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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她抓瞎那兩下也有效地緩沖了,楊盼是以一個屁股蹲兒的姿態(tài)著地的——地面又軟軟的,厚苔蘚上鋪著松松的落葉——屁股雖然一陣鉆心的痛,但緩一緩就能站起來,也沒有受傷。 楊盼原來是不信鬼神的,但自從死過一回,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居然真像秣陵的老婆婆說的那樣會在天地間游蕩,也就開始信這些了。剛剛那一聲鬼吟,誰知道是不是曾經(jīng)冤死在這西苑中的哪個孤魂野鬼? 她做鬼的水平差,七七四十九天就飄散成塵霧了,但保不齊哪只鬼修煉得好,練成精怪了?保不齊那鬼爪子也不像她那時似的透若無物,萬一可以掐死人怎么辦?…… 想著就瘆的慌! 楊盼的膽子也是虛的,真遇上沒見過的世面,還是怕的,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去瞧瞧那宮制的院子是怎么回事,探險的念頭早飛跑了。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找棵靠得近的大樹,趕緊再翻墻翻回去! 這樣的樹不多,沿著白崗石墻跑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棵,樹干細細弱弱的,不像能撐得住人的重量,楊盼也顧不得太多,擼起袖子準備爬。突然覺得背心一涼,一種熟悉的感覺竄上四肢百骸,人頓時僵住了——這不好的記憶來自某種刀兵,也可能是鬼爪。 身后傳來壓低的聲音:“別動!你誰?” 她能聽到人的粗重呼吸,楊盼一動都不敢動,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不動,我是人。我是宮里的人?!?/br> 后面半晌沒動靜,那涼涼的東西也依然頂著她的背心,好一會兒,那人又問:“廢話,我自然知道你是人。你那個宮里的?到這兒來干什么?” 楊盼不敢實說,撒謊張嘴就來:“我是皇后宮里的宮女,剛才掉了一個物件兒……”然后裝得真的一樣探頭在地上巡脧了一會兒,最后瞥眼偷偷往身后瞧。 身后那個人,鐵塔似的,穿著是禁衛(wèi)的皮甲和朱紅襜褕——有影子,不是鬼。她頓時放下心來,直起身子說:“怎么,不信我是玉燭殿的人?要不要去皇后那里問一問?” 那人盯著一身狼狽的楊盼,收了手中的大刀:“東西找到了么?” 楊盼裝模作樣地又踢了周圍的草一圈:“沒有,好小的一個金戒指,只怕掉在落葉下頭,難找!” 那人硬邦邦說:“這地方是禁地,金戒指不貴就算了吧。鬧得旁人知道了,只怕比丟金戒指還罰得重。走罷?!?/br> 楊盼本來也不想在這里呆著,問:“好吧。怎么走?門在哪里?” 那禁衛(wèi)默默轉(zhuǎn)身,挎著刀在前頭引路。長長的白崗石宮墻,長得仿佛到不了盡頭,一路的荒草落葉,踩起來“吱嘎吱嘎”響。突然踩到一只蛤_蟆,“咕”的一聲鳴,加上楊盼一聲穿透云霄的尖叫,屋子里似哭似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聲聲陰森森地往耳膜里鉆,又化作冷汗從站立的汗毛里鉆出來。 “這……這誰呀!” 有禁衛(wèi)在這里值守,估計不是鬼。 前面那人沒聽見一般,楊盼問了兩次,等了好久,放棄之時才聽到他悶悶的聲音:“我什么都沒聽到。” 能跟自己對話,應(yīng)該不是聾子。 難道自己開啟了能聽見鬼哭的能耐? 楊盼也差點哭了,抖抖索索說:“這座宮院里就你一個人么?” 那人搖搖頭:“一天一換班,十二小時值守。” 答非所問。 楊盼正欲追問,心里突然明白了過來:她聽到的不是鬼哭,只是這鬼哭一般的人是誰,不愿意讓外人知道。 繞了好久好久,才看見一堵破門,雖然破,卻是鐵的,門軸上著油,開啟時很順滑,門卻對著屋后的回廊——是一座下人出入的角門。楊盼又問:“正門呢?” “封著?!蹦侨舜鸬醚院喴赓W,“再看到你,我可得上報處置了。”眼光瞥過來,冷冷的,跟那張臉一樣沒有表情。 楊盼斜了他一眼表示不屑,拎著污損的裙子出了門。那鐵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接著是里面層層上閂上鎖的聲音,接著歸于寂靜。綠楊上的知了又開始大聲嘶喊。 楊盼瞧瞧四周,感覺陌生,那兩個笨蛋小黃門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自認晦氣,好在方向大致識得,唯今之計,只有往來時的地方趕。走得腳疼肚子餓,到了那棵爬上去的大楊樹邊,卻不見了兩個笨蛋——大概也是心里驚惶,順著亂找她去了。 楊盼累得要死,被太陽曬得一頭油汗,只能倚著一棵樹,脫下靴子倒腳里的小石子。鞋剛穿好,脖子上被什么東西爬上來。剛剛的余悸還在,頓時張了嘴想叫。 但嘴一下子被捂住了。 “噓——” 楊盼扭脖子一看:不能吧!上輩子的仇她還沒來得及報呢! ☆、第八章 羅逾捂著她的嘴,亮著一雙含笑的眼睛,又“噓”了一聲,低聲道:“先前我聽見你的聲音,過來看看怎么回事的。好容易找見你,你別再叫一聲,把別人引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盼,目光中笑意更甚:“現(xiàn)在這樣子可不好看,別弄得自己難堪。” 楊盼滿心的別捏,在他輕輕松手的時候壓低聲音怒斥道:“誰許你的臟手碰我的?” 羅逾還是個大男孩的模樣,舉起自己的手,挑眉笑道:“我的手臟,還是你臉臟?”挑著一邊嘴角,挑釁地看著楊盼。 楊盼卻不會被他此刻迷人的樣子騙倒,看了看他白凈修長的手,“哼”了一聲蔑然道:“你的手是不臟,心有點臟?!?/br> 羅逾一臉奇怪,挑著眉正待說話,楊盼突然指著他身后的樹枝大聲道:“啊呀!蜘蛛!” 羅逾頓時色變,飛快地低下頭向前躥了兩步,再回頭凝視樹上——樹上干干凈凈,只有樹皮上爬著兩只鳴蟬。 楊盼冷笑道:“你果然還是怕蜘蛛!” 羅逾臉上青白之色一時半會兒根本消不掉,剛剛還斜撇著俏皮模樣的嘴唇,此刻繃得緊緊的,一雙漂亮的眼睛怒沖沖看著楊盼。 “到底還是小孩子!”楊盼心道,“跟姑奶奶我斗?!” 羅逾深深呼吸,平靜了一會兒:“我是怕蜘蛛,這些蟲子我都怕。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最怕蜈蚣,那種紅頭褐背的、手指粗的、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腳的、有毒的蜈蚣,我想著就會發(fā)抖。” 楊盼詫異地看著他,他的手握著拳頭,真的在微微顫抖,牙關(guān)咬著,下頜骨也在微微顫抖。她知道他怕蟲子,但不知道他最怕什么??墒牵懒擞衷趺礃??她突然悲觀起來,用蟲子嚇,能把他嚇得離開皇宮? 何況,又怎么能信他的鬼話?!楊盼收攝心神,冷笑道:“如此,得教了?!鞭D(zhuǎn)身想走。 “你欠我一塊‘喜’字玉佩?!绷_逾突然說。 楊盼登時大怒,冷笑道:“那你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