,她會勸父親辭去兵部侍郎一職,只當個空有爵位毫無實權的侯爺,一家人都避開黨派之爭,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父親本就有腿疾,如今肩膀又中了一箭,唐瑜自私地希望接下來父親能靜心頤養(yǎng)天年,繼續(xù)留在朝廷,被宋欽重用又被他忌憚,吃力不討好。 宋欽不在,唐瑜心靜如水,用了午飯便歇下了。 起來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