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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 這次是跟著去談判的,聽說對方還同時跟業(yè)內(nèi)他們的競爭對手講條件,搞得局面很僵。 不過再僵,應(yīng)該都比不上她僵。 冰涼的大理石地板、透明的窗格里映出虞安木然的神情。 VIP電梯門口的人,讓她突然有了拔腿就跑的沖動。 想一想艸了,誰他媽該跑啊,虧欠了的人是他不是她,當初他弟親口說的,他們以后早晚要斷,早不如晚,希望她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拖他后腿。 虞安想確認,轉(zhuǎn)頭奚清楷不帶溫度地掃她一眼,問說你是哪位?彬彬有禮到令人覺得好笑。 虞安昂首挺胸地和往外走的人擦肩而過。 奚清楷走到大門口,上車前突然問林助:“今天裕美的case是陳醒然負責(zé)?” “對,”林助幫他開好門,答道:“趙副總和他一起,跟兩邊都在接觸,華戌這邊跟我們合作可能更適合些,但價格要高一點……” 奚清楷低頭看了看表,淡淡道:“改下行程,下午的讓盧羽自己去,明天交初案就行。 問下他們倆,我要去旁聽。” 林序冷靜道:“好的。 您可以直接上去?!?/br> 這……問個xx。 誰還敢攔著你不成。 華戌跌破了眼鏡,沒想到霂遠重視到這個地步,心情復(fù)雜地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可能貌似被重視了,以及大概涼涼了。 本來談判桌上有僵持是正常的,兩位副總和麾下至少還愿意磨一磨雙方的訴求,談到冰點的時候大不了大家出去抽根煙、喝杯咖啡回來再繼續(xù)。 現(xiàn)在倒好,這個看起來年輕優(yōu)雅到有點邪性的人往主桌悠悠一坐,也不大說話,任各種提條件,只微微帶笑看著,不像要參與的樣子,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用眼神鼓勵你繼續(xù)。 跟特么看傻子一樣。 弄得霂遠這邊也跟著改了風(fēng)格。 說實話,看著瘆得慌。 中場休息的時候有同事推了一把她,說小虞,你不出去透個風(fēng)吃個飯? 虞安垂眸盯著文件,分明覺得上面的字好像都要飛起來了,飛進到空中,她用意念把它們摁回去,冷靜道:“不了,早上吃太飽了?!?/br> 話音剛落,一陣‘咕咕’的聲音就這么響起了。 會議室本來就又大又安靜,要討論的說話的全出去放風(fēng)了,感覺墻都在幫她回蕩著肚子叫的聲音。 從奚清楷進來那一刻開始,虞安維持著面無表情維持了四十分鐘,現(xiàn)在終于有點接近崩潰了。 她也沒有捂肚子,在眾人的側(cè)目下道:“不好意思。 我飽了偶爾也會這樣。” 無論是同事或者對面的人都沒多說什么,大家繼續(xù)埋頭各做各的事。 只除了一位,始終不咸不淡地盯著她,若有所思地問:“這位小姐,你姓什么?” 我姓你爸爸。 虞安深覺自己修養(yǎng)實在是好,于是笑不露齒地對上男人的眼神,惜字如金道:“虞。” “哪個yu?” 奚清楷薄唇微勾了勾,黑眸里漾起一瞬笑意:“于無聲處聽驚雷,還是,虞美人的虞?” 虞安無話可說,也看著他,直到笑了:“你猜呢?” 對面那個人鼻子眼睛哪哪都是他,但神態(tài)發(fā)絲穿著說話哪哪都不是他。 當然,從他說出那句話那天起,她知道什么是劃清界限。 虞安本來就在等著這一天,就像等第二只靴子落下。 何況經(jīng)過那一刻的心悸,虞安當時就想,怎么都好,只要他活著。 她只是沒想到,過后的日子能變成那樣。 像一顆蘋果,表面刷了漆,看起來是好的,里面卻一寸一寸地被腐蝕著爛透了。 朋友和虞顥虞孟清都不再提那個名字,慢慢地看她一切如常,覺得失戀就這么過去了,倒也挺好。 除了她自己知道,其實不太好。 奚清楷沒再回答,轉(zhuǎn)過了眼,和身邊人低聲討論起公事。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三個秘書送來了足以擺滿一長排的精美食盒。 打開里面的食物還冒著熱氣,是粵式點心,腸粉、蝦餃、黑椒牛仔骨、奶黃包、鳳爪之類的……一式三份。 林助在問詢的目光中舉了舉手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訂的。 大家都辛苦了,算是填點肚子吧。 等徹底結(jié)束了霂遠再正式宴請大家?!?/br> 氣氛活躍了一點,虞安實在被味道熏得頭暈,轉(zhuǎn)身出去找?guī)恕?/br> 洗完手和臉,她無精打采地吹干手才踱步出比她家都干凈華麗的廁所,迎面撞上一個男人。 額頭碰到對方胸膛處,烏木沉香的味道同時接近清香辛辣,一瞬間包裹住她。 虞安剛要道歉,下意識覺得這味道熟悉,抬眼就看到奚清楷垂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對不起。” 虞安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三個字,繞過他就走。 “真不餓么,這可是場持久戰(zhàn)?!?/br> 奚清楷靠在女廁門口,垂首點了煙,明明是正經(jīng)的問話,清雅白皙的模樣,卻硬是被他問得誘意十足。 虞安腳步一頓,大踏步地離開。 * 她撐到了這一天結(jié)束,下樓的那一刻真想對自己抱拳叫聲壯士。 那首歌怎么唱得來著——虞安插上耳機,哼了出來,讓蒼天知道,我不認輸! 回家前被林瑜雯一個電話叫出去,夜場撩人吵鬧,正符她的心意。 最好音樂勁到搖晃地板才好。 虞安點了十杯酒,烈酒,統(tǒng)統(tǒng)擺到自己的范圍內(nèi),阻止西施下手:“你今天別喝了,我要放縱一把,你負責(zé)送我回去?!?/br> 西施眨巴了下眼,眼波流轉(zhuǎn)地妖嬈動人,靠上她蹭了蹭:“寶貝兒,你要不要把你的工作套裝換了我們再說放縱的事?” 虞安穿得就像每一個會在28歲結(jié)婚、30歲生娃、按部就班又乖巧的女白領(lǐng)一樣,薄襯衫外面一層厚針織毛衣,襯衣領(lǐng)翻到外面,下身一條煙管褲,外面套一件深色大衣,正經(jīng)得分分鐘要上臺代替鋼管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