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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竟然是這樣,那、那對不住了啊這位小姐,我認錯人了,我認錯人了。”她說完,轉身就要跑,徐溯抬手,截了去路。 應紹華的聲音仍是毫無波瀾,卻叫人聽了不寒而栗:“這就想走了?” 那些女人左看右看這陣仗,嚇得大氣不敢出,姐妹團們推搡著婦人道歉,婦人支支吾吾:“對、對不起啊這位小姐,我也是看昏了眼??!你傷得怎么樣???要不要我?guī)闵厢t(yī)院去?” 愛月真想揍死她。 婦人的道歉還在繼續(xù),她覺得身心俱疲,煩透了,輕輕掙了掙,應紹華不敢用力,放開了她。 她沒說什么,連向他道謝都沒力氣,徑直往前走了。 顧崇在身后喊她,她聽不到。 回到卡座,姑娘們有的去跳舞了,夏朵在那里,看到她臉色不對,詢問道:“愛月,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媽的,遇到個智障?!?/br> “怎么回事?” 她搖搖頭,又是一陣刺痛。她迅速收拾好包包就要離開:“我先走了,幫我給她們說一聲?!?/br> “我送你回去吧,你臉色太差了?!?/br> “不用,我沒事。” “那我給你叫個滴滴。” 等車到了門口,夏朵才扶愛月出去。 剛出門口,顧崇迎了上來:“林小姐,先生在門外等您?!?/br> 夏朵抓著愛月下意識后退,愛月示意她沒事,說:“我不太舒服,不能去見應先生了,替我向應先生道個歉?!?/br> 顧崇微鞠躬:“先生是專門等您送您回去的?!?/br> 愛月自知推不掉,讓夏朵扶她到門口,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那里,顧崇上前打開后排車門。 夏朵不放心,再三拉住她,愛月握了握夏朵的手:“回去跟你解釋?!?/br> 坐進車里,應紹華坐在一頭,西裝外套已褪,里面穿了層馬甲,溫莎結打得極其嚴謹。 西裝越是工整的男人,越引人遐想。比如,每次見到他工整的溫莎結,愛月想的都是那日見到的他領口內處的痣。 她已看不清他的臉,勉強打招呼:“應先生?!?/br> 他主動坐近:“感覺怎么樣?” “頭暈,惡心,想吐?!?/br> 他抬聲吩咐:“去醫(yī)院?!?/br> “是,先生?!?/br> 愛月:“不用……應該只是腦震蕩,輕微的,我想回家,我想睡覺?!?/br> “好,你家在什么地方?” 愛月報了地址。 徐溯坐進副駕,剛想轉頭向應紹華匯報事情,后者見到他手里還抓著那件西裝外套,眼神十分不悅。徐溯低頭:“抱歉,先生?!?/br> 轉身出門,往路邊垃圾箱里一扔。 路上,徐溯道:“先生,陳總自知失態(tài),給您賠個不是?!?/br> 顧崇:“嘖嘖,女人酒后吐真言起來,比男人還可怕?!?/br> 應紹華:“開你的車?!?/br> 戴婭珠寶高層變動,剛才那位撲向應紹華的陳女士,本是最有望接任大中華區(qū)總經理的人選。這一撲,算是毀了。 她本以為那女人是他的小情人,沒想到竟是暗戀者。 這是愛月最后的意識。 突然,應紹華感覺肩頭一沉,低頭一看,女孩趴在那里,雙眼緊閉。 應紹華心里一緊,喚她:“林小姐?” 沒回應。 “林愛月?”叫了兩聲,沒回應。 “——去醫(yī)院!” …… “輕微腦震蕩,出現(xiàn)喪失意識的情況是正常的,暈厥也是正常的,持續(xù)時間不會太久?!?/br> 迷糊之中,林愛月聽到有人這樣說。 “病人清醒之后,可能會忘了受傷時發(fā)生的事?!?/br> 病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動,緩緩睜眼。 顧崇:“先生,林小姐醒了?!?/br> 一陣步子走動,應紹華放大的俊顏倏然出現(xiàn),幾乎占據(jù)了她全部視線。愛月費力睜眼,明恍的燈光有些刺眼,連他的臉龐棱角都是模糊的。 “感覺怎樣?” 聲音還是他,語氣,卻是她不曾聽過的溫柔。 愛月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眨也不眨,如相機對焦一般,他的臉龐終于清晰。劍眉失了分銳氣,是他在皺眉。四目相對,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中,她竟探到了一絲……緊張? 愛月動了動唇,卻發(fā)不出聲:“應先生……” 他卻聽得到:“我在?!?/br> 他又說:“愛月,你感覺怎么樣?” 愛月?他稱呼得熟稔又自然,仿佛習以為常。可她明明才是第一次聽見。 長時間沒有回應,醫(yī)生開口道:“病人意識還持續(xù)恍惚,建議留院觀察半天?!?/br> “不用了,我頭不痛了,意識也很正常,我不想住在醫(yī)院。”愛月開了口。她意識確實正常了,剛才一時無言,只是因為應紹華。 “也可以,但建議不要一個人待著?!?/br> 應紹華:“我送你回家?!?/br> 醫(yī)生說話時,他的注視也未移開分毫。這時愛月才發(fā)現(xiàn),她離他實在太近了。她稍稍別過臉,緩緩起身,應紹華才終于起身離開她。 愛月尋向四下:“我的手機呢?” 顧崇把包遞了過來。 愛月找出手機,一眼看到未接和短信,都是林楚平的,“愛月,爸爸跟二叔到杭州辦事,明天才回家,你別玩太晚,到家記得鎖好門再睡覺?!?/br> 她心頭一顫,爸爸今晚不在,那家里豈不是只有她自己了。 應紹華看到女孩抬頭時,眼里泛著淚光:“應先生,我爸爸今晚不在家,我要去我朋友家住,我讓她來醫(yī)院接我就好,不用麻煩您了?!?/br> 應紹華沒說什么,愛月?lián)芰讼亩涮柎a,卻傳回冷冰冰的關機。大半夜的,也不好再打擾別人了。 掛掉電話,她垂著頭,一動不動。 應紹華看了她片刻,伸手去扶她肩頭,喚,“愛月”,卻發(fā)現(xiàn)她肩頭在顫。他眉心一緊,再喊一聲,“愛月……” 話音未落,只聽到女孩“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站在一旁的顧崇和徐溯神情頃刻嚴肅起來。 應紹華傾身,聲線更是柔和:“怎么了?愛月,愛月?” 她不愿抬頭,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我,我想我爸爸……爸爸……” 顧崇仰頭憋住笑,才低下頭。 應紹華無奈,語氣像哄個孩子:“你爸爸去哪里了?” “他,他跟我二叔去杭州了……明天才回來……嗚嗚嗚……mama也不在……” 應紹華哭笑不得。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本來開開心心出去玩,卻無緣無故挨陌生人打,除了生氣,更多的是委屈吧。 他扶著她肩頭,柔聲細語:“好了,別哭了,你跟我回家,明天你父親回來了,我再送你回去。” 夢中秘密 走出醫(yī)院,那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