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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出現(xiàn)在楊盼面前。 楊盼被他胳膊突然一攔,差點(diǎn)叫出聲來。 羅逾的眸子像古井一樣深,只看到倒映在里頭的一勾彎月,卻看不到他自己的絲毫波瀾。他的聲音亦是古井不波,但是帶著涼浸浸的感覺:“咦,不是廣陵公主么?燈怎么不亮?” 楊盼從頭頂?shù)郊棺倒?,再到四肢百骸,和背上一樣,涼浸浸的,寒意一陣一陣地往心里鉆。 ……他的短劍,就是會這樣涼浸浸地往她胸口鉆過;她的鮮血,就會這樣涼浸浸地從她身體里流逝;她的靈魂,也就是這樣涼浸浸從軀殼中漫出來,孤苦地飄飛在山嶺中,終于化為水霧,永世不得超生…… 楊盼嘴唇干澀,咽喉干澀,好容易問:“你想怎么樣?” 羅逾的手慢慢伸向腰帶,那里應(yīng)該藏著匕首或短劍,可以迅速地給她來上一刀,斷喉或穿胸,一刀即可斃命,一點(diǎn)聲音都不會有! 楊盼到最急的時候,突然變聰明了。 她迅速從懷里掏出裝蛐蛐兒的竹筒兒舉著,大聲道:“我告訴你,里面是蜈蚣!紅頭大蜈蚣!” 后來回憶時,楊盼羞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蠢成那樣,也是沒誰了! 可偏偏,對羅逾這樣的聰明人,是剛剛好! 羅逾連思考都沒有,已然臉色發(fā)白,退了兩步才說:“你想怎么樣?”聲音發(fā)緊,仿佛帶著一頭冷汗似的。 假山外,傳來顯陽殿派來伺候的兩個宮女焦急的呼喚聲:“公主,怎么了?” 楊盼突然放下心來:怕他啥呀!這不是在自己家嘛?! ☆、第十三章 楊盼高聲說:“來人!這里有個亂臣賊子!” 羅逾分辯道:“公主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猶自不敢靠近她,似乎在恐懼她手中的那個竹筒。 守護(hù)在殿外的虎賁侍衛(wèi),聽到有異常,立刻從后院的兩個角門沖進(jìn)來,把假山邊的兩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羅逾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手中并沒有任何兇器。侍衛(wèi)們可不管這么多,一邊一個飛撲過來,把他的胳膊扭到了背后,押到了顯陽宮正殿里。 大宴還沒有結(jié)束,皇帝皇后聽到了動靜,也顧不得內(nèi)外,都在屏風(fēng)外看著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了?”皇帝發(fā)問,眼睛仔細(xì)上下檢查著楊盼,生恐她受傷了。好在,楊盼除了衣衫有些濕漉漉的之外,眼神清亮,神情亢奮,一點(diǎn)沒有受傷的樣子。 楊盼只要想著這個人渣日后騙她、殺她,眼淚立刻就來,抹著眼角說:“我看他在和別人密謀什么,不成想被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他出來攔著我,肯定是想殺人滅口!” 羅逾說:“臣看公主的琉璃燈滅了,想拿火絨給公主點(diǎn)燈來的?!?/br> 楊盼尖叫道:“胡說!你就是想拔劍殺我!” 皇帝一臉無奈地看著楊盼:“阿盼,別胡說,西涼來的客人,自打進(jìn)西苑之后,一應(yīng)刀兵全數(shù)收走的。就連在箭亭練射箭,也有專人發(fā)放羽箭——發(fā)放多少,收回多少。何況進(jìn)我太初宮,進(jìn)我顯陽殿,侍衛(wèi)怎么的都得搜查個三四回,要誰能帶進(jìn)真刀真劍,那些虎賁侍衛(wèi)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他看楊盼小斗雞一樣氣鼓鼓的神情,知道她還不信、不服,只好說:“那就失禮搜一搜吧?!?/br> 他是皇帝,就算此舉失禮,羅逾也只好捏著鼻子受了。幾個侍衛(wèi)麻溜兒地上前,把羅逾從頭到腳捏了一遍,又把所有衣襟袍擺翻了一遍,最后連鞋子都沒放過,叫脫下來翻看。 楊盼看到,羅逾如上一世一樣,愛干凈到極點(diǎn),那雙襪子,雪白如新布做的一樣,實(shí)際上,襪邊兒都是磨毛了的。 她不知怎么心里一陣異樣,直覺告訴自己:確實(shí)搞錯了。 果然,侍衛(wèi)翻找了半天,只在羅逾的蹀躞帶上,找到了放火鐮和火絨的燧囊,火鐮只有手指大,也不鋒利,殺人不談,鳥都?xì)⒉涣恕?/br> 羅逾臉色發(fā)白,眼皮耷拉著——當(dāng)眾搜身,莫名其妙,而且辱及身體——只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皇后問:“阿盼,你說的密謀又是什么意思?” 羅逾說:“我和武州縣主的表妹聊了幾句,大約話里說縣主一介孤女,只身到別國來,實(shí)在是大勇之人。不知道哪里讓廣陵公主誤解了?” 楊盼張口結(jié)舌,看看羅逾,又看看父親,尤其瞧見沈皇后掃視了里頭參宴的人一圈,臉色便沉下去了,楊盼她更不大好就著李耶若這條話題扯下去。 皇帝急忙撫慰,亦是轉(zhuǎn)換話題:“我就知道沒啥事。只不過大家去去疑,哈?!?/br> 轉(zhuǎn)臉吩咐給羅逾捧酒壓驚,又叫從內(nèi)庫里挑選幾部稀有版本的好書,幾件做工上佳的玉器,名義是“賞”,實(shí)際自然是賠禮的意思。他又使眼色給楊盼:“阿盼,你該說啥呢?” 楊盼實(shí)在不愿意給這個殺她的人渣道歉,忸怩著不肯。直到沈皇后一聲冷哼:“還說啥?把人家小郎君弄得這樣狼狽!國體都沒了!我看,正經(jīng)地傳板子打一頓,給人瞧著消消氣是真的!” 楊盼知道這親媽真做得出來!只能低頭服軟。她盯著腳尖,含含混混地說:“對不起,我搞錯了?!毕肫鹆耸裁?,又抬頭說:“不過,你今晚不要做噩夢。我跟你講,我那竹筒兒里不是蜈蚣,只不過是蛐蛐兒……” 為了表示清白,她還從懷里把竹筒兒掏出來,打開塞筒口的布團(tuán),對羅逾的眼睛擺著:“喏,你看,是不是蛐蛐兒?” 蛐蛐兒,羅逾也不愛看,皺著眉撇著頭,甕甕地說:“我知道了?!?/br> “散了吧散了吧……”皇帝見場景尷尬,急忙下旨意驅(qū)趕吃了一半的人們。在場的人也怕難堪,趕緊施個禮,退出了是非之地。 而羅逾在那里慢慢整理搜查完畢的鞋襪,弄得一絲不亂的還反復(fù)在那兒撫,而且他目光低垂,仿佛就是故意在磨蹭時間。 而那不識趣的蛐蛐兒,猶自從竹筒口探出頭,長長的觸須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的,終于大腿一彈,蹦出了竹筒。羅逾瞥見那蹦蹦跳跳的蟲子,眼神就是瑟縮,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沈皇后正一肚子的無名火,周圍外人反正不多了,她提裙子上去就是一腳。 可憐的蟲子在顯陽殿的澄泥磚地上還沒蹦跶兩下,便被盛怒的沈皇后踩扁了。 楊盼看著扁扁的蟲尸,可惜地說:“啊呀!這樣的紫背蛐蛐兒,可會打架了!” 沈皇后一揪她耳朵:“回去我打給你看!”顯陽殿的內(nèi)寢,在大殿后方的配殿里,楊盼被揪著耳朵,完全沒有招架的力量。 只聽顯陽殿內(nèi)寢的門,被狠狠地甩上,又“咔噠”一聲上了閂。 皇帝急得在門外搓手跺腳,只過了一會兒,便聽見里面雞毛撣子揮動時發(fā)出的嗖嗖聲。大姑娘害羞,楊盼只是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