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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郎霆宇簡直就是一面會重返青春的鏡子。 羊mama一早就知道他倆不對付,卻沒想到這大年三十的,爺倆一見面就瞪上了,趕緊端來熱茶想轉(zhuǎn)移下郎世勛的注意力。郎世勛微笑著接過了茶,卻又冷著臉轉(zhuǎn)向了郎霆宇,“這么大個人了還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那聲音表情和郎霆宇那天學(xué)的一模一樣,白羊羊一聽忙不迭地抿嘴憋笑,卻不想憋出個鼻涕泡泡,羞得趕緊捂住了臉。郎霆宇自然沒有錯過這個瞬間,本來板著的臉也一下子沒繃住。他起身,順手在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去給她擦鼻涕,可越擦越憋不住了,悶悶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郎世勛本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浪的人,自然不會取笑白羊羊的失態(tài),可看著兒子抖動的肩膀,他總?cè)滩蛔÷?lián)想起剛才那個晶瑩的鼻涕泡泡,不由也有點想發(fā)笑,表情漸漸松弛了下來。 郎霆宇給白羊羊擦完鼻子,又拉起她的手默默翻過來,一眼便又看見了那手心中的一團(tuán)晶瑩,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白羊羊此時真的很想打人,可郎霆宇的靠山們都在,無奈也只能暗暗忍下這口氣。 團(tuán)年飯開宴! 白羊羊爸媽的這套老房子本是個不到80平的兩居,頭幾年跟風(fēng)裝修,把兩居改成了小三居,客廳就顯得更局促了?,F(xiàn)在大桌一拉開,人基本只能擠著坐。 知道郎世勛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羊爸爸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誠惶誠恐地招待著,生怕親家感覺被怠慢了。郎世勛本人倒是很自在的樣子,擠在桌邊和爺爺談笑風(fēng)生。 白羊羊不知道為了什么事,突然在廚房門口伸出腦袋喊了聲“爸爸”,羊爸爸和郎世勛想都沒想,同時抬頭答應(yīng)了,懵懂間相視一笑,剛才的拘謹(jǐn)立刻煙消云散了。 “你叫的哪個爸爸?”郎世勛玩笑道。 白羊羊也覺得眼前的狀況有意思,兀自笑瞇了眼,道:“叫兩個爸,你們喝什么酒?” 爺爺一巴掌拍在桌面,“必須二鍋頭!” 白羊羊沒動,只盯著郎世勛看。 郎世勛笑著微微點頭,“今天陪老爺子喝盡興!”白羊羊這才轉(zhuǎn)身去拿酒。 其實和羊爸爸一樣,對于郎世勛,白羊羊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去招待。他們家家境很一般,勉強(qiáng)算個小康,實在沒招待過這種富豪榜上前幾名的有錢人。即使把自己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估計人家也是看不上的??山裉炖墒绖拙购吞@得出奇,白羊羊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加起來,也沒見他像今天笑得這么多。 照例以全家碰杯開席,待到爺爺舉筷子夾了菜,大家也迫不及待地開動了。 郎世勛保持了他一貫的雷厲風(fēng)行,剛開宴就直奔主題:“勛晟府樓王的頂層我一直留著,本來就是打算給小宇當(dāng)婚房用的,過完年我會安排過戶到羊羊名下?!?/br> 白羊羊瞬間被自己口水嗆到了,連連咳嗽不止。羊mama趕緊給她拍背順氣,只是白羊羊也能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抖動。 勛晟府是世勛集團(tuán)早年開發(fā)的一個高端樓盤,坐落在三環(huán)里,鬧中取靜,環(huán)境和安保都極好,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貴。那樓王后面緊挨著一個曾經(jīng)是皇家園林的公園,靜謐寬廣,視野幾無遮擋。那樓的高層能眺望大半個北京城——在沒有霾的時候。 郎世勛讓白羊羊緩了緩,繼續(xù)道:“車我不知道羊羊喜歡什么樣的,隨便選了個,已經(jīng)在報關(guān)了,估計快到了,要是不喜歡就擱著吧,以后你再自己選一輛?!?/br> 餐桌上鴉雀無聲,郎世勛繼續(xù)道:“結(jié)婚的三金我也安排好了?!闭f著他望向了白羊羊,“這幾天會有人過來接你去量尺寸。怕你們年輕人覺得黃金老氣,我選了一套粉鉆和一套藍(lán)寶石,具體搭配什么鑲嵌,你自己到時候跟設(shè)計師溝通定吧!” “還有結(jié)婚禮服。”他從容地拿出名片夾挑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白羊羊,“這邊我打過招呼了,你盡快去跟設(shè)計師溝通一下,她那邊設(shè)計修改還得花時間。至于婚宴的酒店,世勛旗下的所有酒店隨時待命,親家看看,哪個中意?就近在北京還是去國外?” 餐桌上現(xiàn)在只剩咽口水的聲音了。白家一家老小哪見過這陣仗,饒是大風(fēng)大浪里過來的老英雄,此時也只舉著酒杯愣愣地看著羊爸爸。 羊爸爸第一次感覺當(dāng)個一家之主竟這樣難,求助般地望向了羊mama。 羊mama不太懂什么珠寶禮服高端定制,只勛晟府的那套頂層房子把她驚到了,這時候也差不多緩過來了,便道:“這禮數(shù)……太貴重了吧......” 話音剛落郎世勛像是又想起什么事來,補(bǔ)充道:“你說禮數(shù)我差點忘了,彩禮我的打算是把世勛的股份......” “打住!”白羊羊快哭出來了,“上次那個紅包已經(jīng)太大了,足夠彩禮了,是吧?”她抬手撞了撞郎霆宇。 郎霆宇正事不關(guān)己地吃著菜,不以為然道:“給你的干嘛不要?” 白羊羊掩面抹淚。她家全家小市民愛貪小便宜不假,可天上忽然砸下個大餡餅,她也沒膽子撿。暗自清了清嗓子,她低聲對郎世勛說:“現(xiàn)在房子夠住了,還有多的。車也夠開了,也有多的......我覺得......要不就算了?!?/br> 郎世勛微微抬手,“你們的是你們的,我這邊是娶兒媳婦該有的禮數(shù)。東西給到你們,自己用也好,賣了也好,我都不再管。” 白羊羊正想接著勸,卻被羊mama在桌下暗暗踩了腳,轉(zhuǎn)頭卻見白家女英雄已是笑得滿面春風(fēng)了:“親家這禮數(shù)太周全了,都是老街坊,何必這么較真呢!” 郎世勛看人功夫一流,自然是明白親家母這是照單全收了,便也不再費口舌,說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邀大家舉杯暢飲。 一飲完畢,幾位家長心里都舒暢無比。 郎世勛不動聲色地掃了幾位親家一眼,知道時機(jī)已到,破天荒地笑著望向了郎霆宇:“你現(xiàn)在也結(jié)婚了,跟我置氣也氣了我十幾年了,差不多夠了吧?來世勛幫幫我吧,世勛遲早也是你的?!?/br> 一語既出石破天驚,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打算。 當(dāng)年郎世勛離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外面又有了一個孩子,之后雖然外界對他的私生活知之甚少,但這些老街坊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私下里,街坊們偶爾議論起來,只道郎霆宇不得寵,最后世勛集團(tuán)應(yīng)該還是會交給那個外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