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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傾國,我傾心(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8

分卷閱讀238

    “把你留在扶風(fēng),我還真是不放心。笨成這樣,給人拐掉了怎么辦?”

    他嘆著氣,把她抱在懷里,一次又一次親吻,最后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是一句老話:“其他笨就笨吧,自己的安全一定要當(dāng)心,不許存僥幸心。若是任何地方得到我不好的消息,寧可錯(cuò)信,不能猶豫,立刻越過邊境到你的母國去,頂了天算是‘不告歸寧’,強(qiáng)過沒命?!?/br>
    楊盼流著眼淚點(diǎn)著頭,抱了又抱,親了又親,舍不得他走。

    羅逾也舍不得,但他到底是男人家,兒女情長上沒有那么糾結(jié),看了看外頭天色,說:“我必須得走了,誤了打尖住宿,就沒有驛站,只能睡路邊了?!?/br>
    他的手指纏著她的,心里酸酸的,但必有此一別,再親了親嘴唇,說:“我走了。”

    “再會!”楊盼對他揮揮手,“越早越好啊!”

    儀門之外,還能看到在等待的王藹。愛情真是神奇的力量,他和烏由公主陰陽調(diào)和不過數(shù)日,眼見氣色就不同了,蠟黃的臉色重新有了紅潤,眼眸如星,背也直了些,只是上馬后尚且有些手顫。

    他見羅逾還在回首,不由笑道:“我先是給烏由罵出門的,她說:男人家志在四方,留戀妻子,應(yīng)當(dāng)守護(hù)她在心里,而不是只繞在她身邊。我覺得說得甚有道理?!?/br>
    驛路漫漫,正是秋風(fēng)乍起的時(shí)候,到處都是斑斕的風(fēng)景。第一處驛站便在一處黃葉叢密的林間道邊。驛丞見是位郡王駕臨,不敢怠慢,吩咐下頭卒子上前牽馬、駕車,又安排食宿。一行人都十分疲倦,吃過飯,燙個(gè)腳,都昏昏欲睡。

    王藹和羅逾談了一陣閑話,正欲出門,突然門簾揭開,簾子下露出烏發(fā)螓首的一個(gè)美人,笑晏晏地端著一大盆熱騰騰的水,旁邊搭著兩塊雪白的手巾。

    她瞟了王藹一眼,解釋道:“我們家殿下習(xí)慣每日洗澡,沒有澡洗也要凈水擦身?!?/br>
    自然而然地把水放好,臉盆歸臉盆,腳盆歸腳盆,臉巾歸臉巾,腳巾歸腳巾,一絲都不能錯(cuò)。

    羅逾對王藹說:“沒辦法,多年以來習(xí)慣了,這臭毛病難改?!痹嚵嗽囁疁兀终f:“溫度差不多,可以了?!鄙焓纸庖聨А?/br>
    清荷知道他的意思,知趣地放下簾子離開了。

    王藹杵在那兒沒動(dòng)。

    羅逾有些尷尬,衣帶解了一半停了手,又說:“我要擦臉擦身了?!?/br>
    王藹點(diǎn)點(diǎn)頭說:“都是男人,你怕我看么?”

    羅逾色變,僵持了一會兒:“不好吧?”心道:你又不是沒房間!

    王藹淡淡笑道:“那里還有個(gè)窄榻,今夜我睡這里?!?/br>
    羅逾把手巾往面盆里一丟,聲音帶了些涼意:“王公,不至于吧?”

    “廣陵公主有托,我只能忠人之事?!蹦菐槐安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直的,直的,直的!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第一百五十章

    羅逾氣得笑起來:“廣陵公主托你天天跟我住一道, 看著我?”

    王藹搖搖頭, 嘆口氣說:“不消她吩咐。我自己也是男人,深知男人是什么德行。你說那時(shí)候我被狼咬傷, 疼成那樣,居然和烏由還能……她倒像我止疼的藥一樣,頓時(shí)忘卻一切煩惱。所以咯, 你看看剛剛進(jìn)來的那個(gè)侍女, 若是你打熬不住,一個(gè)干柴,一個(gè)烈火, 誰知道你有多少定力?”

    羅逾冷笑道:“我跟你不一樣,你們南人,滿嘴仁義道德,行動(dòng)卻未必。”

    王藹笑道:“我原來以為我比你還有定力呢!當(dāng)年倒不知是誰, 平日計(jì)算精準(zhǔn),一被感情沖昏頭腦就全無智識?五殿下,滿飯好吃, 滿話難說,你要問心無愧, 何必?fù)?dān)心房間里多住個(gè)人呢?再說,將來行兵打仗, 怎么湊合怎么來,你還上哪兒矯情去?你放心好了,我才沒興趣看你呢!”

    他說完, 毫無抱愧地解衣,鉆到正榻對面的窄榻上,背對著羅逾,裹著被子睡了。

    羅逾拿他沒辦法,眼見水就要涼了,只能自己解衣擦身,自然也只能擦得馬馬虎虎的,換上干凈的寢衣,被褥枕頭是自己帶的,但還是又仔細(xì)檢查了驛站的床、帳,饒是這樣,還折騰了很久才睡著。

    皇帝給羅逾諭旨的要求是“疾行”,他掐好時(shí)間,一點(diǎn)都不敢遲到。

    到了平城,先安頓王藹、清荷和其他一行人,然后,羅逾懷著三分惴惴,按照外藩見駕的禮儀,在闕外請見。

    皇帝很快召見了他。父子倆相隔不見也不過兩個(gè)月,殿堂里彼此相望,倒有些彼此相惜的感覺。羅逾望叱羅杜文,只覺得他比以往顯得眉目慈和,嘴角仿若還帶著些淡淡的笑意。不過,做兒子的永遠(yuǎn)還記得他曾經(jīng)冷酷薄情的模樣,所以也不敢稍有懈怠,恭恭敬敬磕頭問安,然后忐忑地等他發(fā)問。

    皇帝好一會兒才說話:“你的奏折,寫得不錯(cuò)。柔然與我們不睦已經(jīng)多年,和解之策,改不了他們的本性——雖然同是鮮卑,到底他們在草原逐水草而居,和我們差異已經(jīng)遠(yuǎn)了。海西郡那么好一片地方,卻給他們盡力糟蹋,自家的地盤還要?dú)⑷私俾?,原本的西涼住民,不得不唱著悲歌往北遷徙?!降讖s君弒父的人,心肺跟豺狼一樣。”

    “但是,”他又陡然轉(zhuǎn)折,“目下柔然汗沒有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你六弟也還困在燕然山那里,兩國的關(guān)系再脆弱,也還當(dāng)存續(xù)著。所以,烏由公主是柔然汗心心念念要拔除的rou中刺,他如今也得到風(fēng)聲,問我要人,你也不要懷婦人之仁,把烏由公主交還吧。生死有命,這就是她的命數(shù)?!?/br>
    羅逾俯身道:“請父汗恕罪,兒子……沒有把烏由公主帶回來?!?/br>
    皇帝瞇縫起來的眼睛變得冷冽起來,好一會兒說:“宥連,你這是抗旨么?”

    羅逾有些緊張,但此刻慫也無用,不如大方落落把自己的想法交代出來:“父汗,兒子覺得,既然柔然汗不可信,交還了烏由公主,我們還剩什么?畢竟弒父屠兄的人,軟肋難道會是一個(gè)關(guān)系不和的姊妹?”

    皇帝不置可否,繞他三圈,斜著脖子像在打量,最后笑著說:“不錯(cuò)??墒清哆B,有一點(diǎn)你好像沒思量:你可以勸諫,只是做決定的應(yīng)該是你父汗我,你憑什么不把烏由公主帶來?想造反么?!”

    羅逾的心臟狠狠撞著胸膛——最怕的莫過于這點(diǎn)。他盡力畏縮著:“父汗……兒臣怕……”

    “怕什么?”叱羅杜文重新又坐下來,一把掐起兒子的下巴,逼著他直視自己,目光里再不能隱瞞。

    羅逾緊張地咽著口水,心一橫道:“怕父汗強(qiáng)迫兒子再做艱難的決定?!?/br>
    “譬如?”

    “譬如逼兒子殺烏由公主,與王藹翻臉,與南秦翻臉,與……廣陵公主翻臉?!?/br>
    皇帝的眸光陡然銳利,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