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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難以置信地與他對視著。 好話不說第三遍,厲無刃不打算繼續(xù)重復(fù)。他眸光一轉(zhuǎn),提起筷子,正準(zhǔn)備去夾第四只蝦的時候,卻被另一雙筷子搶了先。只見肖涵玉快準(zhǔn)狠地夾中了他看中的那只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塞進了自個兒的嘴里。 厲無刃雖然不理解她干嗎要跟他搶,但卻還是好脾氣地收回了筷子,定定地瞅著她的臉。 慢著,他好像弄錯了重點。 話說……她一個后宮嬪妃,怎么敢跟一國之君搶東西吃?難道自己看上去就這么好欺負(fù)? 如此思量的男子很快就通過自己的觀察得出了結(jié)論。 只見少女神情專注地鼓動著腮幫子,卻在一小會兒后就皺起了眉頭。沒多久,她便愁眉不展地吐了一團紅白相間的玩意兒出來。 很明顯,她雖是依葫蘆畫瓢,卻并沒能獲得南蜀皇帝吃蝦的特殊技能。 肖涵玉不信邪,這便又往嘴里送了一只蝦,一條舌頭毫無章法地在口中翻滾——其結(jié)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少女郁悶了,男人卻禁不住笑出了聲。 厲無刃也不曉得為什么,突然就被她這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小模樣給逗樂了。 大抵是沒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如此肆意妄為吧,他瞧著她隨即怒目而視的面孔,竟是越發(fā)耐不住笑意了。 肖涵玉很氣憤:他居然笑話自己! 可是,此情此景下,她若當(dāng)真跟他斤斤計較,又會顯得自個兒太不上臺面。 憋了一股子氣兒的少女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她又不甘示弱地瞪了男人一眼,隨后就夾起第三只大蝦,故意對著不明就里的湘茗郡主說:“別看你皇伯父了,jiejie給你剝蝦吃!” 聽出了少女賭氣的口吻,厲無刃連忙收斂了笑容,認(rèn)真嚴(yán)肅地發(fā)話:“你剛才不是還說,湘茗不適宜吃這些大魚大rou嗎?” “敢問皇上,這是大魚嗎?是大rou嗎?” “……” 趁機扳回一局的肖涵玉這就緩和了臉色,笑嘻嘻地瞧著在指間褪去外殼的美食,煞有其事地“自言自語”:“這是蝦,只吃一兩個,不油不膩補身體,還是很不錯的。” 語畢,她已經(jīng)輕車熟路地將剝好的鮮蝦分成兩截,然后把其中之一送到湘茗郡主的嘴邊。 “好吃嗎?” 鮮美可口的蝦rou入口,又是“娘親”親手替自己剝的,小家伙自是連連點頭、一臉滿足。 湘茗郡主就這樣被半只大蝦給收買了,厲無刃不禁覺得,自己這幾年真是白疼她一場了。 不過…… 看著少女很快就真心誠意地替小丫頭剝起蝦來,還細(xì)致周到地將可能藏有泥沙的蝦肚腸給剔了出來,又看著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樂不思蜀,男人的神色便在不知不覺中柔和起來。 后來,為湘茗郡主特備的膳食被端上桌來,肖涵玉顧不上自己享用美食,而是全神貫注地給小家伙喂飯,一邊喂還一邊提醒她多嚼幾下再咽。厲無刃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不由覺得,比起他來,她這個長輩顯然要稱職許多。 是啊,他供小侄女吃穿用度,許她榮華富貴,卻給不了她如此悉心周到的照拂。 也許,是該有這么一個姑娘,代替那個紅顏薄命的女子,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了。 這樣想著,厲無刃沉默寡言地用完了一頓晚膳。本想順道將小侄女送回她的寢殿,他卻意外獲悉了,而今他唯一的那位妃子,已說好了要讓小家伙留宿。 乍一聽此訊,厲無刃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可轉(zhuǎn)念記起先前少女耐心喂飯的一幕幕,想起小家伙跟她在一塊兒時是有多開心,又憶起半個多月前,哭著吵著要“娘親”的湘茗是有多可憐。 心頭沒來由地揪了揪,他終是沒有提出反對,只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就擺駕離開了。 這天晚上,五歲的湘茗郡主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哪怕是睡著了之后,臉上都像是掛著幸福的微笑。肖涵玉注視著依偎在她懷里的小娃娃,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要是能住到宮外去,就是要她一輩子養(yǎng)著這個可愛的孩子,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只可惜……唉。 她下意識地想要翻個身,但礙于小家伙正在她胸前睡得香甜,她還是忍住了。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閑來無事的肖涵玉自是再一次擔(dān)當(dāng)起幫著照料湘茗郡主的重任,替她梳洗,喂她吃飯,同她玩耍。在她的陪伴下,小家伙沒幾天就恢復(fù)了精神,仿佛又變回了她詐死前的模樣。厲無刃將這種種情景看在眼里,終是沒再阻攔這一大一小親密接觸。 見一國之君似乎改變了主意,幾次瞧見他站在遠(yuǎn)處觀望的琉璃也是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 看來,皇上也開始認(rèn)可玉妃娘娘了。 一切,仿佛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直至少女被接回宮的第五日,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造訪了玉簫殿。 ☆、第26章 上門找茬 梅太妃是相當(dāng)氣憤的——要不是前兩天清太妃攔著她,她早就領(lǐng)著一群人移步玉簫殿,給那個小丫頭好好做做規(guī)矩了。 一個入了皇家的后宮嬪妃,在民間晃蕩了大半個月不說,回來居然都不曉得來給她們幾個太妃請安!真真是氣煞人也! 皇上也真是,派人把她接回來倒算了,居然不打不罵,連半點懲罰都不給,這是要把那年紀(jì)輕輕的臭丫頭捧上天去嗎? “皇上這么做,也有皇上的難處。玉妃她……到底是東贊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啊?!?/br> 對于她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已然與她一道升級的清太妃是這么勸她的。 行,公主是吧?那她就在寢殿里坐等這位公主殿下想起皇家的規(guī)矩! 憋著一肚子氣的梅太妃等啊等,等到第五天,終于忍無可忍。 你看你看!那丫頭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誠然,她是先帝生前最寵愛的梅妃,如今這宮里沒有皇太后也沒有皇后,她就是眾人默認(rèn)的后宮之主!這三宮六院的大小事宜,哪一件不是她來cao持的?皇帝年輕,性情古怪,又沒納過妃子,定是缺乏經(jīng)驗,加諸他終日忙于前朝政務(wù),想來根本就不曉得該如何約束自己的女人。那么,她作為如今這后宮里的一把手,自然要為皇帝、為厲家分憂解難! 本著類似“憂國憂民”一般的“高尚情懷”,心有怨懟的梅太妃一路從自個兒的寢殿殺到了肖涵玉的玉簫殿。 然后,她竟又聽見了少女與孩童嬉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