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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傾國,我傾心(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5

分卷閱讀245

    起當(dāng)年思靜的事,你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給她呢?”

    皇后一怔,抬頭道:“妾不是故意的,大汗當(dāng)年就知道。這些年冷遇,也算懲罰了妾的無心之過了吧?”

    皇帝笑笑說:“我知道。就是想問,就是想聽你說?!?/br>
    皇后覺得這笑容詭譎得很,低下頭,身上已然在層層地出冷汗,最后冷笑著抬頭對他說:“怎么,大汗要跟妾翻舊賬?然后呢?”

    皇帝湊近她:“我不翻舊賬。是她到我夢里了?!?/br>
    然后又說:“大概是我痛打了她的兒子,她來找我說理了?!?/br>
    皇后胸口起伏,冷笑道:“那就該多打宥連幾回,讓大汗能在夢里得償所愿多看她幾次?!?/br>
    皇帝聽得“哈哈”大笑:“你說得真有道理!”

    ☆、第一五四章

    皇后賀蘭氏抬眼等著他有所舉動, 但皇帝很克制情緒, 把被汗水污了的枕頭扯開,命皇后取新枕頭來后, 接著倒頭就睡。

    皇后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皇帝不耐煩說:“把燈滅了, 我嫌亮!”

    皇后馴順地親自熄了燈, 爬到床榻上,鉆在叱羅杜文身邊,靠著男人結(jié)實的肌rou, 滾熱的身體,心里微微蕩漾,可是,被冷落久了, 又覺得自慚形穢,不敢碰他,更不敢像李耶若似的膩著他撒嬌——所謂老夫老妻, 尚不如傾蓋之交。

    兩個人各懷心事,都睡不著。外頭漸漸靜下來, 兩個人的呼吸此起彼伏,聽得清清楚楚。叱羅杜文終于說:“既然睡不著, 你先想跟我說什么,說吧?!?/br>
    皇后默然了好一會兒,才說:“大汗饒了宥連吧?!?/br>
    皇帝倒不意她說羅逾, 問道:“宥連犯忤旨大過,我只是薄懲而已,打完了也就算了,還要怎么饒?”

    皇后又默然了一會兒,才又說:“我也就隨便說說。聽宮里人說,那天宥連一身是血,慘不忍視。現(xiàn)在在王府里養(yǎng)傷,大汗也不許他兄弟或朝臣探視——他本就是福薄的人,與人接觸少,也沒有什么朋友,所以一點點親情都看得很重,大汗這樣,幾乎就是軟禁他了。孤零零的帶著傷,也無人問無人管,想想都為他傷懷……”

    這番言語說得懇切,是個大慈大善的嫡母語氣。但是叱羅杜文冷森森答:“我若不是念在他新婚燕爾,才不會那么輕飄飄打一頓就放過呢。違抗我的旨意,叫柔然的輕狂話都送到我臉上了,換做別人,就該褫奪王爵,送家廟里囚禁起來!”

    皇后好久才答:“大汗何必……兒子總是親生的,就算是她肚子里養(yǎng)出來,到底血脈里流淌的還是……”

    皇帝一口打斷她:“你省省力氣吧。讓他三個月不見老婆就憋死他了么?不許再提宥連!”

    皇后的身影在黑暗里起伏著,一會兒后說:“那么李夫人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若是生個男孩,大汗考慮封哪座郡邑給他?”

    “早著呢?!被实鄯恚霸僬f也不用你cao心。”

    “知道了?!被屎蟮穆曇魫瀽灥?,“御醫(yī)和穩(wěn)婆可要妾來cao心呢?”

    “也不用?!?/br>
    皇帝的回答果然如她所想,皇后只覺得口腔里都是彌漫開來的苦味,這個冷情冷酷的男人,從來沒考慮她身為皇后的感受。

    皇后心里的怨毒醞釀著,說話卻愈發(fā)云淡風(fēng)輕,談完五皇子,又談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乃至還沒有娶親的七皇子。她喋喋不休,耳畔終于聽到皇帝輕微的鼾聲,她側(cè)頭一看,皇帝已經(jīng)睡著了,半邊胳膊還露在被子外頭,雖房間里有火盆暖著,到底怕會著風(fēng),皇后小心翼翼拉起一角被子,往他脖子上蓋住。

    卻不料皇帝睡夢中敏捷地一個挺身,翻身一巴掌揮出去,正打在皇后的手背上,痛得她當(dāng)場淚花都冒出來了。

    皇帝已然醒了,呼吸緊緊的,雙眸炯炯,看清了面前的人,又捏了捏脖子里的被子,才慢慢放松下來,對皇后問:“我睡覺有這個毛病——不許人碰我。打到你哪里了?”

    皇后忍著淚:“妾為大汗蓋被子呢。打了手背,不過不很痛。”

    見皇帝“嗯”了一聲,真?zhèn)€不聞不問又睡倒了,她在黑暗中輕輕揉了揉劇痛的手背,又輕輕問:“若是李夫人伺候大汗半夜蓋被子,不會挨打吧?”

    皇帝好像睡著了,一直沒有答她這句話。

    第二日,伺候皇后梳妝的宮女,在幫皇后浸泡雙手的時候,看見她右手的手背上赫然一塊茶盅口大的青腫,驚問道:“可敦這是怎么了?”

    皇后漠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碰傷了。沒事。”

    那宮人是她一直帶在身邊可以信任的,見皇后這副樣子,心里也是跟著慘然,低聲說:“大汗的心思難猜……昨兒個不知怎么了,就刻意冷落那位左夫人,聽說左夫人哭著請了多少次都不肯理。萬一將將地有戲,是不是趕緊壓制毓秀宮那頭一下?”

    皇后冷笑一聲,說:“不能壓呀。不是我心善手軟不敢,而是不能。李耶若大概是他最后一根軟肋了,余外,哪里還能找到他的縫隙?——半夜為他蓋個被子,都這樣了……”她舉起手背,仔細看著,好像也不覺得這一片青紫有什么難看的,倒看得笑起來。

    宮人懂她的心思,暗嘆了一聲,才又說:“那么,他對幾個兒子,又是什么態(tài)度?”

    皇后無子,而且這個歲數(shù),也不指望再能生了。她默默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他對孩子都沒有感情。我么,原本是屬意老五,但若是給打得罰得三個月都不能出門,就指望不上他了。老三老四有自己的娘親,又不是孩子了,國策里‘立子殺母’的那條將來用起來有隱患。還是太子吧,蠢是蠢些,好拿捏。”

    她眸子深深,最后說:“南朝來的那位,這次再物盡其用用一回。若是一切都成了,她便不能留。翟家女郎當(dāng)年的事,她知道的太多,謀劃的太多了!”

    永遠是心中的恐懼,翻出來就萬劫不復(fù),可現(xiàn)在,還必須在薄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繼續(xù)走下去。

    另一個女人,也在宮里自怨自艾。從昨晚到今早,一口飯都不想吃,哭得眼睛紅腫,對身邊的宮人道:“再去請呀!他什么時候來,我什么時候吃飯!”

    宮人苦苦地求她:“大汗這會兒在上朝,夫人稍安勿躁,先把飯吃了,不為自己,也得為夫人肚子里的小皇子?!?/br>
    李耶若目光中流露著恨毒的光,瞥了瞥一旁的滿滿一桌飯菜,說:“他都不疼他孩子,我現(xiàn)在疼愛又有什么用?五皇子就是大好的例子,這個小的日后被他打死他估計也不會憐惜,與其日后經(jīng)歷那樣痛楚,不如我不要把他生下來。”

    她執(zhí)意要餓肚子,不管肚子里那個已經(jīng)活潑潑的小生命怎么踢打翻滾,就是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