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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趙經(jīng)理臨時交代下來的活兒后,比正常下班時間稍微晚了幾分鐘,俞知樂迫不及待地拿上包沖下樓,卻在即將沖出大樓的時候看到了站在路邊說話的余子渙和嚴遠青。 嚴遠青看起來有些激動,余子渙則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對外人的冷淡態(tài)度。俞知樂走近一些,正好聽到嚴遠青略帶質(zhì)問語氣地說:“小鄭固然有錯,但是讓她沒法在這行待下去,你不覺得你做得過分了一些嗎?” “她犯的錯是故意損害公司利益,任何一個老板都不會原諒,和我沒有關(guān)系,是你們老板自己決定不給她好評價?!庇嘧訙o目光泠泠,平靜地開口,并沒有因為嚴遠青的質(zhì)疑而流露出悔意。 ☆、第49章 最壞的大人 嚴遠青是從趙經(jīng)理那里得知鄭芷蘭以后很難在他們這行找到工作,趙經(jīng)理當時嘲笑鄭芷蘭是自作自受,嚴遠青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余子渙要對她趕盡殺絕。畢竟也是給他打了三個月下手的小姑娘,又是孤身一人在s市打拼,嚴遠青終究不忍心看到鄭芷蘭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不過隱藏在嚴遠青心底更深處,連他自己都未覺察的,更重要的原因卻是他對余子渙的偏見。從小就心機深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長大之后自然心狠手辣,否則怎么可能在短短幾年間迅速崛起? 嚴遠青還想再和余子渙辯駁幾句,希望他給鄭芷蘭留條活路,卻見余子渙視線一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笑了,他順著看了過去,見是俞知樂,不知為何又將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俞知樂笑盈盈地上前挎住余子渙,抬頭對他咧嘴一笑,有些傻氣卻透著說不出的溫柔和美好,而包裹余子渙的淡漠之色也在瞬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滿眼的甜蜜,兩人無比自然、旁若無人地相視而笑,好像將全世界的紛雜煩擾都拋到了腦后,眼里和心里有且只有對方。 這一刻嚴遠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清楚地認識到,俞知樂和余子渙之間的紐帶無比牢固,根本沒有給第三個人介入的空間和可能。 “你們在聊什么呢?怎么我一過來就都不說話了?”俞知樂半倚在余子渙身上,先用問詢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轉(zhuǎn)過臉看向嚴遠青問道。 余子渙聞言也轉(zhuǎn)向嚴遠青,眼神中有些難以捉摸的戲謔和調(diào)侃之意,并沒有搶先回答俞知樂的問題,而是給嚴遠青留了足夠的時間。 俞知樂聽到他們的對話中提到鄭芷蘭,卻不明白嚴遠青為什么說余子渙過分,難道鄭芷蘭無緣無故陷害她就不過分了嗎?所以確實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嚴遠青看了看將先辯白的機會讓給他的余子渙,硬著頭皮對俞知樂說:“我在和小余說小鄭的事。之前小鄭陷害你,讓你被趙經(jīng)理責難,甚至要被開除,我知道之后也很不好受,所以也為你向上級爭取過,但是上面需要有人承擔丟失合作關(guān)系的責任,最后還是沒能保住你,我對此很抱歉。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洗清了冤屈,小鄭也被公司開除,得到了應(yīng)有的處罰,可不可以不要對她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俞知樂有些疑惑地去看余子渙,只看到他眼中一片坦蕩,聯(lián)想了一下之前聽到的內(nèi)容,她堅定地轉(zhuǎn)頭對嚴遠青說,“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嚴遠青在她對余子渙不假思索、無條件的信任面前錯愕了,他明白他說什么都不會改變俞知樂的想法,只有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搖搖頭,無言以對。 “你不怕嚴遠青說的是真的?”回家的路上,余子渙一邊開車一邊問俞知樂,語氣并不是很輕松,“可能根本就沒有什么誤會,我就是要對鄭芷蘭下狠手,要毀了她在這行翻盤重來的機會,你不怕嗎?” 俞知樂聽他不像在開玩笑,先是有點驚訝和心虛,因為剛剛才信誓旦旦地向嚴遠青保證余子渙沒有做這種事,但幾秒后又反應(yīng)過來,向嚴遠青保證過又怎么樣? “為什么要怕?就算你那么做了也是為了替我出氣,我要是怕你,那我不成白眼狼了?倒是嚴遠青,他那么圣父,怎么不直接去感化我們老板,和你逞什么能?” 俞知樂全然體現(xiàn)了狗腿的精神,反正不管別人的立場是什么,她就是站在余子渙這邊說話,白的是白的,黑的也是白的。 其實余子渙并沒有明確和俞知樂的老板要求讓鄭芷蘭無法在這行立足,只是隱晦地表達了一下這個意思。但鑒于余子渙近些年在業(yè)內(nèi)興起的勢頭很猛,搭上他這條線對生意總歸是沒有壞處的,和同行們打個招呼不要錄取鄭芷蘭這樣沒有根基、品行又有污點的人不過是舉手之勞,俞知樂的老板又何樂而不為? 所以嚴遠青覺得是余子渙不肯放過鄭芷蘭對也不對,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鄭芷蘭自作孽不可活。而先前俞知樂表示過只要他不犯法,他所有的選擇她都支持更是排除了他的后顧之憂,總之余子渙是絕對不會有愧疚或是后悔的意思。 不過現(xiàn)在能得到俞知樂的肯定,自然是再好不過。余子渙分出神偷偷瞥她一眼,壓下嘴角的笑意,裝出受傷的語氣道:“在你心里我原來這么壞?其實嚴遠青真的誤會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封殺鄭芷蘭?!?/br> 俞知樂被他反復無常的話唬得搞不清哪句真哪句假,腦子拐彎拐得險些打結(jié),連帶著舌頭也有些打結(jié),“不壞,你在我心里一點都不壞……好吧,可能心眼是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點點,但是你在我心里真的一點都不壞……唉,我到底在說什么……”說到這兒,她才注意到余子渙嘴角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回過神明白她這是被故意戲耍了,于是雙眼一瞇,故作兇神惡煞地粗著嗓子說:“你太壞了,你是我見過最壞的小孩,沒有之一!為了懲罰你,圣誕老人以后都不會給你圣誕禮物了!” 余子渙聽到這話又猛地將車靠邊一停,經(jīng)歷過這一幕的俞知樂想起上回他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不由自主地反省起剛才的戲是不是演過頭了,縮著脖子向余子渙眨巴大眼睛,露出一個小小的討好笑容,說:“別難過,圣誕老人不給你禮物,我給?!?/br> 余子渙的重點卻不是這一句,他抬手將俞知樂鬢邊的碎發(fā)撩到耳后,纖長白皙的手指順勢撫過她的臉頰,極盡溫柔地托住她的臉,放緩語速,降低音量,道:“小孩?” 俞知樂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小孩”這個說法戳中了余子渙的痛處,他最不喜歡聽到她說他是弟弟、小孩,生怕他在她心里還是許多年前那個不能當作戀愛對象,只能當成憐愛對象的小朋友。可她那不是為了配合圣誕老人的身份嗎?用圣誕禮物威脅一個大人,會有誰在意嗎? 不過識時務(wù)