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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前,她好像聽到王春華問了一句:“怎么停電了?” * “怎么停電了?” 白禾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可王春華還是執(zhí)著地按著她的手貼在孕婦的肚皮上不敢松,因為她也搞不清楚什么時候靈魂才算徹底轉(zhuǎn)移完畢。 王春華又在黑暗中等了一會,確定白禾一點動靜也沒有了,才猶豫地放了手。 “王強,把他扔到洗手間去,”王春華起身指著夏滬說說,“然后去陽臺上守著,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br> 王春華走到走廊上,想著那女人現(xiàn)在跟死人差不多,又有王強在,夏滬說一個人惹不出什么亂子,于是就下樓去看具體情況了。 她前腳剛消失在樓梯拐角,一道黑影從門后閃出,一把攔住即將撞上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鉆了進去。 ☆、廢物 一溜進去, 江釗就發(fā)現(xiàn)陽臺站著的大漢要回頭往這邊看, 無處可躲只得閃身進身邊門大開著的房間。 抵在墻后觀察那邊的動靜,那人只隨便看了幾眼, 應(yīng)該沒發(fā)現(xiàn)他。 還算幸運,慌不擇路躲進的這間房沒有人。江釗目光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很小,只放了一張雙人床和無法藏人的矮柜, 腳邊地上躺著個背包, 那熒光的棺材掛鏈一看就是夏滬說的。 白禾果然是跟著他來的? 江釗一瞬有些火了,雖然了解夏滬說不是有膽子做壞事的人,應(yīng)該也是被騙的, 但陷入這種境地說到底跟他脫不了干系。 白禾也是,一個女孩子隨隨便便就到陌生的地方來,還不知道提前跟他說一聲。說過多少遍讓她小心謹慎別隨便相信別人,就是不聽, 出事了還得自己來救她。 正想著待會脫險了必須好好給她上一課,突然垂到地面的床單內(nèi)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江釗的右腳脖子, 拉得他一個趔趄要倒向地面。 登時渾身繃緊,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yīng)——順勢蹲下, 雙手緊扒住門框借力,猛地抽回左腿。 木地板摩擦力小, 藏在床底下的人被帶著滑了出來。 那人大概知道自己處于劣勢,于是放開抓在江釗腳腕的手,慌忙往門外爬。 江釗見勢猛地撲上去, 左臂掏到那人身前緊緊勾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捂上他的嘴。迅速往外瞟了一眼,確認陽臺上的人沒聽見動靜。 一時舒了口氣,他也就學過點三角貓的格斗術(shù),沒什么章法可言,都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個還能對付,要真的再來一個,估計是打不過。 忽然手上一疼——那人把他手給咬了。 江釗倒抽一口涼氣,條件反射地松了右手,下嘴真狠...... 被他攔腰控制住的人見縫插針,伸長了脖子往外掙,張嘴就要喊。 江釗心說不妙,管不了手疼,立刻加大力度要重新捂住他的嘴。 但還是遲了,那人已經(jīng)喊了一嘴。 卻沒有聲音。 準確來說,還是有聲音的,只有那人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阿巴、阿巴”,根本不足以讓陽臺上的人聽見。 ——是個啞巴。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沒時間再猶豫,江釗豎起右掌往他脖頸一劈,人就暈了過去。 他進來前把總電閘給關(guān)了,物業(yè)來了很快就能解決,拖不了多久。那女人要是回來就更不好處理了。 江釗把男人輕輕放在地上,閃身進了第二間房。 * 這邊夏滬說雙手被王強綁在洗手池邊,嘴上貼了膠布,蹲在在黑乎乎濕答答的衛(wèi)生間里百感交集。 剛才看小白妹子跟死人似的倒下的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下半輩子也完了,自己這算是間接害死了個人啊...... 越想越難受,也不管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亂流。手被綁著了還沒法擦,悲傷的情緒里又多了憤怒,把姓王的姐弟倆在心里從祖宗開始罵了個遍。 正哭得忘我,被鉆進來的人影嚇得瞪大了眼睛——完了,這是看他沒有用處要送他上路了嗎...... “別喊,我是江釗?!眮砣苏f著一把扯下他嘴上的膠帶。 嘴周皮rou被扯的生疼夏滬說也沒叫喚,激動地跟見到了老母親似的就想往他懷里撲。 江釗邊給他解繩子邊壓低聲音問:“他們幾個人?” “兩個,不不,”夏滬說想起來還有王春華那個沒存在感的老公張民,“三個,”又改口,“不不不,四個......”還有那個孕婦呢...... 江釗皺眉:“到底幾個,發(fā)生了什么事,用最簡單的話說清楚?!?/br> 夏滬說一輩子的概括能力都用在了此刻,抹了把眼淚迅速跟江釗講了個明白,說到白禾已經(jīng)上了死孕婦身的時候忍不住又要哭:“小白妹子怎么辦啊,你有辦法把她弄出來嗎?” 江釗聽了一怔,卻也沒功夫糾結(jié),只能先把人帶走再想辦法。看了眼手表——十一點二十,還有四十分鐘,白禾還有救。 不只白禾的身體,那個孕婦也得帶走——因為白禾的魂在她體內(nèi)。 看陽臺那個人的身形,自己多半打不過,不能硬碰硬。所以怎么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兩個人呢。 江釗的沉默讓夏滬說心里直打鼓,急得很卻又不敢說話。 “我待會出去引開他,你抱著那個孕婦先跑。” 夏滬說一怔:“不先救小白妹子嗎?” 江釗快速解釋:“現(xiàn)在白禾的身體對他們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br> 夏滬說似懂非懂,卻還是點了點頭,相信江釗的辦法一定能行。 “往頂樓跑,去天臺,不要下樓?!?/br> 夏滬說猛地點頭。 江釗挪到門邊,扭頭說:“藏到浴簾后面?!?/br> 他剛藏好沒一會,就聽到江釗跑出去。然后有人來把衛(wèi)生間門踢開罵了句“cao”,緊接著又是一陣腳步聲跑遠了。 是走了嗎? 夏滬說心砰砰直跳,屏息等了一會才慢慢從浴缸里爬出來。 跑到陽臺抱起孕婦,無比糾結(jié)與不舍地看了白禾好幾眼,嘆了口氣拔腿往外跑。自己不能搗亂,得按江釗說的做,他會回來把小白的身體帶走的。 他也不在意自己抱的是尸體了,反正也不是沒抱過。激烈地喘著氣,大步踩著樓梯往上爬。 也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個圈,終于看到半層之上有一道虛掩著的門,夏滬說踉蹌著側(cè)身撞開。 秋風輕柔地撞到臉上,眼淚還沒干,吹得他臉涼颼颼緊繃繃的。 夏滬說邊往天臺遠處跑邊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只有小鐵門自己晃晃悠悠地輕微煽動,沒人跟來! 他登時覺得腿軟沒了力氣,噗通跌坐到地上,卻也不忘護著懷里的身體,用自己給她當rou墊,坐穩(wěn)后才輕輕把她放到了地上。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