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9
喜歡,剛洗澡后的清芬和大汗淋漓時的說不出來的氣味都很好聞。 楊盼睜開些眼睛,看著他急切解自己汗巾的樣子,心道:男人欲望上來,果然什么傷懷都不是個事兒;又或者從這片溫柔鄉(xiāng)中排解情緒,重新獲得勇氣。她抓住他的心,是否能有改換他的想法、乃至改換命運的作用? 她試探著搖搖身子,撒嬌撒癡地說:“你只顧自己。先還誰在說‘求我’?誆得我開了門,便跟我使強!” 男人被她逗笑了:“我怎么沒求你?我都跪著求你了!廣陵公主還不開恩么?” “你怎么跪著求我?——” 話說了一半,楊盼自己噎住了:他確實在榻上給她跪著,兩條胳膊挽起她的雙膝,而他自己的膝蓋已經(jīng)跪在她的臀邊,確實是個“頂禮膜拜”的式樣。 “這也算?……” 然而接下來好一場酣暢淋漓的交融,對于羅逾而言,心里的郁氣、憤懣,乃至長久以來的卑微,千愁萬愁此刻都消解了,忘卻了,釋放了。 楊盼抱住汗淋淋的他,喘著氣笑著說:“你好討厭!” 羅逾吻著她脖子里的汗水,握著她淘氣踢過來的小腳丫,好像從來沒有過潔癖一樣,對她的一切都是無條件接納的。他說:“你才好討厭。這么窄的榻,我都快給你踢到床底下去了!” 是嗬,條榻本是起坐之用,并不是拿來睡覺的??墒谴丝虄扇吮г谝黄?,狹窄仿佛是先天的優(yōu)勢,必須貼得更近,心胸相貼才好,彼此的心跳都“怦怦”可聞。 楊盼第二天睜開眼睛之后,羅逾已經(jīng)上朝了,朝后還有陪太子讀書練武的任務(wù),往往要到天擦黑才能回來。 被子里都是他的氣息,楊盼在被窩里滾來滾去,賴床不起。金萱兒在正寢外頭喊:“日上三竿了,公主還沒醒么?” 楊盼閉目裝死,金萱叫了一會兒,自己推門進來。大概看到正寢沒有人,又一步一步走到梢間來。楊盼的衣服都亂糟糟扔在榻上、地上,金萱兒一件件幫著撿起來,邊撿邊抱怨:“怎么胡亂扔呢?駙馬多好,不穿的衣裳都是好好地疊好掛著的……”抖開一件看了看,又失驚打怪地:“啊呀,怎么衣帶都扯斷了?就算打了死結(jié),不能好好解開么?哪這么不愛惜東西?還是駙馬好,新的舊的都愛惜……” 楊盼為了裝睡,竭力忍著,心道:羅逾,我為你背了好大的黑鍋!衣帶是誰扯斷的?衣服是誰脫下來亂丟的?你心里最清楚了! 但是裝睡也不成,因為接下來金萱兒來搖她,推推背喊:“公主也該起了!駙馬都出府一個半時辰了!估計早朝上完,又念了半天書了。你呢?” 楊盼心里道:“過幾天就把你嫁掉!”然后假裝才醒,伸個懶腰,睜開眼睛問:“什么時辰了?” 金萱兒指了指外面的日頭:“巳正了!” 楊盼連寢衣都沒穿,光溜溜躺在被窩里,對金萱兒說:“你幫我拿套新的褻衣來,再打點熱水,我洗個澡?!?/br> “大早上的洗什么澡……”金萱兒嘟囔著,不過抱怨歸抱怨,辦事一點不差,很快就指揮人給辦好了。 貴家婦人的生活,無聊時居多,確實每天就是各種打扮來打發(fā)時間。 楊盼坐進浴盆里,暖暖的水泡著她,渾身的酸痛感減輕了許多,皮膚在水里呈現(xiàn)出細膩的乳白色,胸口上一團一團朱色花骨朵,是他含吮出來的印跡,回想起來還是又羞怯又美好。 她聽見外頭有陌生的聲音:“嚇死我了,王妃還養(yǎng)這么大的狗?!” 金萱兒等她從南秦帶來的人,習慣性地喚她“公主”,叫羅逾“駙馬”,或者是折中的“殿下”;而北燕這里的侍女侍從,則叫楊盼“王妃”。楊盼想了想,大概有數(shù)是誰,心里有些小生氣,但又特別想給點下馬威,也不言聲,慢慢出浴更衣。 阿蠻和清荷原很自信自己的長相,雖是丫髻衫褲的侍女打扮,但是粗服亂頭不掩國色么,只要稍施脂粉就很美了。但是今日王妃出來,兩個人倒有一瞬間的自慚形穢:楊盼打扮得雍容而不華貴,淺碧色春水似的長裙,跟她一雙亮汪汪的眸子映襯;鳳尾垂髾,又與頭上松石碧玉鑲嵌的小金冠相得益彰。更重要的是她臉上自帶的芙蓉色,調(diào)色多精致的胭脂也調(diào)不出如此繾綣多情的色來。 楊盼吹一聲口哨,那條又高又大的奶油色長毛獵犬不再吠叫,而是乖乖蹲坐下來,吐出舌頭對女主人搖尾巴。 楊盼上前摸了摸狗脖子后的長毛,笑著說:“阿白,這兩位姊姊是自己人呢?!彪S后目光瞥到阿蠻和清荷的臉上去了。 ☆、第一三九章 清荷和阿蠻在主母面前絲毫不敢托大, 笑吟吟斂衽為禮, 又由阿蠻說:“王妃初來乍到,大概很多東西還不熟悉, 奴婢到底跟了殿下許久,其他不談,總歸熟悉些, 王妃有什么問題, 只管問就是了。” 楊盼笑道:“哎呀,問題還真是不少呢!我心里頗多疑惑,要請兩位姊姊指教。”不等她們倆謙虛, 就說:“請兩位姊姊到正屋里頭,奉香茶。” 她把面子活兒做到極致,兩位侍女雖然不敢就座,但是身前的高案上擺著楊盼從南邊帶來的點心、蜜餞和香茶, 又叫賜了兩件珍珠跳脫,接著才閑閑問她們倆道:“五殿下原來是住靖南宮的,你們那時候就在?” 阿蠻點點頭, 甜蜜蜜笑道:“是呢。那時候五殿下還沒有分府,還跟皇甫中式一起住。奴婢就跟著一道伺候?!?/br> “皇甫中式……”楊盼沉吟了片刻, 端著茶假裝在喝,借著繚繞的水汽遮臉, 好一會兒才又問,“皇甫中式是哪一年進平城宮的?” 阿蠻為難地看看清荷,清荷接著答話:“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奴婢被大汗賜給五殿下時,也是五殿下從南秦回來之后的事了。皇甫中式年紀看著不小,想是大汗早年納娶的嬪妃呢?!?/br> 楊盼略有些失望:若是前頭大楚的永康公主,應(yīng)該和她父親楊寄一個年紀,略不足四十——雖不是年輕,也不至于“年紀看著不小”。她喝了一口茶又問:“五殿下特別孝順母親,想必你們也曉得,皇甫中式現(xiàn)在雖然陷入囹圄,不過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到時候我去靖南宮拜望,還望兩位為我引見?!?/br> 她目光敏銳,已然看見兩個人都是眼神閃動,垂眸不語。 剛才那段話哪里有問題?是孝順母親?是陷入囹圄?是水落石出?還是她要去靖南宮拜望?…… 楊盼不動聲色,特特吩咐周圍自己的人要對清荷和阿蠻客客氣氣的,又說了幾句好話,讓她們離開了。她給可兒使了個眼色,可兒點點頭,遠遠地跟了出去。 她獨自擼著貓喝了兩盞茶,從窗邊望見可兒回來的身影,于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