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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刮的韓是非?” 有知情的清了下嗓子,低聲:“其實是韓少那輛車的責任……” 余兮兮冷笑,翻了個白眼。 又有人道,“話不能這么說,韓少什么人物?扯誰的責任有屁用,交警都讓韓少罵走了,不等著那輛吉普上的下來道歉,要韓少去道歉么?” 余兮兮涼涼嘆了口氣,沒說話,安靜看她的熱鬧。懶懶一望,果然,各式跑車圍成了一堵墻,中央是一輛漆黑的吉普。 背景是夜,周圍是五花八門的超跑,那輛車不起眼,卻被襯出幾分莫名的冷硬。 安靜,沉默,和背后夜色融為一體,像蟄伏的獸。 她抿著糖,覺得有那么點兒意思。 韓是非站在街邊,眉頭擰起,高訂西裝的領帶扯開了,地下四五個煙頭。 助理大汗淋漓地跑過去,一臉苦相:“少爺,那吉普上的孫子油鹽不進,還是不下車不道歉,咱們怎么辦?” “cao他媽!” 韓是非狠聲罵了句,咬牙:“去,先把擋風玻璃給老子砸了。” 助理點頭,挽起袖子走向那輛黑色吉普。一八零的漢子,人高馬大,踩上引擎蓋時“哐當”一聲響。他站穩(wěn)身子舔了舔嘴皮,狠狠一腳朝擋風玻璃踹了過去。 紋絲,不動。 助理愣了。 瞧熱鬧的余兮兮眉毛挑得更高。 背后人群里一陣爆笑,揶揄打趣兒的口吻,“楊助理,今兒晚上沒吃飯呢,一玻璃都踢不碎。” 楊助理丟了大臉,咬咬牙根,卯足了勁兒死命踹那玻璃,次次都又狠又重。 然而,片刻過去,玻璃依舊完好無損,半道裂紋都看不見。 余兮兮原還覺得好笑,此時卻皺了眉——那輛吉普似乎改裝過……是防彈玻璃? 她瞇眼,把棒棒糖從嘴里拿了出來,唇微動,正要說話,韓是非卻已暴跳如雷,抄起一根鋼棍就往那輛吉普走了過去,大罵那助理:“廢物,給老子滾開!” 然后,舉起棍子就要砸駕駛室的車窗。 “等等!”余兮兮沖口而出。 她剛喊完,轉眼便明顯察覺,一束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審度,精銳,沉重,壓迫感似有千斤。 余兮兮渾身一僵。 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然不知為何,她卻能肯定,人群中絕無那束視線的主人。 四周死寂了片刻。 韓是非用力蹙眉,語氣好歹緩下來:“兮兮,這件事你別管,這種孫子就是欠收拾!”說著就又要砸下去。 話音落地,兩束車燈卻從遠處打來。 韓是非被強光晃了眼,抬手遮擋,再去看時卻臉色驚變——數輛汽車從四面八方開了過來,清一色的重型軍用吉普。 人群瞬間驚恐sao動。 不消片刻,軍用吉普將他們包圍,莊嚴肅穆的墨綠,在濃黑的夜色中鋪陳一片,蔚為壯觀。 余兮兮心頭沉下去,意識到,她們大約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這時,黑色吉普的車門終于打開。 她下意識轉頭,瞬間,全部視野被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占據。 那是個極高的男人,渾身線條硬朗,利落,肩很寬,依稀能看到流線型的臂肌,雙腿修長如白楊。 余兮兮視線上移。 那人的臉膚色很深,沒有絲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奶油氣,輪廓線條極有棱角。五官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眼窩深邃,里頭的瞳仁黑而冷。唇是薄薄一條線,顯得嚴肅,又極是英挺俊朗。 他一手插褲袋,一手把玩金屬打火機,動作隨意,偏顯不出半分輕佻氣。兩束眸光在她臉上停駐,良久,彎了彎唇,一絲痞味兒便從冷厲的眼角眉梢淌出來。 余兮兮一言不發(fā)地和他對視。 男人高大的身軀微俯低,欺近她,不著痕跡掃過抹胸上的奶白色溝壑,再看向那張巴掌大的臉——白軟,漂亮,故作鎮(zhèn)定。 他道,“你怎么在這兒?” 男性氣息撲面襲來,很濃烈的陽剛,滿是雄性荷爾蒙。 余兮兮掌心全是汗,臉上卻沒什么表情:“……路過?!?/br> 這種情況下也能來一場華麗麗的偶遇,她真是,日了狗:)。 第2章 “……路過?!?/br> 說完這句話,余兮兮就不做聲了,舌頭舔著大牙床殘留的糖渣,心頭煩躁,臉上表情卻很尋常。 男人臉色冷淡,盯著她,目光漠然中又有不加掩飾的審度,像狼,又像鷹。 余兮兮早已不著痕跡移開了眼,看向別處,掌心的汗更多。 片刻后,“你和那群人是一起的?!?/br> 這嗓音很沉,低而穩(wěn),沒有絲毫疑問句該有的起伏。 “……”天知道她多討厭特種大隊出來的男人,洞察力和判斷力驚人,一眼就教你無所遁形。 氣氛瞬間尷尬到了極點。 好在周遭嘈雜混亂,并沒幾個人注意到余兮兮這頭的怪異處境。軍用吉普已悉數停了下來,包圍圈中心地帶,之前還趾高氣昂的二代們統(tǒng)統(tǒng)變了臉色,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幾個膽小的富家小姐都快哭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咱們只是跟著韓少來的,不關我們的事吧……” “臥槽,老子早就說不對勁兒了,你們還把人圍起來,這下玩兒大發(fā)了吧?!?/br> “那么輛破車,誰他媽知道是軍區(qū)的人!” “煩不煩啊,都閉嘴!” 之前砸車的楊助理被這陣仗嚇得腿軟,站在韓是非身邊,話都說不利索了:“少爺,現(xiàn)在我們怎么做?” 韓是非的表情也不好看,視線掃過一幫嚇破膽的狐朋狗友,瞇瞇眼,問,“吉普上下來的是誰?” 楊助理搖頭,“不認識。”頓了下,伸手指指周圍,又壓著嗓子一臉苦相道,“但是您瞅這陣仗,是誰咱們都不好惹啊?!?/br> 韓是非咬牙,啐了口,狠狠一腳踹在汽車輪胎上,“媽的!” 韓家大少火氣正旺,但該說的話還是非說不可。楊助理在心頭掂量著,硬著頭皮開口:“少爺,再這么僵下去只怕不好收場,要不……”用力咳嗽一聲,“要不,咱們低個頭,道個歉?確實也是咱們不小心刮了人家的車……” 韓是非剜他一眼。 楊助理悻悻,頓時不敢說話了。 夜風微涼,余兮兮在原地站片刻,細高跟支撐全身重量,腳脖子發(fā)酸。 她抿唇,余光掃了那軍裝筆挺的男人一眼。路燈光線是很暗的橙色,他側對著她,沒戴軍帽,板寸短發(fā)硬朗又英氣,面無表情,手里的金屬打火機不時發(fā)出“叮”的一聲。 余兮兮注意到他的肩章,莊嚴的棕綠色,二杠一星,陸軍少校軍銜。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遠處靠近。 她抬頭,看見一個同樣穿著常服的年輕軍官走了過來,笑容爽朗,“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