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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嫁公主,連準備嫁妝的架勢都沒有!殿下還是早做打算?!?/br> “劫持南秦公主, 便是好好地打擊了楊寄這個破落戶了!” “不不……劫持太難,也有風險,若是真的打算破釜沉舟,不妨殺之后快?!?/br> “對!咱們殿下得不到, 就誰也別想得到!” …… 他們大概也看出羅逾猶豫的樣子,攛掇了一會兒又改換了口吻:“殿下,大汗的脾氣您是懂的, 他有命令下來,底下人就是務必要執(zhí)行的, 否則,叫大汗起了疑心, 就不大好了……” 羅逾皺著眉,環(huán)顧了幾個人一圈,說:“大汗有命令, 我豈有不執(zhí)行的?但是命令里說的是‘婚事不諧’,若是八字有了一撇,卻給你們攪黃了,試問各位誰擔這個干系?!” 他到底是皇子,威嚴拿出來,下頭人互相對看著:對啊,挑唆完了,要是弄巧成拙了,誰擔這個干系?怎么說這位也是大汗的親兒子,就氣怒教訓也有限的,到時候要找背鍋的,豈不是誰多話誰倒霉么?不由地就噤若寒蟬了。 羅逾把帛書捏在手心里,丟下一句:“我今日也有點酒了,要早點睡。不急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他在房間里一通洗澡,然后把衣裳丟出來說:“找些手腳利落,做事干凈的洗衣娘洗衣服,弄得臟兮兮的,我可找你們算賬?!?/br> 接過他的衣裳,特別是內(nèi)里的中衣,大家就恍然大悟進門時那股甜甜的桂花氣息是怎么來的了——正是沾染在他的衣衫上。 男人家講究熏香的,無非是降、沉、速等木香,又或者是昂貴的龍涎,哪有小姑娘一樣喜歡用花兒草兒的氣味的? 這昨晚上要了衣箱,一夜未歸,到底是去了哪兒? 要做新郎官的人,總不會還被南秦的官貴們吆喝著去逛青樓吧? 大家仿若又懂了什么,彼此會意地笑一笑,該找洗衣娘的找洗衣娘,該做其他事的做其他事去了。 羅逾獨自躺在榻上,手捏著帛書,一遍又一遍地看,終于看得失望、絕望,一骨碌起身,把那張帛書負氣一般在燈火上燒掉了。 燒掉了,心里仿佛就放下了,他對自己道:管他!大不了這輩子就游蕩在北燕之外——我不在家,阿娘也好好的,一回去,反而拿著她嚇唬我。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反正這條命令也語焉不詳?shù)摹?/br> 拋開之后,滿腦子就開始想楊盼,想她的小酒窩,想她明亮的眼睛,想她俏皮的語氣,還有抱在懷里溫軟的手感。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對感情雖然也有潔癖,可是面對喜愛的人,就是思之若渴了。不覺身體就熱了起來,這下子難受勁上來,輾轉(zhuǎn)反側(cè)再難入眠,閉上眼就是她的俏模樣,手指在被窩里不知道怎么擺放才舒服。 第二日起身,羅逾的親衛(wèi)們看見主子頂著兩個老大的黑眼圈,在白白的肌膚上顯得很醒目,也很好笑。 他們?nèi)讨?,上前問道:“殿下,昨日勞神了吧?可想到了什么主意??/br> 羅逾不好說昨兒一晚上想的都是車上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激動得根本睡不著;而那帛書,燒掉之后就丟腦后去了。他倒也有些急智,冷冷說:“兩國締親,是重中之重,若是讓西涼公主的事再重演,我估計人家看著我‘克妻’的命,我就要一輩子打光棍了。所以——” 他搖搖頭:“國家大事,不能揪著一個思路不放。我昨兒想了一夜,朝政的事,視野就是要大。你們看西涼覆滅,無外乎亂在內(nèi)部,武州郡的慘禍,貽害十年不止。所以,我有一個思路……” 羅逾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但說得有模有樣,而且還真的付諸實施,別說他帶的親衛(wèi)信了,連皇帝楊寄那里都信了。 皇帝皺眉對沈嶺說:“羅逾那天打著拜會前朝遠親的名義,去看望建德公的后人。這是在朝堂上扯開臉說過的事,咱們也不好不承認,也不好不讓他去,不然打自家的臉——但是,到底他和前朝扯得上點關(guān)系,萬一假借拜會之機,做點什么手腳,總歸是大患?!?/br> 沈嶺道:“要來得簡單,嫁禍他就是。” 皇帝撮牙花子不語。 沈嶺點點頭說:“是了,嫁禍他之后,婚事就不諧了;婚事不諧,與北燕的和談就掰了;和談掰了……” 皇帝皺眉笑道:“你還沒完了……不嫁禍他,自然就是大方落落地給他去瞧故人。前朝的名望狗_屎一樣臭,其實我也不怕他們幾個小的翻天,若是他想著扶持建德公的后人,在我這里作祟,不妨將計就計,是吧?” 郎舅兩個相視一笑,皇帝搖搖頭說:“得到消息,阿燦已經(jīng)到平城了,轉(zhuǎn)眼迎親到黃河邊上暫駐,咱們這邊也不能太拖延,橫豎一路都是自己的地方,且走且看?!?/br> 他最后說:“這次,朕親自送女兒出嫁。這樣的誠意表出來,若是羅逾再有犯迷糊,就不是我們悔婚,而是他咎由自取了?!?/br> 皇帝做事,雷厲風行,突然之間就宣布同意北燕的求婚,而且將御駕親自送女兒和親。二十萬大軍隨侍,順道把黃河岸邊的四大要鎮(zhèn)巡視一遍。 羅逾和他帶來的人都有點詫異,可是這樣堂皇而熱情,又不好駁回,只能惴惴地謝恩。 大朝后,皇帝熱情地留下羅逾,挽著手,拍著肩說:“賢婿,我這次傾盡國庫之力陪送嫁妝,別無所求,希望你要對阿盼真心?!?/br> 羅逾急忙擺手:“陛下不用這樣客氣,我求的是公主,不是陪送?!?/br> 皇帝笑道:“這也是我天-朝大國的面子!總不能叫我一個堂堂的皇帝嫁女兒,就一只藤箱,幾件粗布衣服——我自己是窮了半輩子,一直就發(fā)誓要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以前阿盼那小日子過的,真是啥都不愁,什么好的用什么,現(xiàn)在要遠嫁了,其他什么關(guān)愛、疼寵、幸福之類的,我只有指望你給,但嫁妝東西,只能我給了呀!走,去庫房瞧瞧?!?/br> 羅逾卻之不恭,只能被準丈人拖著到內(nèi)庫去看未婚妻的嫁妝。 一看之下確實咋舌,皇帝對女兒,這是沒說的,陪嫁是一片金光燦燦,除了金銀首飾、器皿、四季衣裳等常見東西,還有一些器用、家什,真是就差把太初宮搬給她了。 皇帝還扭頭叫人:“快叫大公主過來一起瞧,萬一還有啥想要的,一起開單子!” 羅逾推辭的話立刻不說了,滿心歡喜地等著再見楊盼。 但是,楊盼卻托辭身子不適,不肯前來,羅逾滿心的歡喜化作淡淡的郁悶?;实蹌竦溃骸八π吣?。其實,還有許多東西,到了雍州一總兒給你送樓船上去?!?/br> “不過……”他語氣轉(zhuǎn)折,“這些東西,我只交付扶風郡。阿盼到平城拜會舅姑之后,就按我們約定的,跟著你到燕國的扶風郡去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