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然是越不成才人品越差越好。

    也有在旁邊擔心江韜這樣會得罪學院，尤其是顧山長和張夫子，以后就算不被學院找個理由攆出只怕在學院里也沒有好日子過，要知道自古以來，上層者要拿捏下層者都是很容易的事，因此他們話里話外都是暗示。

    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替楚葵抱不平的，“這江韜莫非是魔怔了？怎么會和一個小娃娃計較呢？總不能是因為楚葵是顧山長的弟子心有不甘吧，那個什么西方畫技一聽就不靠譜，比賽也得挑一樣的評委才好評判吧？”

    顧春衣默然，這江韜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其實也才剛過十二歲，楚葵也有十一歲了，看起來象沒發(fā)育好的，就一個大頭頂著一個小身板，和大頭娃娃看起來一樣。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在兩個之間打轉，更多的卻是落在江韜身上，真是說什么的都有，言語之間自然也不會客氣。

    這里面的最得意的就是程麒夫子，他原本在應天書院的時間就不久，方大儒找他的時候，他正因為缺錢焦頭爛額，他這人平時生活奢侈，近年來又喜歡玩兩把，雖說玩的金額不大，但架不住輸?shù)臅r候多，贏錢的時候滿天撒錢，輸錢的時候更不把錢當錢，沒多久就把積蓄輸?shù)靡桓啥簟?/br>
    所以方大儒找他時他沒有痛痛快快答應，先是說了一大堆難處，趕到方若望同意他預支了三年的薪水，最后還向方大儒借了二百兩紋銀才走，到琉霞書院的時候，他原以為以他是應天書院的出身，應該很容易混個高層職務，或者是舍監(jiān)或者是學正，甚至為博士，他以為這個山長不過是一個黃毛小丫頭，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里去，正好讓他好好地撈一把，再把學院弄垮就走。

    沒想到進來后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夫子，而且學院禁止拜授業(yè)恩師，要讓學生乖乖聽話較難，而且學生家長大多家境貧寒，本來就沒有多少油水可以刮，開學時又有嚴令，禁止家長送禮給夫子，一經發(fā)現(xiàn)不管是學生還是夫子皆以開除、解聘處罰。

    他倒是無所謂解聘呀，可學生家長膽子小，都嚇著了，眼看在這個學院里撈不到銀兩，他只能盡量完成方大儒交托的任務了，可是分化學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顧春衣在學生和眾夫子面前挺有威望，學生大多膽子不大，免費學習的機會大家都很珍惜，夫子們又都滿意學院的待遇。

    他觀察了好久，發(fā)現(xiàn)整個學院只有楚葵沒有住宿，而是住在外面，他又跟蹤幾次，發(fā)現(xiàn)楚葵就住琉霞山莊，還是和山長同一大門進去，因此他知道這種特殊的學生是最好的下手機會，只要挑起眾怒。

    第三百零九章 秋收考試（七）

    法不責眾的道理他是懂的，但也得找一個領頭的人，這時江韜就出現(xiàn)他的視線中。

    江韜自從來這個學院后，他家境的優(yōu)越和畫畫的天賦也是讓他在眾多學生脫穎而出，他在原來學院里是吊車尾的存在，可來到這里，就象鶴群里那只長得最矮的鶴來到雞群一樣，一開始是驚喜，后來就引以為傲了，可慢慢地，張夫子原來贊嘆有加，可后來就越來越經常表揚楚葵而忽視江韜了，這讓江韜有點恐慌，心里很是不甘。

    任誰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第一位置被人去，何況在江韜意識里，楚葵國畫水平根本不及他，而且張夫子就算一直表揚楚葵，可從來就沒有拿出楚葵的作品來，江韜多次楚葵要看他的畫畫，也被婉拒了。這明顯是心中有鬼的表現(xiàn)，就象程夫子說的，他們是在替楚葵造勢，就是因為他是顧山長的唯一入室弟子的緣故。

    楚葵的國畫真的比不過他，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看法，同學里畫得最好的方茂光和常二牛等也這么說過。而夫子中除了張夫子，其他夫子也認為他畫畫比楚葵好。

    常二牛暗自搖搖頭，視線落在楚葵身上。

    他和江韜等人不一樣，他們都是從學院到另一個學院的，沒經歷過社會上的苦楚，稍微一點不公平就認為是對他們的人格的侮辱，只有象他這樣當過幾年的學徒，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可他心里是羨慕江韜的，象江韜這樣的家境，即使他被這個學院開除也不會有什么關系，只要有錢，天底下哪個書院他不能去，可他不一樣，他今天從這個學院走出去，他就得再去下跪、去哀求那個師傅，再去過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干得比牛多的日子。

    方茂光心里也差不多，不過他向來是站在夫子眼光落不到的地方，盡管夫子們每次看到他的畫都說不錯，可說起他的名字卻沒有幾個人記得，但是他也是有感受的，這種事在學院里經?？吹?，某些學生由于成績較好，或者是家境、某種條件入老師的法眼，這個學生自然千好萬好，即使欺負其他同學其他的學生夫子大多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實在無法視而不見的時候也會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事，這些都是正?，F(xiàn)象，有些同學更是惡心，黑白顛倒，夫子們也是非不分。

    其他同學雖說行動如常，但私底下都被程夫子明示暗示過，皆認為學院對學生之間不公平，因此平時慢慢疏遠楚葵，同學中要孤立一個不合群的實在不是一件難事，楚葵一直不知道是因為何事，現(xiàn)在他面色亦漸漸冷了下來，他到今天才知道是這個原因。

    李寒秋等老夫子也不相信什么西洋畫技，他們幾個都是顧春衣上門請來，原以為待遇不錯，可是此事讓他們認為被排斥，因此也有些情緒，都在一邊冷眼旁觀。

    顧春衣沒想到因為這事學院的人看法是如此的一致，大多是站在對立面，即使兩不相幫，潛意識也認為事實是這樣，

    張明敏苦笑了一聲，不得不站了出來。

    “江同學和楚同學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睆埫髅羧烁唏R大，聲音象洪鐘一樣，瞬間傳遍全場，叫人下意識地住了口，“此事原是我的疏忽，不想給楚葵同學添了今日之事，委實叫我羞愧難當。如果有學生對西洋畫技有興趣，下個學期學院會開個興趣班，由我進行前期教導。”

    他剛才主動向顧春衣賠罪，都怪自己嘴上沒把門，讓學生們誤會。雖然他才學油畫沒多久，但他學素描也已經有四五年了，足夠教學生打好基礎了，等到學生學了一兩年素描再來學油畫，那時不管他或者楚葵能教了吧，也就不用麻煩顧春衣了。

    一聽說能學西洋畫技，很多同學都心動了，包括江韜原本升起的氣憤瞬間煙消云散。

    就算楚葵是第一個學的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