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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給她遞塊點心。 今天這半個時辰過得是真快,段浩方站起來時覺得意猶未盡,告辭離開后,中途跟母親段章氏分開,說要去鋪子一趟,段章氏交待要早些回家用晚飯,不能跟那些狐朋狗友再去胡鬧后放他離開。進了自己家的布料鋪子,段家管事早就迎上來,行禮道:“二爺來了,屋里請?!闭f著就側身準備迎段浩方進賬房。 段浩方卻站定在鋪子中間,盯著鋪子里新擺上的幾款新料子瞧,段家管事躬著腰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段浩方指著幾款料子說:“包上,送到吳家去給二姑娘?!?/br> 段家管事干脆的答應,麻利的親自動手當著段浩方的面把幾款剛擺上的新料子包好,使喚店里最機靈的小子自己的親侄子要他趕緊送到吳家去。 看著段家管事做完這些事,段浩方才滿意的點頭,在段家管事的陪同下掀簾子進賬房。 吳馮氏送走打著來玩的旗號其實是來瞧段家未來媳婦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喚人叫吳二姐過來,誰知吳二姐一臉漲紅悲憤的走進來,開口就是:“……他說話比我好聽!” 吳馮氏半口茶呃在喉嚨里,瞧著一臉不自在不痛快的二丫頭,掩著嘴把笑咽了回去。真不容易啊,她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吳二姐可不曉得她把自己的親娘和未來相公都給惹笑了,她只知道在段浩方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發(fā)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她跟段浩方的口音不同! 自打吳二姐在吳家屯吳大老爺家的東院的床上醒過來自覺的學會了這里的鄉(xiāng)音后,就從來沒為口音說話之類的事發(fā)過愁,相反她覺得這口音聽起來挺順耳的,還小小得意了下,瞧她多能干,聽兩句就會說了。 可就像她以前在學校里頭一回聽到女同學講普通話一樣,那個女同學很自豪的說她根本不會說家鄉(xiāng)話,說她全家都只會說普通話。在聽到段浩方說話的口音之后,她又有了那種害怕丟人現眼的感覺。 雖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分別,細品起來,吳二姐的鄉(xiāng)音粗獷卻別有一分親切感,段浩方的口音卻像玉器絲綢般,真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了他們各自的出身,城里和鄉(xiāng)下。 吳二姐自卑了,在她意識到段浩方跟她的關系后,這種自卑就不容她逃避了,她必須縮小兩人的差距,她不能在日后嫁過去了還要讓人指著背后說:鄉(xiāng)下來的,配不上段浩方。 所以她要學會像段浩方那樣說話。 對于吳二姐的這個決定,吳馮氏舉雙手贊成,有什么能比女兒懂事更讓她高興的呢? 吳二姐這才發(fā)現,原來吳馮氏就會說那種城里口音,她當天晚上就纏著吳馮氏說了一晚上的話,一字一句的糾正。 到了晚飯時,更是連筷子碗都有不同的說法,吳二姐邊吃邊學,舉一反三。吳馮氏樂得合不上嘴,哎呦她的二丫頭可真是聰明?。?/br> 晚飯吃過,吳馮氏一邊跟吳二姐閑話,一邊跟婆子丫頭做針線,她也想讓吳二姐動手,可惜吳二姐不但自己不肯做,連她也不讓動手,吳馮氏被她鬧得沒辦法,放下針線說:“這女人就要會做針線,你是逃不掉的?!边呎f邊去擰吳二姐的耳朵,又是疼愛又是無奈,她的懶丫頭啊。 第 2 章 吳二姐縮著肩躲開吳馮氏的長指甲,爭辯道:“這針線自有丫頭婆子來動手,娘你每天多少事,該歇歇時就要歇著?!彼龥]說的是,擺弄針線對眼睛可不好,自己家人能不干還是不干。 吳馮氏一時被吳二姐的話弄得感動得要掉淚,一把抱過來疼啊心肝啊的搓揉她。 這時一個丫頭進來說:“太太,段家二爺送了五匹布給二姑娘?!?/br> 吳馮氏一下子樂了,放開吳二姐說:“拿進來瞧瞧。” 吳二姐直起腰,正在想這段家二爺是誰,又想到下午剛見過的段浩方,難道是他送過來的?立刻伸長脖子看。 那個丫頭掀開簾子,三四個丫頭捧著布進來,匹匹都是正色。 一匹大紅色繡金線的大朵的牡丹花,一匹大紅色上是壓花的圖樣,這倒是最近時興的樣式,不是繡上的花樣而是壓上的花樣,一匹是大紅色上是正統(tǒng)的萬字花,但布邊卻用小祥云紋了邊,另有一匹上是五毒,最后一匹上卻是吳二姐以前喜歡的,是憨態(tài)可掬的十二生肖和花卉。 吳二姐瞧了一遍,新東西總是招人喜歡的,再說料子一看就比她身上穿的要好得多,布料上的花樣子也是沒見的新樣子。 吳馮氏也滿意,摸著布盤算著過年可以給兩個姑娘多裁幾件衣裳,說:“把棉花叫過來?!?/br> 吳二姐是等這個叫棉花的丫頭進來才回了神的,因為這丫頭可真是長得太漂亮了?;椟S的油燈下,滿屋子的丫頭,連吳馮氏和她這個吳二姐加起來都比不上那棉花的一個小指頭。 棉花長得就像她的名字,皮膚細白嫩紅,烏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有神,人看起來軟綿綿的,裹在粗布衣服里,可是削瘦的肩、顫巍巍的豐滿的胸脯、纖細窈窕的腰肢、圓滾滾的屁股、筆直的腿,站在那里就是亭亭玉立的招人。 吳二姐愣了,吳馮氏卻沒當成回事,她叫棉花來指著這些布要她搬回去說:“改日給大姐和二姐量量身,用這些料子給她們做幾套時興的新衣裳。” 棉花抿嘴一笑,一開口,那嬌滴滴的聲音又把吳二姐給吸引住了,她對吳馮氏說:“太太可要留下點也裁件新衣?奴婢瞧著這些布二位姑娘可使不完,等明年就過時了也不好用了?!?/br> 吳馮氏想了想,點頭同意自己也做一套。 棉花抱著布出去后,吳二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湊到吳馮氏耳朵邊小聲笑說:“娘,你養(yǎng)著這么個丫頭干什么?” 這么禍害的丫頭放在娘的屋子里,吳二姐突然想起她自己的爹吳老爺了,她醒來后快有三個月了,可是沒見過自己的爹一次,按說她也常到吳馮氏這里來,卻沒有碰見過自己的爹一回。 吳馮氏抱著吳二姐輕輕一笑,這笑冷得吳二姐幾乎要打哆嗦。她原本以為只是個玩笑話,可瞧吳馮氏這樣子又不像。 難不成還真有什么緣故? 自從跑到這里來后她的日子可是過得舒坦極了,天天飽吃悶睡多喝水,真是過得像豬一樣。她還以為這輩子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乍一瞧吳馮氏的臉色,她的心里打起了鼓。 吳馮氏給旁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帶著滿屋子的丫頭離開到外間,吳馮氏才抱著吳二姐說:“二丫頭,你也大了,有些事你也應該明白了?!?/br> 吳二姐定一定神,揚頭聽吳馮氏慢慢說。 原來吳二姐上面還有一個jiejie,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吳馮氏雖然才二十二歲,不過已經是算是人老珠黃了。 吳二姐聽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