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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自己心中唯一的那點(diǎn)念頭,從此只是狐族的大將軍,而狐王也因此無法再與九原有更多的交流,只能看著九原每次匆忙的來往各方戰(zhàn)場,縱然是回到狐王宮也不過匆匆一瞥,如此整整數(shù)千年歲月過去,兩人似乎早已經(jīng)回歸了君臣的身份,忘了從前曾經(jīng)有過的種種。 但是否當(dāng)真如此,唯有兩人心中才明白。 而南淵也終于明白,為何當(dāng)初狐王每次總是最先詢問九原的消息,但等當(dāng)真聽到對方的消息之后,卻又不見有情緒流露。 她也明白了為什么清時會說,只有狐王才有可能阻止山主。 因?yàn)槟侨说男牡祝恢倍加泻跤艉喌挠白?,縱然心中荒蕪一片,卻依然總有她的影子。 “我們走吧。”兩人交談結(jié)束,南淵扶著清時往那處山莊看去,沉聲道,“我們?nèi)秃酢!?/br> 清時點(diǎn)頭應(yīng)下,他剛剛恢復(fù)人身,行動還略有不便,只能借著南淵的扶持一路往前。山莊中席卷的狂風(fēng)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湖心小島,而那道狂然無法抑制的妖氣壓迫著四周,兩人落足于枯枝落葉之上,卻猶如行走于刀山火海之間。 看著那處,南淵眸子黑沉如深潭,輕聲對身旁之人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像九原那樣失去了神智,我想我一定……” “一定還能聽見你的聲音?!?/br> 第六十五章 南淵與清時趕到山莊處的時候, 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無法阻止的地步,狐族人燭明殿的人與千山嶺中的人戰(zhàn)至一處, 混亂無比, 而便在這篇混亂當(dāng)中,山莊中央處,兩道身影還在默然對峙。 正是狐王與山主。 兩人的身上皆有傷痕, 不同的是山主不過是頰邊被不知何種利器劃開一道極淺的血痕,而狐王身上卻是染滿鮮血,狼狽至極。 眼看又是一輪交鋒,山主掌中妖力凝聚而出, 拂袖之間,數(shù)道不可得見的凌厲鋒刃便再往狐王襲去。狐王匆忙閃躲, 然而方才的一番交手卻仿佛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力氣, 她身形一晃間已然被一道鋒刃劃過手臂, 臂上再添一道血色。 狐王悶哼一聲, 神情卻不見改變, 依然挺身上前, 迎向那繼續(xù)襲來的鋒刃。 四周狐族眾人見得此情此景不禁驚呼起來, 皆是擔(dān)憂不已。 而也在這危急關(guān)頭, 一道銀色光箭倏然沖破山莊中彌漫的妖霧而來。那支箭仿若開天辟地,將這戰(zhàn)場割裂為兩半, 眾人不由得同時住了手,只留下一道極長極寬的溝壑橫亙其間,而便在那光箭所停之處, 正是山主所站的位置。 山主右手抬起,不知何時已經(jīng)輕松接下了那威勢可怖的一箭。 然后他隨手將劍扔出,淡淡道:“早已經(jīng)用過的招數(shù),對我沒有絲毫作用。”說完這話,他輕笑一聲,旋即又抬起頭來,朝著羽箭所來的方向道:“更何況,這箭上次就沒能夠傷到我?!?/br> “上次沒有,這次沒有,但不代表下次就不能傷到你。”就在山主所看的那個方向,南淵一手持弓,冷冷瞄準(zhǔn)著那人。 她神色肅然冷靜,雙手緊緊握著弓弦,而就在她的身后,正跟著方才被她救回的清時。 眼見清時平安無恙,一旁剛跟人大打過一場的堆雪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道:“你們回來了?” “嗯。”清時亦是含笑應(yīng)了一聲,只是沒能夠與堆雪詳談,目光便又再次凝在了山主的身上。 真正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才要開始。 山主玩味似地看著眼前眾人,沒有立即出手,而南淵與清時便趁著這功夫來到了狐王身旁。 南淵的弓箭始終未曾放下,所以是清時上前扶住了身受重傷看來搖搖欲墜的狐王,清時小心看著狐王身上的傷勢,打算以僅剩那點(diǎn)微薄的妖力替狐王療傷,然而狐王卻是一把格住了清時的動作,搖頭低聲道:“不必了?!?/br> 清時動作頓住,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但狐王卻在此時抬步上前,再次迎向了山主。 “九原?!焙鮽麆莩林?,不過這般行動,身上傷處便再次崩裂,更多的鮮血自各處傷口滲出,她卻像是毫無知覺,只是沉著臉輕咳幾聲,沉聲道,“你當(dāng)真已經(jīng)不認(rèn)得我了?” 山主似笑非笑看著狐王,就像是在看一個十分有意思的笑話,他輕聲笑到:“我當(dāng)然認(rèn)得你?!?/br> 狐王心神微震,凝眸看他。 山主依然笑著,道:“我認(rèn)得你,狐族之王,一個狂妄自大的女人,沒有什么能力卻偏要當(dāng)一方之主,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聽著山主這番話,狐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神情變得越來越漠然,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冷,她重重咳嗽著,咳出了許多鮮血,順著唇畔流下,她抬手拭去,沙啞著聲音問道:“這些就是你的想法么?” “這些年來……原來你都是這樣看我,這樣想的么?” 山主迎著狐王的視線,不閃不避,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狐王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悲涼狂放,撕心裂肺。 山主微微蹙眉,像是終于覺得自己這番行為有些過于無趣,當(dāng)即便要抬手再次施展妖力將狐王等人的存在徹底自這世間抹去,然而就在他抬手之際,他卻突然發(fā)覺自己的手抬至一半,卻是突然頓住,無法再有動作。 他沉下眸子,隨即往身旁望去,然后他看見了一道極細(xì)極弱的淺碧色光暈,像是一條繩索般纏繞在他的周圍,正禁錮住他的動作。 那光暈雖看來微弱,但其中卻帶著十分熟悉的妖力,將山主整個人困在其中,憑著他妖界第一人的力量,一時間竟也無法掙脫。 這實(shí)在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山主眼中的深沉多了幾分,順著那道妖力望去,最后看清了施展這妖力的人。 竟是剛被他吸取了妖力,本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失了修為化為原身的清時。 清時cao縱著那妖力,與山主對視在一起,兩人視線交錯,山主終于低聲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他早已經(jīng)被自己收回了妖力,卻還還有辦法施展能為,為什么他憑著那般微漠的能為,卻還能暫時將他禁錮在這里不得動彈? 清時不敢松懈,依然強(qiáng)自定下心神,待確定山主無法掙脫之后,才終于回應(yīng)道:“因?yàn)槟阄×宋业难?。?/br> “那妖力早已經(jīng)為我所用多年,不論如何也染著我的氣息,你身上既然有我的妖力,他們便會聽從我的意念。”清時看向山主,認(rèn)真道,“我現(xiàn)在要你住手,你便只能住手?!?/br> 山主冷笑:“荒謬,你以為你能控制多久?” “不需要多久,只要能夠撐一會兒就夠了。”清時看來早有打算,說完這話,他回頭對南淵與狐王二人道:“我只能控制他這會兒時間,你們要快?!?/br> 快,快什么?怎么快? 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