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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等人道:“白錦他……沒事嗎?” 林間靜了靜,沒指望南淵回答,銀蜂摸了摸鼻子終于輕咳一聲道:“活得比你好?!?/br> 堆雪聽得這話,終于咧嘴笑了笑,他滿臉的血污未曾擦凈,笑起來露出一口染血的白牙,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但卻十分滿足。 清時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想要回頭,卻終究沒有回頭。身后沒有再傳來南淵的聲音,靜得可怕,清時等了不到片刻,便拖著滿身狼狽的堆雪往另一方走去。 直至走遠,南淵始終盯著清時的背影。 這才發(fā)覺,清時的背影雖是清瘦,卻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孩子了。 。 南淵三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逐浪城的醫(yī)館。 回去之后,南淵便將自己獨自關(guān)進了房間當(dāng)中,整整三日也未曾見人。銀蜂與云定兩人擔(dān)心卻又無法安慰,只得守在房門前無奈徘徊。 好在三天之后,南淵終于推門走了出來。神情有些憔悴,也透著從前從未有過的疲憊,她沒有說話,只朝屋外的云定銀蜂輕輕頷首,旋即獨自去了白錦的房間,以妖力為他療傷。 接下來的日子顯得相當(dāng)平靜,平靜到不同尋常。南淵繼續(xù)替醫(yī)館中的病人治傷,白錦也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眾人將堆雪的情形與他臨走之際的問話轉(zhuǎn)達給了白錦,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白錦心情雖依舊低落,卻因堆雪的一句話,重見了笑意。 南淵依舊如從前一般過著每天的日子,但是這個期間,云定與銀蜂兩人卻罕見的不敢與之搭話。兩個人成日里戒備的盯著南淵,不敢靠近也不敢離得太遠,醫(yī)館里眾人神色莫名的看著兩個大男人尾隨在南淵身后,也成了醫(yī)館里的奇觀。 就這么過了整整十天,還是沒人能夠與南淵搭上話,起初嫌棄南淵與清時兩個人相處實在是太過黏膩,如今云定與銀蜂卻只盼著原來的清時能夠回來,好讓南淵恢復(fù)尋常。兩個束手無策的人道是這樣下去實在是不行,終于忍不住在房中商量起了讓南淵恢復(fù)正常的辦法。 “誰能夠想到那個小花妖會有問題,現(xiàn)在倒好了,我?guī)熋米兊貌徽A?,狐族與聽木山的事情也被他給聽去了?!便y蜂無奈攤手,朝云定道,“那家伙裝得倒是像,燭明殿的主人果然不簡單?!?/br> 云定眼神有幾分閃躲,他與眾人不同,他早知道真相,然而他卻也沒有料到清時會選擇與南淵決裂。 兩人交談之間,房間大門被人輕輕叩響。 兩人還未及反應(yīng),房門已經(jīng)被人推開,然后南淵緩步走了進來。 屋內(nèi)頓時死寂,沒有人知道南淵剛才在屋外站了多久,是否聽見了兩人的談話。銀蜂知道自家?guī)熋媒鼇硇那椴缓茫膊恢撜f些什么,只得胡亂笑笑,將視線轉(zhuǎn)向云定,指望著這人能說些什么。然而等看過去才發(fā)覺云定已經(jīng)埋下了頭,正盯著茶桌上的木紋看得十分仔細(xì)。 銀蜂推了那人一把,云定假作未覺,然而便在此時,南淵突然開口道:“云定公子。” 云定身子一僵,艱難地將脖子抬了起來,心里卻是苦笑著道是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清時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當(dāng)初南淵還曾經(jīng)問過他,他卻礙于清時在旁,不敢向南淵透露分毫,如今清時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那么南淵肯定也想清了自己的隱瞞,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云定于是當(dāng)先道:“南淵姑娘你聽我說,我并非有意隱瞞,實在是……” 誰知事情與云定所想的卻是不同,南淵打斷了云定的話道:“我方才想到,你的身上還有清時所下的咒術(shù),我是來替你解咒的?!?/br> 云定怔了怔,似乎有些沒聽清方才南淵說了什么。 然而南淵已經(jīng)在云定的身前坐了下來,立即便要動手解咒。云定遲疑著探出一只手交給南淵,南淵捉住云定手腕,開始凝神釋放妖力要替云定解咒。 片刻之后,南淵神情微微一變,再度睜開了眼睛。 云定看著她的神情,心中不由擔(dān)憂,喃喃道:“怎么樣,我不會被那家伙咒死吧?” 南淵輕輕放下云定的手,搖了搖頭,眼中原本籠罩多時的那層霧靄卻是散去了許多,頓時猶如撥開烏云見月明般一瞬明亮起來,她眨了眨眼,輕聲道:“你沒有中什么咒術(shù)?!?/br> 第三十二章 清時從來沒有給云定下過什么咒術(shù),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騙局, 為的便是讓云定留在燭明殿中, 安心替清時辦事。 只是對于清時來說, 要真正在云定身上設(shè)下咒術(shù)讓他徹底為自己所用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為什么他卻沒有選擇如此, 而只是用言語恐嚇云定? 如果這是假的, 那么會不會那日在林間對話所說的那些事情,也有著其他的解釋? 這些天來南淵雖對清時只字未提, 但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關(guān)于他的一切, 她從最初的震驚于痛苦中走了出來,慢慢的開始去設(shè)想清時的處境,直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云定身上所中咒術(shù)是假, 一切就像是豁然開朗,她一步步走出,直到如今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我想去鮫人族一趟?!碑?dāng)天夜里,南淵對云定與銀蜂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鮫人族?!”云定聽聞此言忍不住問了出來。 南淵點頭應(yīng)道:“當(dāng)初我被困在聽木山, 神木尊者曾托人送清時去鮫人族居住, 我想知道當(dāng)初在鮫人族中,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也是南淵一直以來的疑惑,究竟會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 讓當(dāng)初的清時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想了許多天,終于想通了許多東西。 這天底下或許誰都能夠?qū)T明殿主人清時避而遠之, 卻唯有他不行, 是她從千山嶺外的樹林里將清時撿了回來, 是她伴了清時最初那幾百年的歲月,從很久以前開始,兩個人之間的羈絆便是誰也無法再剪斷,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 所以她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便是了解他,了解一切緣由,他若犯錯,她便替他償錯,他若有苦衷,她便替他扛,他若墮入深淵,她便將他拉回來。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或是長久以往的將來,他永遠都是清時。 而也只有將一切前因后果都了解之后,南淵才能夠再次站在清時的眼前,才能夠有資格說出那樣的話。 逐浪城的事情已了,白錦的身體也漸漸恢復(fù)了起來,此地已經(jīng)不需要南淵再多幫忙,所以在心中有了決定之后,南淵很快便與眾人辭行要往鮫人族去。云定因為逐浪城的事情還未對狐王稟報,所以無法與南淵同行,而對于鮫人族十分熟悉的,唯有經(jīng)常行走四方的銀蜂。 既然南淵決定前往鮫人族一探究竟,銀蜂便決定與之同行,以他在鮫人族的人脈,也好幫助南淵早些將當(dāng)年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