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不過，那句話語氣熟稔的，似乎習以為常了。愛月恍然想起女傭說二狗那句，“他看到漂亮姑娘就這樣”，這么說，到過那座宅子的漂亮女人，不少。

    愛月忽然有了些許釋然。

    總之還是，習慣撩……吧。

    年會第二天下午三點開始。

    偌大的宴廳布置了成排的座椅，最前方臺上鋪了紅毯，一排高層坐席，一個演講臺，以及巨大屏幕。宴廳里已是人頭濟濟，只臺上高層虛位以待。

    而此刻酒店門口——

    “快看！周薇來了！”

    “哪里哪里？”

    “她來做什么？”

    “你還不知道？她是今年年會的彩蛋，有一首歌的表演。”

    “哇，我們公司福利這是越來越好了，請了今年最紅的周薇?！?/br>
    “我聽說，是因為她跟應(yīng)先生有點那什么……”

    “噓！她走過來了。”

    性感高挑的美人姍姍走來，兩旁粉絲尖叫連連，相機閃光燈一片。而她再過走廊拐角，所有的媒體都被擋在了外面——亞際的掌舵人討厭媒體。

    周薇是今年最紅的影星，二狗掃過她的臉，9.5分。

    出了電梯，到達宴廳所在樓層，一路有人服侍左右，驚艷和仰慕呼聲圍繞，虛榮心爆棚，享盡美色。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正要走入宴廳的一個身著象牙色禮服的女人身上。

    周薇神色一滯，盯著愛月身上那件禮服，一時沒掩飾住自己的震驚。

    那日她在應(yīng)宅與應(yīng)紹華喝茶，他拿著平板中這件禮服，問她是否好看。她心花怒放，以為他要贈與她禮服。

    今天竟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愛月扶著綠川浩介的胳膊，走得步步驚心。

    ——這是她這二十四年來唯幾次穿高跟鞋。

    進了宴廳，有不認得周薇，又知道今天要來大明星的人詢問旁人：“那是周薇？”

    “不是……不過好漂亮啊，不會這次請了兩個女星？”

    宴廳里人太多，愛月沒找到林決。

    跟著教授找到座位，才坐了沒多久，愛月覺得腳后跟硌得很，起身去了廁所。她坐在馬桶上，取出手包里的創(chuàng)口貼，往腳后跟里塞。

    完畢，出門，沒走兩步，突兀的力量襲來，她還未關(guān)上的手包落地，自己也踉蹌兩步，往一旁傾倒。

    徐溯接住了她：“——林小姐，您沒事吧？”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撞倒她的服務(wù)生小哥連鞠幾躬，蹲下身為她收拾包里散落的東西。

    徐溯看向那人：“把你們經(jīng)理叫來，你被解雇了?！?/br>
    還不等小哥驚惶，愛月開了口：“不用吧……我沒事，不小心是人之常情，理解一下。”

    徐溯扶正愛月，讓那小哥給愛月道了歉，告辭離去。

    愛月接過歸還的手包，看了徐溯背影一眼。真兇啊，還是顧小哥好相處些。

    很快，人都齊了，臺上席位只空了最中央的。沒一會兒，所有坐著的人都起了身，目光聚焦在宴廳入口，隨從簇擁之下，應(yīng)紹華徐徐走來，一身西裝筆挺，高大英俊，風姿綽然。

    愛月心頭一顫——他系得工整嚴謹?shù)臏厣Y(jié)，是象牙色。

    宴廳內(nèi)掌聲響起。

    應(yīng)紹華抬眼望向在座，嘴角微揚，俊顏如玉。驀地，他目光落在席間一點。愛月指尖一顫，他在看她，準確無誤地在看她。

    他直接走上了演講臺，寬厚的臂膀張開，扶在臺上，朝臺下稍稍欠身。

    又是一片熱烈掌聲，廳內(nèi)氣氛肅然起敬，別無雜音。

    他像一個所向披摩，不可一世的將軍，所有人都是集結(jié)于他麾下的忠誠將士。

    應(yīng)紹華抬了抬手，滿場落座，然后一片安靜。

    高臺上，他氣定神閑，扶了扶話筒，富有磁性的一口美音在廳內(nèi)放大環(huán)繞：“上個月，我在英國跟IMH的CEO瓊斯先生會面，他的自我介紹……嗯，非常高大上，’頂級的制造商，頂級的運營商，頂級的設(shè)計團隊，’問我怎么看，我說，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虛懷若谷，意思就是——我知道我考了第一名，但別人問我成績好不好，我還是得說，一般般?！?/br>
    “哈哈哈哈哈……”全場爆發(fā)哄笑。

    愛月滿眼的難以置信——他竟會跟整個集團的員工如此開玩笑？

    應(yīng)紹華由著全場笑了片刻，再擺手，全場迅速針落可聞。

    他斂了恣意，神色轉(zhuǎn)為冷峻威儀，開始做年終演講：“這是中國和全球經(jīng)濟都持續(xù)惡化的一年……”

    他優(yōu)雅從容，全程脫稿，手上沒任何紙張，提到具體的數(shù)據(jù)點時，才轉(zhuǎn)頭看向大屏幕。

    中間提到與東大實驗室的合作，應(yīng)紹華向青山教授攤開手掌，全場目光聚焦，愛月也微笑致意。

    “我的天，那個小姑娘是研究生？”

    “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讀工科？”

    這是應(yīng)紹華全程演講中唯一一次引發(fā)的竊竊私語。

    與東大的合作之重要，他將此事放在演講最后著重說明。

    接著輪了幾位高層發(fā)言，有人來向愛月要U盤，告知她即將上臺。

    “下面有請我們的研究團隊成員代表上臺做詳細介紹?！?/br>
    愛月緩緩起身，全場掌聲相迎。就在她邁步走上臺前，一名神色惶恐的人員跑來攔住了她：“林小姐，您給的U盤不對……”

    愛月愕然：“什么不對？”

    “里面沒有您的演講文件。”

    “怎么可能？這就是我一直在用的U盤，我再三確認過的，沒有問題?！?/br>
    “U盤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大放光彩

    空的？

    林愛月皺眉，神色卻沒慌張，想了瞬，說：“我還有個U盤在我同學那里，你去取來，里面有一份相同的PPT?！?/br>
    重要文件，她從來都習慣分開備份。

    對方如釋重負：“好的！我這就去給您取來！”

    愛月抬眼，才發(fā)現(xiàn)全場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身子一半已在臺階上，難道要站在這里干等，讓她的個人失誤影響整個會議的進程？

    她深吸口氣，提步上前。

    徐溯快步走來，在應(yīng)紹華耳邊低語，驀地，他眸中迸出冷冽，看向愛月，她也恰好迎上，四目相接，他眼中只剩鼓勵。

    她心頭一顫，別過眼，走向演講臺。

    轉(zhuǎn)身，站穩(wěn)，抬頭——臺下，上千只眼睛對焦，她扶著話筒的手有些發(fā)涼。

    這樣全場矚目的場景，她并不陌生。高考百日誓師，她是畢業(yè)生代表；大學各類演講辯論，她是學院代表；讀研究生以來更是有數(shù)不清的學術(shù)研討會，她隨團隊走訪全球名校，因出色的英語口音，屢次代表東大發(fā)表演講。

    她從來都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因為她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