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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就是她的愛意! 可是那些錯誤的方法和手段,卻把她和他們絲絲微微的感情推到了這無情流逝著浪花的河岸! 翟思靜緩緩下落,聞得“撲通”一聲,叱羅杜文已覺身在地獄,被永不熄滅的幽藍色真火燃燒,腔子里那顆心瞬間焚成灰燼…… 水中尚傳來幾聲撲騰聲,還有孩子的哭,嗆了水在斷斷續(xù)續(xù)嚷著“救命”,水花四濺,驚濤如怒……然后撲騰聲漸小,水花聲漸小,河面又安靜下來。 身邊的人都急死了,但見皇帝失態(tài),又都不敢說話。 皇帝只顧著沒有顏面地流淚,呆立在那里,都不喊救人! 終于有個侍衛(wèi)奓著膽子問:“大汗,救不救人?” “救!救……”兩個字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那慚愧和追悔幾乎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立刻有會水的侍衛(wèi)與親兵“撲通撲通”跳下了御河,叱羅杜文呆著臉,目光朦朧看他們救人,隱隱在水花聲里聽見侍衛(wèi)們在說:“……咦,是不是五皇子?到底是親娘,臨了還是不舍得,把他舉起來了……”他也聽不懂其間的含義。 俄爾,兩個人都被撈了上來。侍衛(wèi)們把兩個人背朝上拍打著,亦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的羅逾“哇”地吐出一大口水,又一大口,侍衛(wèi)們歡呼著:“五殿下救過來了!” 叱羅杜文只是茫然地看著另一邊還在“吭哧吭哧”救著翟思靜,他不敢錯目地盯著:她螺髻散開,垂下的長發(fā)濕噠噠的,間或纏繞著浮萍和水藻,臉色慘白,皮膚浮腫,嘴唇烏紫,眼睛緊閉。 “她……她還活著嗎?” 侍衛(wèi)們苦著臉搖著頭。 “再……再救!”皇帝坐在地上,袞服下擺散開著,在地面鋪陳出一朵濃紫的花。 他喃喃地說著傻話:“救啊!救到活過來為止!” 無人敢不應(yīng)答。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與其說羅爸變態(tài),不如說他沒有學(xué)會怎么愛 關(guān)鍵是后來也沒有學(xué)會,只是好了那么一瞇瞇吧…… . 李耶若嬌慵地說:“我很滿意啊……” . 這段日子寫這傷心傷肺的一段往事,作者菌自己都習(xí)慣性失眠了 沒有榜單,幾乎沒有新讀者,大家露個面讓我有點存在感吧,嚶嚶嚶 ☆、第二二二章 死人是救不活的, 受到無盡折磨的還是活著的人。 翟貴妃赴水而亡, 皇帝輟朝九日,但是有人問起翟貴妃的追封、賜謚、身后哀榮時, 叱羅杜文又是橫眉怒目:“胡扯胡扯!她叛朕在先,辱朕在后,朕不加計較也就罷了, 還敢要什么身后哀榮?!” 誰還敢觸皇帝的霉頭! 也不知皇帝是用這樣的蠻橫來追回面子, 還是刻意要打壓翟思靜的身后事以報復(fù),但是都知道這絕不是拍馬屁的好機會,會拍馬蹄子上去的!所以再也沒有人敢自以為是地上表為翟妃求恩典。 他想著翟思靜的自盡和自己當(dāng)時痛哭流涕的百般丑態(tài)就恨得牙癢, 可惜真叫把翟思靜發(fā)墳鞭尸是肯定舍不得的,只能另尋渠道來泄憤。 首要想到的是皇甫道嬋,那日她從翟思靜宮中離開,接著翟思靜就知道了叱羅長越病重不治的消息, 說不是她泄的密簡直都不可能! 叱羅杜文咬牙切齒問:“皇甫中式在哪里?” 他身邊的宦官已經(jīng)被他這陣的怒火無常給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深恐一個應(yīng)答不對,便是鞭捶杖斃的命運, 戰(zhàn)戰(zhàn)道:“這段日子,皇甫中式一直都在……在翟貴妃的蒹葭宮里?!?/br> 叱羅杜文殺氣騰騰:“她在哪里做什么?追悔么?!” 然后也不等回答, 先說:“取朕的鞭子來!” 還敢待在思靜的宮里,他非鞭殺她不可! 那宦官還敢說什么, 一句都不敢回應(yīng)!只趕緊地拿來他最喜歡的那桿烏油牛皮鞭子,小心地遞送到他手里。 皇帝懷著殺心到了原本翟思靜的宮室大門口,聽見里頭皇甫道嬋對誰說話的聲音:“阿逾別怕, 阿娘在這兒,別怕……是不是做噩夢了?” 皇帝停下了步子。 “阿……阿娘……”奶聲奶氣,是孩子的聲音,帶著些疑惑,但也很乖巧。 叱羅杜文這才想起,他這段日子只顧傷心憤恨翟思靜的離去,天天跟被打了臉?biāo)频倪B人都不愿意見,卻忘了問一問好容易被救活的兒子的情況。 他問外頭值班的御醫(yī):“五皇子身子怎么樣了?” 御醫(yī)也不敢攖其鋒芒,低頭說:“回稟大汗,五皇子平素身子骨健壯,溺水已經(jīng)不礙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怒沖沖說,“朕最厭吞吞吐吐的!” 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道:“只是五皇子溺水時間有些長,氣閉而神散,現(xiàn)在好像……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br> 叱羅杜文聽得這個消息,竟然有些如釋重負,原本是打算把皇甫道嬋提溜出來打死的,現(xiàn)在卻改了主意,打算先進門看看。 皇甫道嬋已經(jīng)聽見外頭皇帝駕臨的動靜,心里未免也有些緊張。此刻,小羅逾是她唯剩的救命稻草,于是趕在皇帝進門前,她抱著孩子低聲說:“兒啊,這是你父汗,他,他要殺我……” 小孩子遲疑了一會兒,小手抓住了皇甫道嬋白嫩細膩的手:“阿娘,我保護你?!?/br> 小羅逾那時候連父親都不認得了,但見所有人都對門口那個高大英俊而又陰鷙的男人俯身跪叩,想來他便是父親了。他眨著雙眼,看著父親的模樣,拉著皇甫道嬋的手說:“父……汗。我阿娘她……很好的。” 他的眼睛,簡直是翟思靜的翻版,盈盈秋水一般澄澈,瞳仁烏黑,睫毛又彎又長,配著一雙長眉,一張紅潤潤的小嘴,可愛得跟瓷娃娃似的。 可是叱羅杜文現(xiàn)在卻怕見這樣一張臉——他對她的思念、愧疚和怨恨,糾纏在一起,最終變成了懼怕,懼怕到想逃避關(guān)于她的一切東西。 所以在小羅逾看來,父汗黑沉著一張臉,盯著他的目光又有些閃爍,最后上來擰著他的下巴,把他掐得生疼,喋喋地逼問了好多問題,最后把目光轉(zhuǎn)向皇甫道嬋:“兩廂告密,你倒是能耐得很!若是殺你,也不冤吧?” 皇甫道嬋看著他手里漆黑的鞭子正被他掉過來翻過去地耍著,他眉目里陰鷙的殺氣溢出來,仿佛就要對她下手。 果然,他接著說:“宥連就在這兒休息吧。過兩天在東宮裙房里找一間住下,安排宦官和嬤嬤服侍。你——跟朕出去?!?/br> 皇甫道嬋嚇得心膽俱裂,拉著小羅逾的手哭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冤枉的!” “冤枉?!” 皇甫道嬋到了這個時候,倒也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氣,昂頭說:“大汗的消息,何曾告知于我過?若不是翟貴妃去世,我還不知道厲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